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震怒

宇智波族地的议事厅里，战报被斑狠狠拍在石桌上，裂纹顺着  “五族联盟”  四个字蔓延开。

“这群杂碎！”  他的三勾玉写轮眼在阴影中亮得惊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刚结盟就敢动我的人？真当宇智波的刀生锈了？”

泉奈刚从西线赶回，黑色披风上还沾着尘土，闻言立刻单膝跪地：“哥，我带三百精锐去支援流火！猪鹿蝶三族虽然联手，但未必是流火的对手，我们的人从侧翼包抄，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斑的目光落在战报上  “试探哨塔”  四个字上，指尖的查克拉几乎要将纸张点燃。流火在断岩谷的战绩他看在眼里，那小子的成长速度远超预期，可五族联盟毕竟是五个老牌忍族，就算只是试探，也足以让哨站的二十名宇智波忍者陷入险境。

“让暗部立刻备马！”  斑突然转身，腰间的短刀发出嗡鸣，“我亲自去！”

这句话让议事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负责边境防御的上忍急忙上前：“族长不可！东线的千手最近动作频繁，柱间的木遁结界已经扩展到黑炎河沿岸，您要是离开，万一……”

“万一什么？”  斑的声音带着寒意，“等着流火被五族联手绞杀，然后让整个忍界看宇智波的笑话？”  他的三勾玉写轮眼扫过众人，“流火是宇智波未来的支柱，比东线的防御更重要！”

就在这时，个忍者连滚带爬地冲进议事厅，手里的信鸽还在扑腾翅膀：“族长！东线急报！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亲自带队，在黑炎河对岸集结了五百忍者，说是……  说是要‘拜访’我们的边境哨所！”

“拜访？”  泉奈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们疯了？休战协议还没到期！”

斑接过密信的手指突然停住，三勾玉写轮眼死死盯着信上的火漆印  ——  那是千手一族的族徽，旁边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火焰图案，显然是在嘲讽宇智波。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好个千手柱间，好个时机！”

泉奈瞬间明白了兄长的意思：“哥，千手是故意的！他们算准了我们会去支援流火，才在这个时候动手，想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

议事厅里的上忍们炸开了锅。

“那怎么办？流火那边只有二十人！”

“千手五百人压境，东线的防御根本顶不住！”

“柱间的木遁和扉间的水遁配合，黑炎河的防线撑不了半天！”

斑的掌心突然爆出团火球，将密信烧成灰烬。火星落在石桌上，与之前的裂纹交织，像张狰狞的网。他知道千手的算盘  ——  只要他率军去救流火，东线就会失守；可要是留守族地，流火的哨站很可能被五族联盟啃下来。

“好，很好。”  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柱间这招，倒是用得越来越熟练了。”

泉奈看着兄长紧绷的侧脸，突然开口：“哥，你守东线，我去断岩谷！”  他按住腰间的短刀，“我带三百人轻装急行，两天内就能赶到，流火只要能撑两天……”

“撑不了两天。”  斑打断他，三勾玉写轮眼的转动渐渐放缓，“猪鹿蝶的试探只是幌子，五族联盟的主力很可能藏在后面，你去了也是羊入虎口。”  他走到窗边，望着东线的方向，黑炎河的水汽在天际线凝成淡淡的白雾。

“那流火……”  泉奈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是宇智波的忍者，”  斑的目光锐利如刀，“既然敢在断岩谷斩杀辉夜玄，就该有应对五族联盟的觉悟。”  他突然转身，对传令兵下令，“给流火传信，让他死守哨站，利用焰铁矿的地形优势拖延时间，我解决了千手这边的麻烦，自然会去支援他。”

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那小子，别给宇智波丢脸。”

泉奈看着兄长的背影，突然明白斑的打算  ——  这是场赌博，用流火的哨站做诱饵，牵制五族联盟的同时，集中力量先打退千手的进攻。可流火的哨站只有二十人，真的能撑到他们腾出手来吗？

“备阵！”  斑的声音在议事厅回荡，“让千手柱间看看，他的‘拜访’，会付出什么代价！”

黑炎河的水流在脚下奔腾，卷着细碎的火红色砂粒，像条被劈开的血带。

千手柱间站在河岸的礁石上，残阳的金辉洒在他身上，却暖不透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水面，激起的涟漪很快被湍急的河流吞没，就像他心中那些快要被遗忘的记忆。

“哥，宇智波的阵型有变化，斑把精锐都调到了正面防线。”

扉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惯有的冷静。他手里的战术板上，用炭笔标注着宇智波的兵力部署，每个红点都代表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战力。

可柱间的目光却越过河对岸的营地，落在远处那棵歪脖子树上  ——  几年前，他和斑就是在那棵树下，用石头划出了  “互不侵犯”  的幼稚约定。

“还记得吗，扉间？”  柱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小时候我们偷跑到这里，斑说等他当了宇智波的族长，就再也不跟千手打架了。”

扉间的动作顿了顿，战术板差点从手里滑落。

他看着兄长的侧脸，夕阳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竟盛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

“哥，那都是小时候的戏言。”

扉间的声音硬邦邦的，“现在宇智波出了流火，斑的气焰正盛，我们要是退一步，千手就会被他们踩在脚下。”

柱间没有反驳，只是弯腰捡起块扁平的石头，用力掷向河面。石子在水面跳跃了七次，最终还是沉入了黑炎河  ——  就像他和斑的约定，无论当初多么坚定，终究抵不过两族世代的仇恨。

“我知道不能退。”

柱间的指尖捏紧了衣角，那里还留着上次和斑交手时被火遁烧出的焦痕，“流火的崛起太快了，快到让我想起=斑。

如果这次不压制住宇智波的势头，过不了多久，火之国就再也没有千手的立足之地。”

他想起族里的长老们，那些在战场上失去儿子、孙子的老人，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像在说  “不能再输了”。他想起扉间左臂的伤疤，那是被斑的弟弟泉奈用写轮眼打伤的，至今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

这些都在提醒他，他是千手的族长，不是那个能和斑在河边扔石头的少年。

“这招，确实狠。”  柱间望着对岸宇智波营地的炊烟，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斑肯定在骂我卑鄙吧？”

“他骂不骂不重要。”  扉间的战术板上，已经标出了进攻的路线，“重要的是，我们成功牵制住了他，五族联盟那边……”

“五族联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柱间打断他，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们忌惮宇智波，也同样提防着千手。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我们和他们的账，迟早要算。”

他突然想起斑上次在战场上说的话：“柱间，你我都知道，这样打下去没有赢家。”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冷笑了一声，说  “那也要看谁能活到最后”。可现在站在黑炎河畔，听着水流撞击礁石的声音，柱间突然很想问斑  ——  如果当年他们没有分别成为两族的族长，是不是就能守住那个树下的约定？

“哥，该下令了。”  扉间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再等下去，斑就会发现我们的真正目的。”

柱间深吸一口气，黑炎河的水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他最后看了一眼对岸那棵歪脖子树，转身时，眼底的迷茫已经被坚定取代。

“传令下去。”  他的声音恢复了族长应有的威严，“半个时辰后，水遁部队在下游佯攻，制造渡河假象吸引宇智波的注意力，主力部队携带攀墙索从上游渡河，直插他们的侧翼防线。”

扉间愣住了，战术板上的部署明明是正面牵制，兄长却突然改变了计划。

“哥，这样风险太大了……”

“风险？”  柱间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斑以为我在用流火的哨站做诱饵，其实……  我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为了那个年轻人，放弃东线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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