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嫉妒他们的默契
第八十三章 嫉妒他们的默契
这个年沈辞是在国外度过的。
新年伊始的钟声敲响时，他给郁梨打去电话却是忙线。
对话框满屏的绿色，却没收到一句回复。
真够没良心的。
但回国前他还是给沈母和郁梨带了礼物。
沈辞是在大年初一赶回来的。
他直奔老宅，却只看到沈夫人独自在院子晒太阳。
沈夫人一下就看懂了他的表情：“找人呢？郁梨那丫头上午来过一趟，走了。”
沈辞看了眼手上提的礼物，不甘心地开口。
“她没说什么别的吗？”
沈夫人摸了两下猫：“哦，好像是去滑雪吧和那个新交的小男朋友。”
这下，沈辞的脸气红。
——
早早醒来后，郁梨决定找点事做不能再胡思乱想。
她打开投影仪，窝在房间里看了部电影。
中午的时候起身打开冰箱把昨天吃剩的饺子热了热将就着吃了些。
午后，困意袭来她有些睁不开眼时房门被敲响了。
她趿拉着拖鞋起身，看到是谢今逢后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自从昨晚生出那些奇怪的想法后，郁梨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门口，谢今逢拿着票，语气刻意放得随意：“下午有空吗？一起去滑雪。”
郁梨看着票面上印着的皑皑雪山，想起了这个雪场她曾经和沈辞提过想去，可沈辞总推脱忙。后来她才知道像他那种专业的人士对雪场的雪季和雪的质地都是有严苛的要求的。
他懒得陪她，更不可能为她将就。
郁梨的指尖悄悄蜷了蜷，笑着比了个【好】。
谢今逢还在楼下等着，所以郁梨的动作快了起来。她兴奋地匆匆往卧室里跑，棉裤、棉衣、毛衣、羽绒服、围巾、帽子通通往身上穿。
一套下来，郁梨扫了眼镜子里的胖墩墩的自己，看起来仿佛胖了十来斤，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全然没有穿搭和好看可言。
走到玄关处，郁梨准备穿鞋。
可无奈羽绒服太厚，她弯腰都有些艰难，她正犯愁。
谢今逢已经俯身把鞋放到她面前，他固定好鞋跟，让她脚往里套。
郁梨低头，看着他低垂的眉眼。
她脑子怎么又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好烦。
她推开门，带着凉意的风传来让她那颗混乱的心勉强安定下来了几分。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
打开后备箱时，郁梨才发现里面放着不少东西。
暖宝宝、保温杯，甚至还有一双崭新的防滑手套。
“滑雪场风大，这个戴着暖和。”
他递过手套，指腹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
两人都顿了半秒，又飞快移开目光，各自假装看别处。
——
很快到了滑雪场。
换好滑雪装备出来的郁梨盯着坡度不算缓的初级雪道，悄悄往后缩了缩。
她一直向往滑雪，可长这么大从没尝试过怎么踩着两块板子从坡上滑下去。
谢今逢看出她的紧张，弯腰帮她调整雪板固定器，声音放得很轻：“别怕，我教你。先把重心往后移，膝盖稍微弯一点，像这样……”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虚扶着她的腰侧，没敢真碰到只带着她慢慢往前挪。
郁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滑雪场的冷空气意外让人安心。
她跟着他的节奏一点点找感觉。
可刚走两步，脚下突然打滑，她惊呼着往后倒，下一秒却被谢今逢稳稳揽进怀里。
“别急，慢慢来。”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让郁黎忍不住觉得痒。
郁梨抬头时，正撞进他温柔的眼底。
——
“这么大人了，滑个初级道还要人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笨手笨脚。”
郁梨回头就见沈辞站在不远处。
他怎么总能烦人地出现在她面前呢？
郁梨打定了主意装不认识。
沈辞一声黑色滑雪服，在雪地的映衬下黑白分明。
郁梨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刺伤了他。
他们曾经是比家人还亲密的存在，如今却是陌路人。
他的嘴还是一如既往地毒。
即使郁梨已经想好和他彻底撇清关系了仍旧免不了心情受到影响。
自从上次他以母亲为由让她回沈宅见过那次面后，他们再未碰过面。
他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收到回复，如今亲眼看见她和谢今逢靠得这么近，胸口的火气再也压不住。
“某些人可是连七岁时走路都能肢体不协调摔倒，现在学滑雪。”
沈辞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郁梨身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那些被他嫌弃、被他丢下的记忆随着他的话再度重现，
郁梨的脸色瞬间变白，攥紧手套想转身避开，手腕却突然被谢今逢轻轻握住。
谢今逢往前站了半步，不动声色地将郁梨护在身后“沈先生，说话注意分寸。她小时候的事，轮不到你现在拿出来当笑话讲。”
“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我和郁梨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你这个外人更了解他。”沈辞咬牙，语气更冲。
在“外人”二字时他还加了重音着重强调了一下。
可他却没在谢今逢脸上看到预想中挫败的表情。
“她现在和我在一起，她的事就和我有关。”谢今逢的声音没提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要是只会用过去戳她痛处，不如早点离开，省得扫了大家的兴。”
沈辞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谢今逢护着郁梨的样子，他的手指攥得更紧，却只能站在原地，
风雪飘进郁梨的眼睛，吹得郁梨眼眶有些发红。
她放下滑雪杖，比了个动作反击：
【没礼貌的混蛋】
把心底的不满发泄出来，总算痛快了些。
谢今逢看清她手语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本他想替郁梨出头，上前把那个嘴臭的沈辞揍一顿，只是他没料到她已经学会自己反抗保护自己了。
他们站在那头是那样熟稔亲密。
沈辞站在这头。
隔着几步远，很近。
沈辞却跨不过。
他紧紧攥着滑雪杖，力度大到像要把东西捏碎一般。
这一刻，沈辞终于后悔过往那么长时间他没有耐心学过手语，去读懂她的语言。
他只能嫉妒着他们的默契。
徒劳无功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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