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抓出内鬼

周望舒慌忙闪避，飞镖擦着她的衣袖飞过，钉在身后的树干上，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抓住她！”鬼面人大喝。

周望舒拼命向树林深处奔去，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能听到沈青墨的怒喝和兵刃相交的声音，显然他被那三人缠住了。

一根树枝突然从暗处扫来，周望舒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她慌忙翻身，只见一个蒙面人正举刀向她劈来。

危急关头，她猛地吹响了挂在颈间的玉哨的同时一包药粉也撒向对方。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蒙面人的刀停在半空，不知道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哨声惊住了，还是被药粉影响了，但下一刻，他再次举刀劈下。

周望舒闭眼等待疼痛降临，却只听“铛”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她睁开眼，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已与蒙面人交上手。

月光下，那人的身形娇小却招式凌厉，不出三招就制服了蒙面人，但当那人转过身来时，周望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月茜姨？怎么是你？”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出去办事的陈月茜，她手持短剑，眼神锐利如鹰。

“望舒，没事吧？”陈月茜快速检查周望舒是否受伤，动作干净利落，“早回来了，青墨让我暗中保护你。”

周望舒一笑：“谢谢，月茜姨。”

陈月茜回以一笑，这个笑容带着几分飒爽：“谢什么，都是自家人，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出事。”她快速割开蒙面人衣襟，露出锁骨处的黑色曼陀罗纹身，“果然是幽夜的人。”

远处打斗声越发激烈，陈月茜脸色一凝：“望舒你在此稍候，我去接应青墨。”

说完，她身形一闪，如燕般轻盈地向土地庙方向掠去。

周望舒靠在树干上，心跳仍未平复。

片刻后，打斗声渐渐平息。周望舒忐忑不安地望向土地庙方向，不知沈青墨是否安然无恙。

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惊喜地转身：“沈青墨，你没......”

话未说完，她僵在了原地。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沈青墨，也不是陈月茜，而是一个她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月光照亮那人熟悉的面容，正是平日里在平顺堂帮忙的伙计小李，只是此刻那双总是谦卑垂下的眼中，却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小李？”周望舒难以置信地轻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李手持短刀，刀尖还滴着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周望舒不寒而栗。

“周娘子，真是抱歉。”他低声道，一步步逼近，“你本不该卷入这些事情的。”

周望舒下意识地后退，脑中飞快运转，小李？那个总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伙计？难道他就是内鬼？

“为什么？”周望舒颤声问，“吴掌柜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小李的笑容变得苦涩：“背叛？不，我从未站在你们这一边，我的主人，从来都只有一位。”

他举起短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原谅我，周娘子，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刀光一闪，直刺周望舒心口。

月色如霜，林间风声呜咽。

周望舒盯着那柄滴血的短刀，寒意自脊背窜起，小李——这个在平顺堂整日埋头捣药、见了她总是腼腆憨笑的年轻伙计，此刻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你知道什么？”周望舒强迫自己冷静，一边缓缓后退，一边用话语拖延，“是知道吴掌柜那批失踪的黄芪去了哪里？还是知道上次义诊时，那几个莫名呕吐的病人真正病因？”

小李的步子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此刻竟问起这个，刀尖微垂，随即又坚定抬起，“周娘子心细，可惜明白得太晚。”

他声音低沉，再无往日半分怯懦，也许笃定周望舒必死，便也老实说道：“那批黄芪，自然是通过我的手，掺了少许‘相思子’粉末，混进了给府衙兵丁的驱疫汤药里，至于那几个呕吐的……不过是试药的小意外罢了。”

相思子！剧毒！

周望舒心头巨震，那批汤药是经她手拟的方子，若出了事……

她瞬间想通了许多关节，一股怒火压过了恐惧：“就为了搅乱局势，方便你们幽夜行事？那是多少条人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李面无表情，再次逼近，“周娘子，你医术是好，但挡了路，就只能清除了。”他手腕一抖，短刀直刺而来，又快又狠。

周望舒早有防备，在他动的同时，猛地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另一包药粉扬出，那是她刚才摔倒时趁机从袖袋摸出的备用迷粉，药性不强，只求阻他一瞬。

粉末扑面，小李下意识闭眼偏头，动作稍滞。

就这一瞬，周望舒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土地庙方向狂奔，同时用尽力气大喊：“沈青墨！月茜姨！小心小——”

“李”字还未出口，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上她的后背。

周望舒向前扑倒，喉头一甜，是小李掷出的刀柄重重砸在她背上，她挣扎着想爬起，阴影已笼罩下来，小李居高临下，眼中杀意沸腾，捡起短刀再次举起：“没用的，他们自身难保……”

“咻！”破空之声骤响。

一支弩箭电射而来，“铛”地一声精准撞开小李即将落下的刀，力道之大，让小李整条手臂都麻了，短刀脱手飞出。

小李骇然转头。

只见林地边缘，沈青墨持弩而立，衣袍染血，眼神冷厉如刀，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他身后，陈月茜正快步赶来，手中短剑血迹未干。

“小李？”沈青墨的声音比夜风更冷，“果然是你。”

小李脸色瞬间惨白，眼中闪过难以置信，显然没料到沈青墨能这么快脱身并找到这里，他反应极快，毫不恋战，猛地向侧方树林深处窜去。

“哪里逃！”陈月茜娇叱一声，疾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沈青墨则几步冲到周望舒身边，单膝跪地，扶住她：“望舒，伤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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