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颤动

金甲须佐能乎的阴影还未完全淡出木叶天际线时，宇智波流火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那不是查克拉碰撞的灼痛，而是像有株嫩芽正从铠甲缝隙里钻出来，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顺着他的经脉缓缓爬升。

“嗯？”  流火微微偏头，面具下的万花筒写轮眼骤然收缩。他能清晰地  “看”  到那股力量的源头  ——  木叶废墟中央，那个被尾兽虚影环绕的金发小鬼掌心，正溢出缕缕淡金色的光丝。这些光丝无视空间距离，像拥有生命般缠绕上须佐能乎的金甲，在表面蚀出细密的、泛着绿意的纹路。

“这股力量……”  流火的指尖在铠甲上轻轻敲击，每一次触碰都能感觉到那股光丝的韧性。它们不像普通查克拉那样可以被吞噬或撕裂，反而像藤蔓般越缠越紧，甚至开始吸收金甲散发的灼热能量，在接触点上开出细小的白色花骨朵。

他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千年前，因陀罗的须佐能乎曾被阿修罗的阳之力逼退，那时的战场也像这样，在钢铁碰撞的缝隙里钻出成片的草木。流火嗤笑一声，指尖凝聚起压缩到极致的查克拉，金色的光点在甲胄上凝成细小的漩涡  ——  这是他耗费数年才掌握的秘术，能将尾兽玉压缩成指甲盖大小的能量弹。

查克拉漩涡与阳之光丝碰撞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只有一声清脆的  “啵”  响。漩涡的吞噬力被光丝的韧性抵消，而光丝的蔓延也被漩涡死死锁住，两者在金甲表面形成僵持的波纹，像平静湖面投入了两颗力道相当的石子。

“有点意思。”  流火的声音里带着玩味。他能感觉到那股阳之力的纯度，竟与自己压缩后的查克拉不相上下，每一缕光丝里都蕴含着磅礴的生命势能，只是……“量还是太少了。”

金甲须佐能乎突然转身，万丈高的身躯在原地留下残影。流火的目光穿透木叶的烟尘，落在鸣人掌心那团正在黯淡的光晕上。那里面的阳之力确实精纯，却像个刚装满水的陶罐，看着饱满，实则经不起消耗  ——  刚才治愈尾兽人柱力的伤势，已经让光晕的边缘泛起了透明的涟漪。

“阿修罗的转世……”  流火的指尖划过面具上的纹路，那里刻着宇智波一族的诅咒，“果然继承了那家伙的天赋，可惜还是只没断奶的幼崽。”

他想起自己初次觉醒万花筒时的场景。为了压缩第一缕查克拉，他在族地地牢里熬了整整三个月，任由写轮眼的诅咒侵蚀身体，直到血液都变成了紫色。而眼前这个小鬼，仅凭本能就能引动阳之力，这等天赋，连因陀罗看了都要嫉妒吧。

金甲须佐能乎的巨斧突然在半空划出弧线，不是为了攻击，而是将一缕压缩后的查克拉射向木叶废墟。这缕查克拉像道金色的闪电，擦着鸣人的脸颊飞过，在他身后的断墙上炸出拳头大的深坑  ——  坑洞里没有碎石飞溅，只有被极致压缩的能量形成的真空，连光线都被吸了进去。

“记住这个感觉，小鬼。”  流火的声音透过查克拉波动传来，清晰地落在每个尾兽耳中，“等你能填满这个坑洞时，再来谈对抗我的事。”

九喇嘛的狐狸虚影瞬间炸毛，金色的查克拉在鸣人周围凝成尖刺。其他尾兽的虚影也纷纷摆出防御姿态，守鹤的沙浪挡在最前，二尾的火焰烧成屏障，四尾的金箍棒横在半空  ——  它们能感觉到那缕查克拉里的恶意，那是强者对弱者的轻蔑，也是对阿修罗转世的挑衅。

“因陀罗……  阿修罗……”  流火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面具下的万花筒写轮眼泛起血色涟漪。脑海里突然闪过族地密室里那卷泛黄的羊皮卷，上面记载着千年前的月光  ——  因陀罗的黑色风衣与阿修罗的白色僧袍在战场交织，写轮眼的猩红与阳之力的金光碰撞出的火花，竟与此刻木叶废墟上空的景象如出一辙。

他想起羊皮卷末尾的字迹，那是宇智波初代族长用鲜血写就的批注：“双生子的诅咒，从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在较量中让彼此圆满。”  那时的流火只当是前人的妄言，直到此刻感受到掌心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阳之力，才突然明白  ——  因陀罗对阿修罗的追杀，或许从来都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让那股温柔的力量，能真正与自己的锋芒抗衡。

金甲须佐能乎突然收回了悬在半空的巨斧。流火的目光再次穿透云层，落在那个正被尾兽们簇拥着的金发小鬼身上。

鸣人正举着根野草挥舞，阳之力在他掌心凝成小小的光球，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在炫耀新玩具。这副模样，和羊皮卷里那个总跟在因陀罗身后，拿着木遁树枝傻笑的阿修罗，重合在了一起。

“若是现在动手……”  流火的指尖划过面具上的宇智波族徽，那里的纹路突然发烫，仿佛在抗拒这个念头。他能轻易碾碎那团微弱的阳之力，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但那样一来，忍界就会变成只有金色铠甲的舞台  ——  没有了阿修罗转世的成长，没有了尾兽们重新凝聚的希望，这场延续了千年的较量，岂不是太无趣了？

“罢了。”  流火轻笑一声，声音里的冰冷散去不少，“就让这盘棋，再下得久一点。”

当最后一片金色铠甲碎片融入云层时，木叶废墟上的尾兽们突然松了口气。九喇嘛的狐狸虚影收起尖刺，守鹤的沙浪缓缓平复，二尾的火焰也化作温顺的火苗  ——  它们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感彻底消失了，却不明白为何那个强大的敌人会突然退去。

鸣人还在挥舞着野草，掌心的光球不知何时已变得明亮了些。他歪着头问九喇嘛：“那个大金人，不打了吗？”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时，木叶的灯火重新亮起。尾兽们的虚影渐渐隐入人柱力体内，却在离去前，都往鸣人掌心的光球里注入了一丝查克拉。那些桀骜的尾兽，用自己的方式，期待着阿修罗转世的成长。

而在宇智波族地的密室里，流火正将那卷羊皮卷重新封存。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在地面投下的影子里，左边是因陀罗的写轮眼，右边是阿修罗的阳之力，两者交织在一起，像个未完成的符号，等待着被未来的较量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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