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宇智波斑

流火刚捡起最后一枚手里剑。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是普通族人的杂乱响动，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间隙，沉闷而有力。

他猛地回头。

训练场入口站着个黑发黑瞳的男孩。

不过十来岁的年纪，站姿却如劲松般挺拔。红色的写轮眼尚未开启，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扫过流火时，没有丝毫温度。

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

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流火的呼吸一滞，膝盖竟有些发软。那是纯粹的查克拉威压，像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让他刚提炼出的微薄查克拉在体内疯狂震颤，像是遇到了天敌。

“宇智波斑……”  流火的喉咙发紧。

男孩没说话，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他径直走过流火身边，黑色的发梢扫过空气，带起的气流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周围的族人纷纷停下动作，垂首侍立，连大气都不敢喘。

流火僵在原地，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训练场尽头，才敢大口喘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就是宇智波斑吗？

仅仅是擦肩而过，就让他有种被死神盯上的错觉。

流火攥紧手里剑，掌心的刺痛让他清醒  ——  这就是少族长的气场，是真正强者的威压。

宇智波斑走到训练场中央。

嘈杂的训练声戛然而止。

所有少年都停下动作，垂手侍立。

连呼吸都放轻了。

斑的目光扫过众人，像在看一排没有生命的木桩。

“手里剑的轨迹歪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站在最前排的少年猛地一颤，手里的苦无差点脱手。那是刚才投掷时偏了半寸的家伙。

“查克拉控制一塌糊涂。”

斑的视线落在另一个正在练习三身术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脸瞬间涨得通红，结印的手指都在发抖，原本勉强成型的替身术直接溃散。

“战国不需要废物。”

斑的脚尖碾过地上一枚变形的手里剑。

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让几个年纪小的少年缩了缩脖子。

“今日任务，负重绕族地跑五十圈。”

他转身，红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完不成的，不用吃晚饭了。”

没有多余的话。

他迈开脚步，黑色的披风在身后划出利落的弧线。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训练场出口。

少年们才敢大口喘气。

最先被点名的少年抹了把额头的汗，手还在抖。

“少族长……  太可怕了。”  有人小声嘀咕。

立刻被旁边的人捂住嘴。

“闭嘴！”  那人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恐惧，“要是被少族长听到……”

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少年们扛起沙袋，拼命往前跑。

没人敢偷懒。

流火站在队伍末尾，沙袋压得肩膀生疼，粗麻带子勒进皮肉，留下两道红痕。刚才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战国不需要废物”，简单的七个字，像淬了毒的苦无，比战场上呼啸而过的暗器更锋利。

他抬眼望去，前面的少年们背着同样的沙袋，一个个跑得踉跄。最前面那个瘦高个是宇智波拓真，平时在同龄人里也算有些傲气，此刻却满脸涨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黏在皮肤上，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旁边的矮胖少年脚步虚浮，好几次差点摔倒，却死死咬着牙，手在身侧攥得发白。

没人敢停下。

刚才斑转身离开时，披风扫过地面的声响，此刻还在每个人心头回荡。那不是普通的布料摩擦声，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  谁掉队，谁就是被淘汰的废物。

流火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跟上队伍。体内的查克拉还在因为刚才那股威压微微发颤，像是受惊的小兽在经脉里乱窜。

他能看到旁边一个梳着发髻的少年，因为紧张，喉结不停上下滚动，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洇出一小片深色印记。

这就是忍界。

没有道理可讲，没有同情可言。

有力量，就能像斑那样，站在高处发号施令，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噤若寒蝉；没力量，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在尘土里埋头奔跑，连喘口气都要小心翼翼。

他想起原主被欺负时，那些围观看热闹的族人，眼神里的冷漠像冬日的冰湖，没有一丝波澜；想起三天前，父母战死的消息传到族地，族长宇智波田岛站在高台上宣布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淡漠，仿佛只是损失了两件无关紧要的工具。

流火的眼神沉了沉，脚下的速度却没放慢。旁边一个比他还小的少年突然脚下一软，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少年疼得闷哼一声，眼圈瞬间红了，却不敢多做停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拖着沙袋继续往前挪，背后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背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

系统面板上的查克拉数值还在缓慢跳动，0.06  卡，在这个强者遍地走的家族里，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总有一天，他要让这数值，变成能让所有人敬畏的力量。到那时，他也能像斑一样，用实力说话，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在尘埃里挣扎。

队伍最前面的宇智波拓真突然踉跄了一下。

不是因为疲惫。

是因为那道刚消失在训练场出口的身影，竟然又回来了。

流火下意识地抬头。

宇智波斑站在原地没动，侧脸的线条依旧冷硬，但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

他的目光越过奔跑的少年们，望向训练场入口。

那里跑过来一个更小的身影。

同样的黑发黑眸，只是眉眼间比斑多了几分稚气。是宇智波泉奈，斑的弟弟。

“哥哥！”  泉奈的声音清脆，带着少年人的活力。

斑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这个细微的变化，让周围的少年们都愣住了。

刚才还冷若冰霜的少族长，此刻眼神里竟然有了温度。

泉奈跑到斑身边，仰起头说话，叽叽喳喳的样子像只活泼的小鸟。

斑没有不耐烦，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  “嗯”  一声。

流火看得有些出神。

原来，那个高冷到让人窒息的宇智波斑，也会有这样柔和的一面。

旁边的宇智波拓真悄悄放慢了脚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少族长……  竟然会笑？”  有人小声嘀咕。

没人敢接话。

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刚才那瞬间的温柔，只属于那个叫泉奈的少年。

斑抬手，轻轻揉了揉泉奈的头发。

动作自然又亲昵。

然后，他看向还在奔跑的少年们，眼神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速度太慢了。”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里一紧，立刻加快了脚步。

只有泉奈，还在拉着斑的衣角，说着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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