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亏待了她
第八十三章 亏待了她
云家中的宝物，各个都是传家之宝，玄力无数。
不仅能驱邪避灾，更能招福来财。
曾有多少豪门世家，高官贵族想求一法宝，开千金高价，云国师都谢绝摆手。
而如今，这云家的镇宅之宝，竟然就这样到了他的手上！
“渺渺，此物贵重，老夫可不能收啊！”
老安国公为难又无奈，法宝却被直接塞进他的手里。
“这些时日，渺渺的确给陆府添了不少麻烦，这小小宝物，就当是渺渺的赔礼，爷爷若不收下，我心也难安。”
老安国公闻言，更是没了办法。
渺渺的性格，他最是清楚。
一旦倔强起来，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要送的东西，也必然绝不会再收回。
老安国公只能无奈叹一口气，“好罢……只是，你把这些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我会入宫。”
短短四字，老安国公更是怔住。
“渺渺，你莫非……当真是要嫁给临王？”
云渺渺摇了摇头，“临王此人命格复杂，身上更是血因无数，并非是我能轻易靠近的，更何况，我们之间并无情意，我又怎会嫁给他？”
老安国公好奇起来，“那你怎么突然要入宫？”
“追杀我的人已至京城，花满楼捉奸一事，摘星楼坠楼一事，怕是全都与他们有关，我如今玄力不稳，若不及时在宫中安守天劫，恐怕，在天劫来临之前，我就要身首异处。”
她说到这，眼中又是露出几分疲惫。
“爷爷，你知道的，我必须活下去，才能为云家讨回公道。”
“原来如此……”老安国公无奈叹了口气，“这段时日，我必会多加留心，趁早抓住对方的线索，好让你不必如此烦忧。”
云渺渺朝他轻轻点了点头，笑道：“爷爷，多谢。”
她如今把该交代的都说完了，也是时候该重回皇宫。
在外面多待一刻，都会多招致一分危险。
老安国公便亲自将她送出府门。
萧墨寒还在外静静等候。
他守在骏马之旁，见云渺渺踏出陆府，衣袖下的手也是一松。
“可以回去了。”云渺渺扬唇道。
“好。”萧墨寒明显心情大好，亲自将她送上马车。
老安国公见他轻笑模样，又是一怔。
自从萧墨寒逼宫之日起，就已很少再笑。
若非要笑，那也是假情假意，讥讽至极。
可如今，萧墨寒竟笑得这般轻松、愉悦、真情实意。
他不禁一阵恍然。
不知有多少年，当年纵马高歌的少年郎，从没笑得这样开心过了。
回想云渺渺说的话，他眼里也流露无奈。
这哪儿是没有情意？
分明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不过，云渺渺天生丽质，又聪明厉害，桃花无数也是应该的。
车轱辘又开始转起来，云渺渺撩开一些车帘，便对他轻轻颔首，以示再见。
骏马便越走越快，不过一会儿，就消失在长街尽头。
老安国公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这才转身入府。
可刚还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一张脸严肃又黑沉，“她可有提出和离条件？”
“什么和离？”老安国公“呿”了一声，“渺渺是特地赶回来，给咱家送法宝的！”
他说到这，心中对云渺渺更是感谢。
“况且，就算她当真要和离，老夫也没理由不放人——毕竟，的确是我陆府亏待了她。”
陆老夫人听他又神神叨叨，翻了个白眼。
“是！她是有些本事在身，可也不至于让你总说亏待，我们陆府给她吃好喝好，更给她千斤万两，究竟有哪一点亏待了她？”
老安国公当即直言道：“让她为平妻入府，就是亏待！”
他愤愤说完，也不欲跟陆老夫人多加争执，负手就走。
不远处的林晚晴听见这话，一双眼更是阴冷。
云渺渺一个出身卑微的东西，能跟她作为平妻入府，早已是八辈子的福分。
现在，在老安国公的嘴里，怎么反倒是亏待了？
她早知老安国公瞧不起她，可也越想，越心有不甘，几乎要嚼碎银齿。
她倒要看看，云渺渺究竟的哪点比得上她。
……
未时之初，秋日的燥火渐敛。
马车也渐渐在宫门前停下。
车帘被撩起，一只伤痕遍布的手便探入其中。
“我扶你下来。”萧墨寒轻声道。
“不必了。”
云渺渺忽略过那只手，独自撩开车帘，缓步下了马车。
“民女只是区区平民百姓，若让临王亲自伺候，怕是要辱了皇家威严。”
她语气仍然疏离，萧墨寒的笑意也更是牵强。
掌心空空荡荡，他指尖微蜷，沉默着收了手。
“宫里的日子无聊，你接下来怕是有的熬了。”
“哪里都一样。”
“嗯？”萧墨寒挑眉看她。
云渺渺抿了抿唇，解释道：“只要在人世间，哪里都无聊。”
萧墨寒便沉吟良久，“也不一定。”
“什么？”
萧墨寒见她疑惑，轻笑了一声，“只要有人在身旁相伴，难熬的日子也总能过去。”
在身旁相伴？
云渺渺的眸光一颤。
自五年前，云家灭门后，她就颠沛流离，一路躲避追杀，一路游遍天下。
直到得以有机会苟活着进京，她才敲响了陆家大门。
这一条路，太过漫长，太过遥远。
以至于她走了五年，也流离了五年。
因为血海深仇，所有相遇过的人也都被她抛之脑后。
她不能连累旁人，更不能害死自己。
也因此，她许久没体会过热闹之景。
更没再体会过旁人相伴，醉酒高歌的恣意。
只能在中元之时，遥遥向云家山庄燃起香火纸钱。
中元……
她差点忘了，抬眸看向萧墨寒，“中元节是不是要到了？”
萧墨寒算算日子，“是，就后天。”
云渺渺的身子更紧绷了些。
近日事情太多，她都忘了中元节这一遭。
她还得给家人烧纸供香。
不过……
宫中怕是不容外人烧纸钱。
萧墨寒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由分说就道：“你想烧点纸钱罢了，我能安排。”
说着，他又笑着补充一句：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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