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曦儿！是我错了，是师尊鬼迷心窍！
第一百三十八章 曦儿！是我错了，是师尊鬼迷心窍！
云昭微的声音如同寒冰，刺入三人的心脏。
凌风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几步，喃喃道：
“不，不会的。师尊他、秦师叔他们……怎么会……”
信仰彻底崩塌的痛苦席卷了他，比修为被废更加难受千万倍。
沈长安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愧疚。
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他想起过往对云昭微的种种误解疏远，甚至默许宗门对她的不公，只觉得无地自容。
“呜……”
玄离也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瘫软在地，异色瞳中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它通过契约能模糊感知到主人的情绪和部分记忆碎片，此刻终于明白自己追随的主人究竟是何等面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风突然崩溃地嘶吼起来，泪水奔涌而出。
“为了那件魔器？为了资源？就为了这些……他们就能残害同门，栽赃陷害？！那是我最敬重的师尊啊！那是我……”
他想起自己对秦楚楚的维护，更是痛彻心扉。
就在这时，两名天弃谷弟子押着被特制锁链捆缚，气息萎靡狼狈不堪的清微真人走了过来，他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看到崩溃的凌风和沈长安，清微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求生的欲望瞬间压过了一切。
他猛地挣扎着，对着云昭微，声泪俱下地哭喊道：
“曦儿，曦儿！是我错了，是师尊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云师兄和锦婳师姐，我罪该万死！”
他一边哭喊，一边试图用过去的温情进行道德绑架：
“可是曦儿，你看在……看在你小时候，师尊也曾抱过你，教你识字，带你修炼的份上，看在我青阳宗将你养育成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那些资源，我都还给楚楚了！不，都还给你！青阳宗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宗门不能没有我啊！我若倒了，青阳宗就完了，那些敌对宗门绝不会放过我们！
你忍心看着你父母曾经守护的宗门毁于一旦吗？曦儿！”
他甚至试图看向沈长安和凌风：“长安，风儿，快替师尊求求情啊！曦儿她最重情义，她会听你们的！”
清微真人的话，让她想起好久好久以前的事。
年幼的她，骑在清微真人的脖子上，去后山摘灵果，清微真人笑得慈祥。
幼时，云奕和锦婳忙着为她找续命的东西，时常不在宗内，父母忙碌时，清微真人会给她带来一些小玩意，逗她开心。
那些曾经被她珍视，视为长辈关爱的回忆，此刻却像是最尖锐的讽刺，让她心如刀绞，怒火焚心。
正是这些温情，蒙蔽了当年的父母，也让她前世受了那么多苦却始终对宗门存有一丝幻想。
“闭嘴！”
云昭微猛地打断他，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眼中燃烧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恨意。
“清微，你不配提我父母，不配提宗门，更不配提养育二字。”
“你用用我父母的尸骨铺就你的权势之路，用谎言背叛了整个青阳宗。”
“现在，还想用这些虚伪的回忆来绑架我？！”
“青阳宗是生我养我之地，但守护它的，是我父母和无数忠诚弟子的心血，不是你这种蛀虫和败类！”
“它的存亡，与你何干？！没有你，青阳宗只会更好！”
她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清微真人心上，也砸在凌风和沈长安心上。
清微真人被噎得哑口无言，脸色灰败，彻底绝望。
噗通！噗通！
凌风和沈长安看着状若疯魔的师尊，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
无边的羞愧、悔恨和痛苦淹没了他们。
两人几乎同时，重重地跪倒在地，对着云昭微，额头深深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凌风声音破碎，痛哭流涕：
“师妹……对不起，是我蠢！是我瞎！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云师伯和锦婳师叔。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他恨不得以死谢罪。
沈长安同样深深跪拜，声音沉重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师妹，师兄有罪，未能明辨是非，纵容罪恶，助纣为虐……辜负了云师伯和锦婳师叔的信任，更辜负了……你。
我不求你原谅，只求……允许我赎罪。”
高傲如他，此刻也彻底放下了尊严。
玄离也挣脱了束缚，爬到云昭微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靴子，发出哀哀的悲鸣，异色瞳中充满了乞求。
云昭微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一兽，看着他们崩溃悔恨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和淡淡的厌烦。
父母的鲜血，她道基破碎的痛苦，葬魔窟万魔噬魂的绝望……岂是几句道歉，几声哭泣，一个跪拜就能抹平的？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情绪。
“你们的道歉，于我父母坟前枯骨，毫无意义。”
“你们的忏悔，于我破碎的道基，于事无补。”
“你们的跪求，于我而言，徒增厌烦。”
她目光扫过凌风：“凌风，你愚蠢盲从，是非不分。”
她又看向沈长安：“沈长安，你优柔寡断，私心蒙眼。”
最后，她看了一眼脚边的玄离，屈指一弹，一道混沌之气打入其体内，斩断了它与秦楚楚的主仆契约。
“念你未曾直接为恶，予你自由。去吧。”
玄离身体一颤，感受到契约消散，对着云昭微感激地磕了磕头，化作黑影消失。
“还有，别叫我师妹，我早已与青阳宗恩断义绝。”
“二师兄，将清微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候仙盟发落。”云昭微不再看跪地的两人，转身离去。
“至于你们，”她脚步顿了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说完，她径直走向静室，背影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卫垚嘿嘿一笑，上前拖死狗般将瘫软的清微真人拖走。
只留下凌风和沈长安，失魂落魄地跪在冰冷的庭院中，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无尽的冰冷和空洞。
他们的骄傲，信仰，所以为的一切，都在今日被彻底摧毁。
而云昭微，甚至不屑于收取他们的性命或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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