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战争1

号角声的尾音还没消散，大地就开始震颤。

流火刚把木箱搬进医疗点，就听见防御工事外侧传来  “咔嚓”  的碎裂声  ——  那是千手的土遁在撞击岩壁。他扑到帐篷门口，撩开帆布的瞬间，瞳孔被漫天飞溅的碎石刺痛。

三十多个白色身影像从地底钻出来的幽灵，踩着土遁升起的石笋跃过防御工事。为首的千手族人双手结印，淡蓝色的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成水刃，劈向岩壁上的符文，红光闪烁的警戒符瞬间熄灭了大半。

“敌袭！”

宇智波族人的怒吼刚响起，就被忍术碰撞的轰鸣吞没。流火看到最前排的族人被水遁掀飞，黑色的战甲在空中划过弧线，重重砸在储物帐篷上，黄色的起爆符散落一地，被火星点燃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0.119  卡的查克拉在体内疯狂窜动，不是因为兴奋，而是纯粹的恐惧。医疗点的忍者们已经冲了出去，有人扔给他一把苦无：“愣着干什么？不想死就反击！”

苦无的冰冷触感让流火猛地回神。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药箱堆上，视线越过混乱的人群，落在营地中央的高台上  ——  宇智波田岛已经站在那里，黑色战甲上的金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双手快速结印的瞬间，火遁的热浪扭曲了空气。

“火遁  ——  豪火灭却！”

比普通豪火球大十倍的火焰从他口中喷出，像条燃烧的巨蟒，朝着千手先锋席卷而去。白色身影慌忙结印抵挡，水遁形成的屏障撞上火焰，蒸腾的水汽在营地中央竖起道白雾墙，挡住了双方的视线。

流火趁机蜷缩到药箱后面，手指在掌心快速结印。巳  -  未  -  申  -  亥  -  午  -  寅，六个印诀比平时慢了三倍，查克拉在喉咙口聚集时带着灼痛感，像吞了块烧红的炭。他知道自己这点力量改变不了战局，却本能地想做点什么  ——  至少不能像待宰的羔羊。

“哈！”

他猛地抬头，口腔里的灼痛感达到顶峰，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喷了出去。橘红色的火焰在白雾中划过弧线，没击中任何目标，只烧掉了千手族人飘落的一缕白发。

流火却松了口气。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在实战中放出豪火球。

白雾突然被撕裂。

宇智波斑的黑色披风破雾而出，手里的苦无精准地刺穿了一个千手族人的肩膀。他没看流火那边，红眸未开的眼睛锁定着敌方的先锋队长，查克拉像出鞘的刀，逼得周围的千手族人连连后退。

“斑！”  千手先锋队长怒吼着拔刀，刀身的寒光映出他扭曲的脸，“今天就让你偿命！”

斑没答话，只是侧身避开劈来的刀，苦无反手划向对方的手腕。白色的衣袖被划开道口子，鲜血溅在黑色披风上，像绽开的红梅。流火看到斑的指尖在结印，比田岛更快更凌厉，淡蓝色的查克拉在他掌心旋转成漩涡。

“火遁  ——  凤仙火之术！”

数十个小火球从他指尖射出，呈扇形散开，每个火球都精准地飞向不同的目标。千手族人慌忙用手臂格挡，衣袖瞬间燃起火焰，惨叫声在白雾中此起彼伏。

流火看得目瞪口呆。同样是火遁，斑的操控力比他强了百倍不止，那些小火球像有生命般追踪目标，完全无视了水遁的拦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才释放豪火球的地方还残留着刺痛，0.119  卡的查克拉在斑的查克拉海洋里，真的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结阵！”  宇智波田岛的声音穿透混乱，“上忍组护住东侧，中忍组清理漏网之鱼！”

黑色的人流迅速变换阵型，像块被打碎又重新拼合的黑曜石。流火看到几个上忍背靠背站成圆圈，火遁交织成的屏障将千手先锋困在中央，白色身影冲撞的力道让火焰屏障剧烈晃动，却始终没有溃散。

泉奈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他的动作比斑更灵活，手里的短刀专挑千手的关节下手。一个千手族人刚避开他的正面攻击，就被从斜后方刺来的苦无穿透膝盖，踉跄倒地的瞬间，已经被后续冲上来的宇智波族人淹没。

流火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回头看到是那个断指的少年，正拖着受伤的腿往医疗点挪。“帮我……”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血沫，胸口插着半片苦无，黑色的衣襟被染红了一大片。

他慌忙扶住少年，往帐篷里拖。身后传来震耳的爆炸声，大概是储物帐篷的起爆符被引燃了，灼热的气浪掀飞了帆布的一角，露出外面炼狱般的景象  ——  燃烧的尸体，断裂的忍具，还有火遁与水遁碰撞产生的蒸汽，将天空染成诡异的灰白。

“火遁  ——”  流火下意识地再次结印，这次的豪火球比刚才大了一圈，擦过一个千手族人的肩膀，将对方的衣袖点燃。那人怒吼着转身，水遁的寒光直逼流火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身影撞开了他。

流火滚到地上，看到宇智波田岛站在刚才的位置，手里的苦无已经刺穿了千手族人的咽喉。老族长的侧脸沾着血污，眼神却锐利如鹰：“下忍就该待在该待的地方！”

他没再看流火，转身再次投入战局。

流火趴在地上，看着田岛的披风在火光中飘动，突然明白为什么宇智波能在乱世中立足。不是因为血脉的优越感，而是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悍勇  ——  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咬掉敌人一块肉。

东侧的防御工事传来巨响，大概是千手的主力开始强攻了。流火深吸一口气，拖着断指少年往帐篷深处挪，路过帆布缺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

宇智波斑正与千手先锋队长缠斗，黑色的披风与白色的战衣绞在一起，像两道不断碰撞的闪电；田岛的火遁在人群中炸开，每一次喷发都带走一片白色身影；泉奈已经杀到了防御工事边缘，短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被蒸腾的热气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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