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技压群芳
这么多年了，萧景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他没有及时回京，如果当年他能再快一些回京，能早一日回到京城，或许就能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
小霓儿就不会被人下毒九死一生，锦绣将军也不会被下毒暴毙身亡。
每每想起此事，他都痛彻心扉，恨自己当初为何没能及时赶到，更恨那些年让小霓儿受了这么多苦。
面具下的眼中都湿润了，红彤彤的看着云霓。
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连养伤都在学习这些技能。
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场之人无不眼含热泪，双眼通红，霓裳郡主的琴声当真是感染力极强，琴声里写满了战场上的悲壮、热血、残酷。
上过战场的仿佛重现了曾经的战争，他们仿佛看到了倒在身边的战友。
仿佛看到那一个个被烧成灰的小盒子。
没有上过战场的，却也感觉到琴声中的热血沸腾和悲怆，就连平日里最铁石心肠的侍卫都红了眼眶。
整个宴会厅都弥漫着沉重的哀伤，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兵书尚书崔大人向来玩世不恭，此刻却难得正经一次，他双目通红，声音颤抖：陛下，这一局理当霓裳郡主...话未说完，已是哽咽难言。
等等！这一局不能算数！云阳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锐刺耳。
她死死攥着衣袖，指节发白，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支能召唤暗影卫的骨笛落入他人之手，那是她最后的依仗，也是父皇留给她保命的东西。
原本以为女儿这次比试势在必得，却不想半路杀出云霓这个陈咬金，若不是她……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如同惊雷般打破了全场的静默，也将沉浸在悲伤中的众人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虽然比试尚未正式宣布结果，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胜负已然分明。
云霓的琴技出神入化，一曲终了，连殿外的飞鸟都为之驻足。
皇帝缓缓抬起头，用绣着龙纹的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
正值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压抑着哽咽与愤怒的复杂情绪。
姑婆，朕念在您是长辈，一向敬重有加。但既然定下了五局三胜的规矩，还是您亲口提出的；比试的项目也是嫣然小姑姑亲自选定的。朕虽年幼，却也懂得愿赌服输的道理。
他说着，目光如炬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他顿了顿，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继续道：不过姑婆放心，朕答应过要给嫣然小姑姑的郡主之位，绝不会食言。话说这封号早就该给了，虽然当年是你同父皇请求的，将原本属于嫣然小姑姑的郡主之位传给李琳。从今日起，小姑姑便是名正言顺的嫣然郡主。这番话看似宽厚，实则暗藏锋芒。
一个郡主之位而已，身为公主之女，本就是郡主身，只不过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云阳公主为了稳住儿媳妇的心，也为了弥补死去的儿子，所以将本该是女儿继承的爵位给了嫡孙女。
所以这才让李嫣然至今仍是个白身，在贵族圈中备受轻视。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云阳长公主凝视着年轻的帝王，从他锐利的目光中读出了不容置疑的威胁与暗示。
她明白，今日想要取回那支骨笛已是无望，再多争辩只会自取其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场众人似乎都不知晓那支骨笛的真正价值，这或许意味着将来还有机会将它重新夺回。
而且皇帝这话里的威胁之意很是明显，当年是她自己让先帝将郡主之位给了李琳。如果她敢出尔反尔，不认这比试结果，那么郡主之位也别想有了。
陛下教训得是，是本宫一时糊涂，竟忘了愿赌服输的道理。今日技不如人，我们心服口服。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怒，却又不得不低头认输，除非她不想让女儿继承郡主之位。
李嫣然呆立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纸。
她引以为傲的琴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输得如此彻底，就连皇帝宣布封她为郡主的消息，都没能让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郡主！身旁的贴身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提醒她谢恩，又怕她当众失态。
李嫣然的目光却死死钉在云霓身上，眼中燃烧着不甘的怒火。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头看向躲在人群后方的云娇娇，眼底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
都是这个贱人，是她故意误导自己，才让自己落得如此难堪的境地。
云霓从容起身，一袭白衣胜雪，目光平静地迎上李嫣然怨毒的视线，声音清冷而淡然：嫣然妹妹，承让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把利剑，直刺李嫣然心头。
李嫣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眼中寒光闪烁：霓裳郡主当真是好手段，这般算计，本郡主今日算是领教了。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却字字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云霓闻言，顺着李嫣然充满怨毒的目光望去，正巧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云娇娇。
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李嫣然误以为今日之事是她与云娇娇联手设下的局。
恭喜嫣然郡主。云霓神色如常，并未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开口祝贺。
周围的贵女们见状，也纷纷跟着道贺，一时间恭贺之声此起彼伏。
若是换作平日，李嫣然听到这样的祝贺必定会喜形于色。
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她心上。
她分明从众人看似恭维的眼神中读出了轻蔑与嘲讽，仿佛所有人都在暗地里嘲笑她的失败。
可她还要恭敬的对着皇帝和太后道谢。
“谢陛下恩典。”
然而此刻无人顾及李嫣然的心情，因为春日宴的重头戏——奖赏环节即将开始。
太后慈祥地招手道：霓儿，快过来。今日你技压群芳，这些赏赐理应归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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