第204章 世界系统的限制
梅林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追忆与不甘。
“它不允许任何超规格的存在，任何试图跳出棋盘的棋子，都会被它无情地抹去。”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在空中虚划。
一道道微弱的魔力光丝在他指尖浮现，构成一个复杂而精密的符文结构。
“这是我耗费一百年光阴，解析出的‘力量’符文，它能让一个普通人，在瞬间爆发出骑士级的力量。”
梅林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但只要我试图将它推广，或者将其化成魔法道具，这个符文就会在世界法则的干涉下，自行崩溃。”
他说着，指尖的符文结构果然开始变得不稳定，光丝一根根断裂，最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我尝试了五百年，尝试了无数种可能，但最终，都被清理了。”
梅林收回手，看向王宇，眼神里带着一种学者对更高层次知识的渴望。
王宇啃完了苹果，终于正眼看了梅林一下。
“所以，你研究了五百年，就搞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梅林愣住了。
“我问你，”王宇忽然开口，“这个系统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底层逻辑？”梅林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阁下，‘世界系统’是创世之初就存在的根源法则，它是规则本身。”
“哦。”
王宇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算了，给你看个好玩的。”
王宇说着，抬起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抓。
但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梅林、艾琳娜，还是远处的瓦勒里乌斯和加拉哈德，都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然后又被轻轻放开。
下一秒，在王宇的掌心上方，凭空浮现出了一串……光。
它们时而汇聚成符文，时而又散开成星云，每一次变化，都蕴含着一种深邃到令人战栗的规律。
梅林死死地盯着那串光，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认出来了！
虽然形态完全不同，但那其中蕴含的，最本质的韵律，和他研究了五百年的“力量”符文，同根同源！
不，不对。
他研究的那个符文，和眼前这串流光比起来，就像是孩童随手的涂鸦，与神明亲手绘制的星图之间的差距。
“这……这是……”
梅林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沙漠里的狂风吹了上百年。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世界系统’的一部分。”
王宇的回答轻描淡写。
“我刚才随便从这个世界的底层，抽了一小段出来。”
“你看，”王宇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那串流光上，随意地拨弄了一下。
“咚！”
一声巨响。
梅林手中的那根白橡木法杖，突然像是被赋予了万钧之力，猛地向下一沉，将坚硬的石质地面都砸出了一个浅坑。
梅杜的身体跟着一矮，差点被自己的法杖给带倒在地。
他骇然地发现，自己这根由世界树枝丫制成的，轻若无物的法杖，此刻变得比一座山还要沉重。
王宇的手指，在那串流光的某一处，轻轻一点。
“嗡——”
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瓦勒里乌斯惊恐地看到，自己身旁的一名卫兵，他的手臂，竟然开始融化，像蜡一样滴落在地。
而另一边，加拉哈德的铠甲上，开始长出扭曲的、肉质的触须。
就连梅林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可怕的异变。
“好了，不玩了。”
王宇打了个响指。
那串金色的流光瞬间消失。
演武场内，所有正在发生异变的物体，也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幻觉。
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噗通。”
梅林再也站不住了。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巨大冲击。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那五百年的苦苦求索，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
王宇看着跪在地上的梅林，又看了看远处那几个已经快要精神崩溃的公爵和骑士。
他忽然觉得有点无聊。
“行了”
“艾琳娜，走了。”
王一凡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艾琳娜一个激灵，连忙跟上。
“阁下……请留步！”
梅林猛地抬起头，那张苍老的脸上，再也没有帝国守护神的从容与威严，只剩下一种近乎狂热的恳求。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王宇面前，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老朽……老朽愿追随阁下！无论是当仆人，还是当向导，只求……只求能时常聆听您的教诲！”
这位活了五百年的帝国圣法师，此刻，像一个最虔诚的学徒，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远处的瓦勒里乌斯和加拉哈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帝国真正的守护神，他们最大的底牌，竟然……要给别人当仆人？
王宇停下脚步，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
“你跟着我干嘛？”
“老朽活了五百多年，去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知道无数的秘闻和传说！从上古神战的遗迹，到巨龙巢穴的入口，从精灵王朝的兴衰，到地底世界的版图……只要是阁下想知道的，老朽无所不言！”
为了能跟在王宇身边，梅林几乎是把自己当成一本活的百科全书给推销了出去。
王宇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认真地考虑。
“行吧。”
他点了点头。
“那你就跟着吧，正好缺个解说的。”
“多谢阁下！多谢阁下！”
梅林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王宇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宇没再理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硬币，对着天空，轻轻向上一抛。
硬币在空中翻滚，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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