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咒术界的两路人
化妆间弥漫着发胶的化学气味,灯光白得晃眼。陈天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两条长腿懒散地搭着。一份文件被他随意捏在手里,纸边都卷了毛。
对面杵着两人。
七海建人,西装革履,金发梳得根根分明,脸上是标准的职业严肃,眉头习惯性皱着,一副随时要处理糟心事的模样。
旁边的禅院真希,状态截然相反。她屏着呼吸,平时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厉劲儿荡然无存,眼镜片后的眼睛死死黏在陈天身上,亮得像充电灯,手指紧张地绞着高专制服下摆,脸红得可疑,活脱脱一个见到偶像大脑宕机的铁粉。
陈天扫了眼那份象征咒术高层“好意”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眼皮都没抬:
“咒术高层派你们来拉我入伙?”他对着空气问。
“是。”七海建人声音平板,公事公办,“高层希望联手对抗夏油杰。”语调毫无波澜,纯粹走流程,巴不得马上完事。
陈天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手腕一甩,文件划个弧线,“啪”地砸在化妆台上,散了。
“没兴趣。”三个字,冷硬干脆。
七海建人对此毫不意外,甚至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麻烦任务结束,很好。
陈天站起身,旁若无人地伸了个大懒腰,骨头噼啪作响。他转向真希,脸上瞬间切换成极具亲和力的明星营业笑容,直接把旁边的七海当空气。“既然来了,”语气轻快,“听完演唱会再走。”
话音未落,他已走向墙边,抓起那把炫酷的电吉他,背带往肩上一甩,动作流畅。
推开门,化妆间的强光被甩在身后。门外通道昏暗,只有前方舞台方向传来的隐约声浪——数万人的狂热呼喊正越来越清晰。
陈天脚步不停,如同猎豹扑向目标,直冲那片即将引爆的黑暗与光明的交界。
厚重的幕布霍然掀开!
山崩海啸般的尖叫瞬间将他淹没:“尼——禄——!!!”
刺目的聚光灯如剑劈下,将他钉在舞台中央。
陈天背着电吉他,脸上是标志性的掌控一切的狂野笑容。
废话?没有!手指在琴弦上猛地一刮!
“铮——!!!”
尖锐爆裂的音符如同炸雷,瞬间碾碎所有喧嚣!紧接着是锤击心脏的重鼓轰鸣,贝斯咆哮着撼动地板!
全场光束轰然炸裂!白光、红光、蓝光疯狂搅动,切割着台下无数张癫狂扭曲的面孔。巨大的音响阵列喷吐出震耳欲聋的音浪,像无形的巨拳狠狠砸向每一个人!
陈天就是台上的风暴眼!他猛地甩头,汗珠在强光中飞射。手指在琴颈上化作残影,高速滑动、勾击、刮弦,密集凶残的金属riff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巨大投影幕上,是他被灯光雕刻出的锋利侧脸,汗水沿下颌滚落,眼神如刀,嘴角挂着掌控一切的、近乎邪气的笑。
压抑诡秘又充满爆发力的前奏流淌而出。陈天嘴唇贴近麦克风,高亢而极具穿透力的歌声撕裂声浪,正是前世《咒术回战》动画的那首OP《廻廻奇谭》:
有象無象 人の成り,(森罗万象,皆为人之本性)
虚勢 心象 人外 (虚张声势 意象 非人之物)
物の怪みたいだ(就像怪物一样)
虚心坦懐命宿し(本就平等降生于世)
歌声入耳,瞬间将数万人心神拖入那诡异的轮回漩涡!
闇を祓って闇を祓って,(拔出黑暗,驱散阴霾)
夜の帳が下りたら合図だ,(夜幕垂下,宣告开始)相対して廻る環状戦,(争锋相对,战线乱转不休)
戯言などは吐き捨ていけと(无谓戏言,全都抛诸脑后)
副歌炸响!陈天嗓音猛地拔高,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
吉他音浪层层堆砌,鼓点密集如末日暴雨!整个场馆的空气都在沸腾共振!
台下彻底疯了!人群如同被飓风摧残的麦田,疯狂甩头、蹦跳、嘶吼!
高举的手臂在迷幻光线下如狂舞的密林。“尼禄!尼禄!尼禄!”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舞台上,陈天的歌声愈发高亢,每一个音符都像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击着人们的灵魂。
七海建人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陈天,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几句歌词。
他心中清楚,咒术界的黑暗岂是这般轻易就能拔出的,诅咒如同附骨之疽,在人类的负面情绪中滋生蔓延,而咒术师们则被无尽的束缚,在这黑暗中艰难前行。
七海建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陈天,看似玩世不恭,却将咒术界的现状用音乐隐晦地表达出来,也不知那些沉醉在歌声中的观众,有几人能真正听懂。
反观真希,早已陷入疯狂,她的眼睛一刻也没从陈天身上移开,双手挥舞得近乎失控,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热情都宣泄出来。
此刻的她,完全没了平日里冷峻的模样,彻底化身为一个沉浸在偶像魅力中的普通粉丝。
七海建人抬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
他本想把这首歌的异常汇报给高层,手指都已经按在了拨号键上。
可一想到汇报之后,又得面对那些繁琐的分析、没完没了的会议,说不定还得被派去执行更多棘手的任务,就像陷入一个永无止境的加班循环,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一句 “算了”,把手机塞回兜里。
在这疯狂的演唱会现场,他实在不想再被咒术界那些糟心事纠缠,只想暂且享受这片刻的 “清闲”,哪怕这清闲是如此短暂 。
目黑区,涉谷的邻区。
本该热闹的街道此刻一片死寂。居民已在“天然气管道危机排查”的官方理由下暂时撤离,留下的只有空荡的商铺和紧闭的门窗。
风声吹过,带起几张废弃的传单。
河岸边,粉发的虎杖悠仁格外显眼。他站在浑浊的河水旁,双手高举,用力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寂静中异常突兀。
河水随之翻涌,如同沸腾!数十只形态扭曲、散发恶臭的咒灵嘶吼着破水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岸边的少年!
虎杖眼神一凛,脚下发力,敏捷地向后跃开,轻松躲过第一波扑击。
“这边!”他低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不远处一条废弃的隧道入口狂奔而去!
身后,咒灵群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咆哮着紧追不舍。
隧道入口的阴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正是胀相。
虎杖引着咒灵群冲入隧道口区域,猛地刹住脚步,转身面对追兵。
胀相动了。他双手结印,血色的咒力涌动如实质!
“穿血!”
狂暴的赤色血箭瞬间激射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咒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被穿透了身体!
后续的咒灵也被血箭,一一穿透。
虎杖抓住机会,身影如炮弹般射入混乱的咒灵群!
“砰!砰!砰!”
重拳带着千钧之力,轰在咒灵的身上!每一次闷响都伴随着一只咒灵的哀嚎消散。
他和胀相配合默契,一个范围清场,一个精准点杀,动作干净利落,效率惊人。
不到一分钟,数十只咒灵化为黑烟消散,隧道口只剩下腥臭的空气和隐约的咒力残秽。
“搞定!”虎杖甩了甩拳头,脸上却没有露出轻松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沉重。
胀相点点头,脸色平静:“下一个点?”
“嗯,去……”虎杖刚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一股声音突兀的在两人头上传来,“啊,惠君不在啊。”
两人同时抬头。
隧道上方,公路护栏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金色短发在昏暗光线里很扎眼,他甚至还左右张望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啧,我是最先到的吗?”他喃喃自语。
虎杖和胀相瞬间浑身绷紧,肌肉贲张,瞬间摆出防御姿态!
这动作终于引起了金发男人的注意。他低头,冷漠的目光扫下来,像在看路边的石子。
“你们刚刚是在干嘛?”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鄙夷,“动静那么大,生怕别人看不见?”
虎杖皱眉:“逃?”
金发男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连这个都不知道?”
一旁的胀相往前跨了半步,隐隐将虎杖护在身后,声音低沉:“虎杖,上层已经对你下达了死刑执行令。因为失去五条悟的庇护,他们是这么说的。”
“哈?!”虎杖瞳孔猛缩,巨大的荒谬感让他一时失语。
就在这时!
一个低沉沙哑、毫无起伏的声音,如同贴着后颈的冰锥,毫无征兆地从两人身后响起:
“咦?……不是一个人呀?”
嗡——!
一股巨大的咒力瞬间笼罩了虎杖和胀相!两人刹那间寒毛倒竖,全身肌肉僵硬得像被冻住!
猛地回头!
就在他们身后不到十步的距离,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他眼窝深陷,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死寂的气息。
他斜挎在肩上的一个狭长布袋,那布袋的轮廓透着不祥的锐利。
他冷漠的眼睛,正锁定在虎杖悠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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