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干脆宰了他
牧月歌沉默地看着浩初。
他对大长老的杀意,这会儿真是藏都不藏了。
看起来一尘不染圣洁无情的大祭司,竟然长期被大长老骚扰?
她冷下脸,挑眉:
“你和那个老头之间,是怎么回事?”
她坐直了身体,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垂落的锁链,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你现在是我的人,身上还有我的标记。”
她指尖点了点浩初身上的痕迹,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不管你跟那个老混蛋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既然你是我的兽夫,我肯定要找他算算账的。”
之前还不好说,
浩初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震。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牧月歌那双写满护短的黑眸。
片刻安静后,他冷硬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副仿佛焊死在脸上的淡漠终于剥落了丁点,露出一丝丝痛苦的痕迹。
“很久了……”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从砂纸上磨过,
“在我还远没有现在的力量,仅仅是个连人形都维持不稳的幼崽的时候……他就盯上我了。”
他的视线没有焦距地投向冰冷的墙壁,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那个弱小无助的自己。
“白塔……向来有‘收集’特殊异能幼崽的传统,尤其是……我当时已经表现出了独特的天赋。”
浩初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那份平静之下,可以感受到化不开的寒冰,
“我对整个白塔来说,都是特殊的,所以……大长老亲自主导了我对白塔的接受和……驯化。”
他微微停顿,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那些刻进骨骼的烙印仿佛在隔着时光隐隐作痛。
牧月歌心里一紧,她盯着浩初颈侧因情绪波动而微微发烫的暗红契纹,追问道:
“那个老东西……这些年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记得浩初说过,大长老对他的想法是没成功的。
啧啧啧……
男孩子在外面,果然要注意安全。
浩初的金眸像冻结的湖面,映不出丝毫波澜,开口时,声音平稳得近乎残忍:
“刚到白塔的时候,我弱小卑微。因为年纪太小了,所以大长老并没有立刻对我动手。”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继续说:
“他只是用尽手段想驯化我,不止烙印,还有每天都会有的鞭打。”
这部分,他大概并不想多和牧月歌说什么,只是简单略过了。
但牧月歌想到第一次见到浩初时,他眼中对一切都不在乎冷漠,就能想象到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究竟有多痛苦。
浩初给牧月歌和自己都倒了杯水,再开口时,语速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陈述别人的故事:
“那些手段足够‘变态’。但他真正想做的事,终究没能得逞。
因为我日夜不敢松懈,每一次刻骨的疼痛都在鞭策我变强一点,再强大一点。
当他终于觉得驯养得‘足够成熟’,认为我足以承受更多,想更进一步掌控时,却惊恐地发现……”
说到这里,他侧过脸,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刻骨的嘲弄,
“他发现,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幼崽。我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预期,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这些年他越来越焦躁,手段也越来越阴毒扭曲。
他这样,无非是发现圈养多年的宠物,不仅无法把玩,反而长出了足以噬主的獠牙。”
浩初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剖析着那困住他二十年的枷锁,淡淡地说:
“如果不是这个烙印在,我早就砍掉他的脑袋了。白塔最强的战力,才不是那几个老东西。
他现在太清楚这点了,所以死死盯着基因库,不准我有任何匹配到雌主、离开他掌控的机会。”
他的手无意识地抚上颈侧那道暗红的契纹,指腹能清晰感知到其下骨骼里更深层次的灼痛源头。
想到这里,浩初看牧月歌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温柔。
“过去那些年,所有与我略有接触的雌性,无论意图为何,都会被处理掉。
我曾天真地试图靠近过一两个纯粹寻求帮助的,最终……她们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兽世大陆,雌性生命高于一切。
我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但她们被我连累,是可以确定的。”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种残酷的决绝,
“所以我切断了一切联系,至少不想再牵连别人。”
牧月歌沉默了。
在此之前,她以为浩初是那种杀人不眨眼,对低等兽人和任何人的性命都毫不在意的家伙。
即使听了系统的诱惑,把他收为兽夫,还答应帮他处理大长老,但她内心对这家伙并没有多在意的。
没想到,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是个好人啊……
浩初讲述这些过去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
这会儿看到她脸色变了,嘴角多了丝笑意:
“昨晚,我确实没有精神力暴动。但我拥有你以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所以我对白塔、对大长老的杀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烙印带来的痛苦,是极致的。
正是在这极致痛苦与濒死的边缘,带动体内涌动的力量却被压迫到了极限,产生了类似精神力暴动的临界爆发。”
说到这里,他的手掌缓缓攥紧,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感受那破茧而出的力量余韵:
“所以,我才能在没有精神力暴动的情况下,顺利升级了。”
门外那人显然听不到屋内的交谈,通讯器里苍老的声音停顿片刻后,又换成了另一个更加不耐的催促,带着刻意提高的音量:
“祭司大人!大长老请您即刻过去,请不要刻意拖延!”
这话,说得比昨天那个送东西的小子还要不客气得多。
这样看来,大长老手底下的人,对浩初的态度可能都是这样。
浩初金眸中的冰寒未曾消退,他站起身,拿起一套完好无损的新的祭司袍重新披上,动作利落地系好每一颗纽扣,将脖颈处那道属于牧月歌的暗红契纹以及那些暧昧的痕迹严实地掩盖在领口之下。
“待在这里。”
他走向门口,声音恢复了以往的绝对命令感,不容置喙,
“房间防御是全开的,外面的人进不来,你也别动出去的念头。我处理完就回来。”
说完,手指落在门锁上,激活了一层肉眼难辨的光膜,这是他留下的另一重保障。
牧月歌看着他挺拔却无端透出紧绷感的背影,想起他背上那些狰狞的新旧鞭痕,忍不住拧眉,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这会儿大白天的,那老东西还会像昨天那样打你吗?”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抓出一道褶皱。
浩初正要离开的身影微顿。
他微微侧过脸,晨光落在他半边轮廓上,看不清情绪。
“……不好说。”
他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听不出喜怒的程度。
不过金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瞬冰冷,那是一种有了契约和归属后截然不同的情绪。
“不过今天他想对我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同时,门外催促的命令声并未停止,反而更尖锐了。
说话时,还夹杂了点昨天那个送货的类似的话。
牧月歌听着,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看着浩初那完美却麻木的侧脸,红唇微抿:
“我跟你一起去。”
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决。
浩初倏然转头,金眸中掠过一丝错愕:
“不行,这……”
“这什么?”
牧月歌打断他,没好气地说,
“你不是说他叫你去,不是干正经事的吗?我跟过去,顺利的话,干脆宰了他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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