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自爆
赤土原的血色残阳还没沉入地平线，水之国的雾隐船队已像幽灵般出现在涡之国的西海岸。
漩涡芦名站在堡垒的断墙上，红发被海风撕扯得凌乱。三天前击退雷、土联军的伤痕还没愈合，堡垒西侧的岩壁仍塌陷着大半，族人们用血肉修补的封印阵泛着微弱的红光，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当他的白眼穿透暮色，看到海面上漂浮的上千具水牢时，喉咙里突然涌上腥甜 —— 每个水牢里都锁着小国联军的俘虏，此刻正被当作活体盾牌推向岸边。
“是二代水影鬼灯幻月。” 族老的声音带着颤抖，拐杖在断墙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最擅长用雾隐之术掩盖杀意，那些水牢里…… 恐怕藏着起爆符。”
话音未落，海面上突然腾起白雾。
雾隐忍者踩着水遁凝成的冰镜，悄无声息地滑上沙滩。他们的刀身缠着蓝色的水纹，劈砍时会自动释放 “水遁・千杀水翔”，细密的水针像暴雨般射向堡垒。最可怕的是那些活体水牢，在接触到封印阵的瞬间突然炸开，俘虏的惨叫声与起爆符的轰鸣混在一起，将西侧岩壁的封印阵撕开一道宽达十丈的裂口。
“撤退！让老弱从密道走！” 芦名的手掌按在岩壁上，红色的查克拉顺着血脉注入石缝，试图修补裂口。但雾隐的水遁像附骨之疽，刚堵住的缺口又被冰锥撞开，冰冷的海水顺着裂缝灌进堡垒，冻结了族人们的查克拉流动。
漩涡水户的孙女抱着最后一卷封印卷轴，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冲进密道。她回头时，正看见一个红发少年被水牢困住，少年咬碎嘴里的血包，将最后的查克拉注入掌心的符文 —— 那是漩涡一族的 “血祭封印”，能与敌人同归于尽。轰然巨响中，少年的身影与三个雾隐忍者一起化为血雾，染红了密道的入口。
堡垒的中央广场很快沦为炼狱。
初代雷影艾的残兵突然从东侧杀回，他的雷遁铠甲虽布满裂纹，双拳砸出的紫电仍能击碎漩涡族人的锁链；初代土影石河指挥岩隐忍者用 “土遁・土陵团子” 封锁退路，巨大的岩石球将逃窜的族人砸成肉泥。水、雷、土三方联军像铁钳般收紧，把漩涡青壮逼向堡垒的祭坛。
“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一个断了胳膊的族人嘶吼着掷出苦无，却被雾隐的水遁冻结在半空，“撤退是假，合围是真！”
芦名站在祭坛中央，看着周围仅剩的百余名青壮。他们的红发都被血污黏在脸上，有人断了腿，有人瞎了眼，却仍用身体护住祭坛上的漩涡图腾。海风吹进破损的穹顶，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让每个人都想起了三年前躲进深山的日子。
“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走出深山吗？” 芦名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掌心的漩涡符文开始疯狂旋转，“不是为了苟活，是为了让漩涡的名字重新响彻忍界。”
他撕开胸前的衣襟，露出心脏位置的螺旋胎记。那是漩涡一族的 “命魂印”，一旦引爆，能将整个族群的查克拉凝聚成终极封印术 ——“涡潮灭葬”，代价是施术者全部化为飞灰。
“爷爷！” 密道方向传来水户孙女的哭喊，她挣脱了护卫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回广场，怀里还抱着那卷沾血的封印卷轴，“我们一起走！密道能通到火之国边境！”
芦名笑着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指腹触到女孩眉心的漩涡印记时，突然用力按下。红色的符文瞬间蔓延至女孩全身，形成一道临时的封印：“带着孩子们活下去，把卷轴交给宇智波流火。” 他将一个染血的漩涡令牌塞进女孩手里，“告诉他们，涡之国…… 没有懦夫。”
青壮们同时撕开衣襟，露出胸前的命魂印。
初代雷影艾的拳头停在半空，紫电在掌心剧烈闪烁。他看懂了那即将爆发的查克拉洪流，那是比裂山剑气更决绝的力量 —— 漩涡一族宁愿炸碎自己，也要拖着敌人一起下地狱。
“阻止他们！” 初代土影石河的土遁刚凝聚成型，就被突然暴涨的红光吞没。
漩涡芦名的最后一个印诀落下时，祭坛周围的地面开始塌陷。百余名红发族人同时跃起，将身体撞向三方联军的阵营，红色的查克拉像岩浆般从他们体内喷涌而出，在半空组成巨大的螺旋图腾。
“以我血肉为引，唤天地之怒 ——”
“涡潮灭葬！”
震耳欲聋的轰鸣中，赤土原的大地裂开了深不见底的沟壑。红色的封印能量像海啸般席卷四方，所过之处，雾隐的冰镜化为水汽，雷影的铠甲寸寸碎裂，土影的城壁熔成岩浆。最中心的祭坛彻底炸成虚空，将方圆十里的一切都绞成混沌。
当烟尘散去时，幸存的雾隐忍者在废墟中找到了三具残破的尸体。
二代水影的冰遁铠甲已被炸得粉碎，只剩半截身躯嵌在岩石里；初代雷影的雷遁铠甲化为焦黑的废铁，双拳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初代土影的石制拐杖断成三截，护心镜上的血迹已凝固成紫黑色。
密道的出口处，水户的孙女回头望了一眼冲天的血雾，紧紧攥住怀里的卷轴和令牌。身后跟着的三十多个孩子都在无声地流泪，他们的红发在夜风中飘动，像无数根燃烧的火烛。
“我们要去哪里？” 最小的孩子怯生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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