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四人
波风水门的飞雷神苦无在掌心转了最后一圈，系紧的防滑绳在手腕上勒出浅痕。他站在木叶东门的瞭望塔上，身后精锐小队的忍具包在晨风中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 一刻钟后，他们本该踏上前往水之国的征途，靴底已沾满出发前特意换上的防滑砂。
“带土还在磨蹭。” 卡卡西的声音从塔下传来，银白的发梢被风掀起，露出额前紧蹙的眉头。没有写轮眼的他，此刻正用余光扫过远处的边境线，那里的晨雾像未干的墨，在平原上晕开大片阴影。
水门低头时，正看到带土抱着半人高的医疗包冲向琳，黑色披风扫过训练场的沙砾，扬起细碎的烟尘：“琳，这个止血粉是特制的，遇水不会失效！还有这个解毒剂，雾隐的水遁里说不定混了毒……”
琳笑着接过包，指尖在带土胳膊上蹭掉一点灰：“知道啦，你自己别总莽莽撞撞的。” 她抬头望向瞭望塔，蓝色眼眸里的忧虑被风揉碎 —— 从忍者学校就听说，雨之国在木叶西境边境盘踞，常年阴雨的地貌像块浸了毒的海绵，吸饱了过往战争的血。
水门刚要跃下塔楼，暗部的黑烟突然撞碎晨雾，落在他脚边。密报上的血渍还带着体温，在微凉的空气中晕开暗红的花。
“火影大人急令！” 暗部单膝跪地，声音里的震颤让塔楼的木梁都跟着发响，“雨之国联合雷、土两国，在西境边境集结了上万人马，正朝着木叶推进！”
精锐小队的呼吸瞬间停滞。
水门捏紧密报，指节泛白：“边境预警呢？雨之国的查克拉屏蔽范围不可能覆盖整个西境。”
“是土之国的尘遁！” 暗部的声音发颤，“他们昨夜用尘遁汽化了三座预警塔，雷之国的部队借着雷暴掩护，已经摸到离木叶只有五十里的峡谷了！” 递上的地图上，代表联军的红箭头像群嗜血的蚂蟥，正沿着西境边境的河谷蠕动。
带土的拳头在塔下攥得咯咯响：“这群躲在边境阴沟里的混蛋！趁我们对付水之国就搞偷袭！”
卡卡西突然想起迷雾森林的现场 —— 那些刻意留下的雾隐痕迹，原来只是为了把木叶主力引向水之国，好让西境边境的联军撕开缺口。他抬头望向水门，目光里的急切比晨雾更浓。
“改道西境。” 水门的声音砸在塔板上，震落几片木屑。金色查克拉在周身亮起时，飞雷神咒印已在塔基烙下微光，“目标雨之国联军的先锋营，他们在边境的峡谷里设了指挥点。”
他跃下塔楼，落地时带起的风扫过三人，“卡卡西，用鹰通传沿途据点，让他们在边境线外三里设接应；带土，琳，跟紧我的咒印轨迹，不许踏出范围半步。”
飞雷神的蓝光撕裂晨雾时，他们已在十里之外。
穿过火之国腹地的森林，再越过两条湍急的河流，西境边境的轮廓才在远方浮现。那里的天空总是低低地压着乌云，雨丝像无数根银线，把木叶的边境线和雨之国的峡谷缝在一起。
“那是……” 琳突然拽住带土的披风，指尖指向边境线外的平原。
晨雾尚未散尽的田埂上，散落着被烧毁的牛车骨架，几具穿着木叶平民服饰的尸体趴在泥泞里，胸口插着的忍刀护手刻着雨隐的标志。更远的地方，边境线的界碑已被推倒，碎成几块埋在新翻的泥土里。
带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看清了其中一具尸体旁的布偶 —— 那是上次执行边境补给任务时，他送给一个小女孩的礼物。
“别停下。” 水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金色的身影在雨幕中停下，靴底碾过一片沾血的木叶护额，“越靠近边境，这种景象只会越多。我们的任务是端掉指挥点，不是在这里浪费查克拉。”
卡卡西从忍具包掏出三枚刻着咒印的苦无，塞进两人手里：“捏碎它，我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掠过边境线的峡谷，那里的雨雾中藏着密集的查克拉波动，像一锅沸腾的毒汤。
带土咬着牙接过苦无，突然抬头：“老师，雨之国明明被宇智波流火打垮了，怎么还敢在边境搞事？”
“因为有人在给他们输血。” 水门望着峡谷深处，那里的雨云比别处更黑，“黑绝在暗中串联，雷、土两国给的武器和粮食，都从这条边境峡谷运进雨之国。”
话音未落，峡谷口突然冲出数十名雨隐忍者。
“是木叶的金色闪光！” 领头者的吼声被雨丝切碎，水遁・水龙弹的虚影在他身后升起，带着边境特有的浑浊泥沙，朝着四人扑来。
飞雷神的蓝光在雨幕中炸开！
水门的身影出现在水龙的头顶，螺旋丸的蓝光穿透龙首；卡卡西的苦无精准地钉住左侧三名忍者的手腕；带土的土遁虽然慢了半拍，却在琳身前竖起土墙，挡住了飞溅的水刃。
雨越下越大，打在脸上生疼。
他们像一把锋利的刀，沿着边境线切入雨之国联军的先锋营。飞雷神的咒印在峡谷的岩壁、树木、甚至敌人的护额上不断亮起，每一次闪烁都意味着一道金色的残影掠过，接着是忍者倒地的闷响。
带土的胳膊被流矢划伤，雨水混着血顺着指尖滴进边境线的泥土里，他却死死盯着前方水门的咒印，半步不敢落下；卡卡西的忍具包空了大半，呼吸越来越急促，却总能在咒印亮起的瞬间，出现在最需要的位置；琳的医疗包里，最后一卷绷带缠上了一个据点忍者的伤口，她开始直接用查克拉按压伤员的动脉，掌心的蓝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当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雨云时，他们已深入峡谷三里，离联军指挥点只剩最后一道山脊。
水门靠在一块湿漉漉的岩石上，金色的发丝贴在脸颊，蓝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看着远处山脊后隐约的灯火，那里的雨雾中飘着三面旗帜 —— 雨隐的半藏标志，雷影的雷电纹，还有土影的岩块徽记。
“休息十分钟。” 他从忍具包掏出最后几块压缩饼干，分给三人，“翻过这道山脊，就是指挥点的核心。”
带土啃着饼干，雨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突然笑了：“老师的飞雷神，比传说中还快。”
卡卡西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的饼干分了一半过去。
琳望着边境线的方向，轻声说：“不知道火影大人能不能守住木叶……”
水门的目光掠过三人，最终落在那道被雨雾笼罩的边境线上。他知道，这场仗最难的不是突破峡谷，而是守住这条线 —— 一旦让联军越过边境，木叶就会陷入真正的危机。
金色的查克拉再次在掌心亮起，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准备好了吗？” 他站起身，咒印在脚下亮起，“翻过这道山脊，把他们赶回边境线那边去。”
三个年轻的身影同时站起，雨珠从他们的发梢滴落，砸在布满泥污的护额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飞雷神的蓝光再次划破雨幕，像一道金色的闪电，劈开了雨之国边境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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