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鼬的转变
宇智波族地的祠堂前，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石阶，年幼的鼬站在父亲富岳身后，三勾玉写轮眼的猩红还未完全褪去。
当团藏右臂的绷带在查克拉冲击下崩裂，那十只嵌在血肉里的写轮眼暴露在阳光下时，他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喉咙，连呼吸都滞涩起来。
那些眼睛…… 有的瞳孔还凝着未散的惊恐，有的眼白处残留着凝固的血丝，最边缘那只三勾玉的纹路，像极了上个月送他宇智波手里剑的邻家哥哥 —— 那个说要教他火遁・豪火球之术的哥哥，三天前被上报 “执行任务失踪”。
“那是……” 鼬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指甲陷进肉里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忍者学校的老师总说，木叶是 “所有忍者的归宿”，是 “用羁绊与信任筑成的堡垒”。
可眼前这一幕，像一把生锈的刀，把那些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话语割得支离破碎。
身旁的族人爆发出愤怒的嘶吼，平日里温和的长辈此刻红着眼咒骂，和他一起训练的少年紧握着忍刀浑身发抖。
鼬看着团藏用那些拼凑的眼睛抵消本家上忍的幻术，看着那些属于宇智波的写轮眼在别人的手臂上机械转动，像被铁链锁住的困兽。
他突然想起入学时，校长在开学典礼上说的话：“木叶的忍者，要守护同伴，尊重每一份生命。”
可这些眼睛的主人，难道不是木叶的同伴吗？他们视若珍宝的血脉，他们用生命捍卫的写轮眼，怎么就成了别人手臂上的装饰？
“鼬，别看了。” 富岳的手按在他肩上，掌心的温度却暖不透鼬冰凉的指尖。
但鼬移不开眼。他看到团藏的毒爪划破本家上忍的肩头，看到那些写轮眼因吸收查克拉而亮起妖异的红光，看到周围木叶忍者或冷漠或麻木的脸 —— 他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景象，好像那些转动的眼睛不过是普通的忍具。
原来…… 这就是木叶吗？
那个在他画笔下永远闪着金色阳光的村子，那个他以为能和刚出生的弟弟佐助一起长大的家园，藏着这样肮脏的秘密。
分家的族人在流血，失踪的同伴在无声哭泣，而高高在上的木叶高层，却在用他们的眼睛编织谎言。
“小丑……” 不知是谁的骂声钻进耳朵，鼬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一直努力成为最优秀的忍者，想让宇智波和木叶真正融合，想让别人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的族人。可现在看来，那些努力像个笑话。
就像用干净的布去擦油污，最后只会被染得更脏。
当那个冲动的年轻族人提着忍刀冲向团藏，被根部忍者瞬间抹杀时，鼬的写轮眼骤然收缩。
鲜血溅在祠堂的白玉石阶上，像一朵丑陋的花，映得团藏手臂上的写轮眼越发猩红。
那一刻，鼬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是对木叶的信任，是对和平的憧憬，是那些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关于 “大家能好好相处” 的幻想。他看着战场上空那道象征宇智波本家的红光，又看看脚下这片流淌着族人鲜血的土地，第一次觉得木叶的天空，原来这么灰暗。
“父亲。” 鼬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属于孩童的冷，“我们…… 真的要守护这里吗？”
富岳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但鼬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他看着团藏手臂上那些挣扎的写轮眼，看着周围族人屈辱的脸，看着远处木叶忍者冷漠的表情，心里那点对木叶的好感，像被踩进泥里的火星，彻底熄灭了。
原来有些黑暗，一直藏在阳光底下。原来有些和平，是用别人的骨头和眼睛堆起来的。
年幼的鼬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翻涌的寒意。从这一刻起，他眼里的木叶，再也不是彩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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