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绝的惊醒

地底的裂缝深处，黑绝的半透明身躯正缠绕着块古老的石碑。石碑上记载着六道仙人封印辉夜的咒文，此刻却突然渗出丝淡紫色的查克拉，像根细针刺破了他周围的黑暗。

“这是……”  黑绝的声音突然发颤，伪白绝的躯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褶皱。那股气息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埋藏千年的恐惧瞬间苏醒  ——  白袍曳地的身影，额间轮回眼的微光，还有那柄能劈开大地的禅杖，是六道仙人的意识，绝对是。

他猛地蜷缩成一团，将自己藏进石碑的阴影里。查克拉感知网疯狂扩散，却只捕捉到那缕气息在忍界边缘一闪而过，像风中残烛般熄灭在荒原的方向。可就是这短暂的触碰，已经让他的伪躯体出现了融化的迹象，边缘渗出黑色的粘液，带着被净化的灼痛感。

“不可能……  他应该彻底消散了才对。”  黑绝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千年来，他潜伏在忍界的每个角落，亲眼看着六道仙人的查克拉印记逐渐模糊，看着后世的忍者遗忘了真正的创世秘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他回想起刚才那瞬间的感知  ——  那缕意识似乎在注视着宇智波族地，带着审视，带着疑惑，却没有明确的敌意。是因为宇智波流火那股异常的查克拉？还是因为鸣人身上躁动的阿修罗之力？黑绝的伪手紧紧攥住石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地底的空气渐渐恢复冰冷，那股让他窒息的压迫感彻底消失了。黑绝缓缓舒展身体，看着伪躯体上的融化痕迹慢慢愈合，才发现自己刚才竟在无意识地发抖。他漂浮到裂缝边缘，望向荒原的方向，那里只有风沙卷着碎石滚动，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定是幻觉。”  黑绝低声自语，试图说服自己。或许是最近太过紧张，既要盯着宇智波流火的动向，又要防备晓组织那些不稳定的棋子，才会让他对六道仙人的气息产生了应激反应。毕竟，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千年，连轮回眼都成了被争夺的工具，怎么可能还有意识残留？

可石碑上残留的淡紫色查克拉不会说谎。黑绝伸出伪手，轻轻触碰那道痕迹，指尖传来微弱的共鸣，像在回应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他突然想起辉夜被封印前的叮嘱，想起那句  “永远不要相信六道的任何遗留”，一股寒意顺着伪脊柱爬了上来。

“不管是不是幻觉，都得加快进度了。”  黑绝的身影重新沉入黑暗，伪白绝的躯体与地底的阴影融为一体。宇智波流火的压缩查克拉、鸣人的阳之力、突然出现的六道气息……  这些变量像滚雪球一样越变越大，再拖下去，恐怕会偏离他策划了千年的剧本。

雨隐村的高塔深处，积水在地板的缝隙里缓缓流动。黑绝的半透明躯体从阴影中滑出，伪手按在布满裂纹的玻璃窗上，窗外是被佩恩的神罗天征夷为平地的废墟  ——  那里本该是带土执行计划的重要据点，如今却成了暴露晓组织行踪的伤疤。

“带土。”  黑绝的声音像水底的气泡破裂，“你该醒醒了。”

宇智波带土坐在轮椅上，白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仅剩的写轮眼盯着桌案上的尾兽分布图。图上只有三尾和七尾被打上了红叉，其他尾兽的位置还标注着模糊的问号，墨迹在潮湿的空气里晕开，像团化不开的阴霾。

“急什么。”  带土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指尖划过木叶的位置，那里有九尾的标记，“等我养好伤……”

“等你养好伤，宇智波流火的查克拉恐怕能烧开半个忍界了！”  黑绝突然拔高音量，伪躯体因激动而泛起涟漪，“那个小鬼的压缩查克拉已经开始影响空间稳定性，上周他在宇智波族地演练忍术，连我埋在地下的咒印都被震碎了！”

带土的写轮眼骤然收缩。他当然知道流火的存在，那个突然出现在宇智波族谱上的族人，查克拉强度远超历代族长，甚至能在不动用万花筒的情况下，用基础火遁烧开他布下的时空间结界。

“他不是变数，是棋子。”  带土冷哼一声，转动轮椅靠近桌案，“等我收集完尾兽，发动无限月读，再强的查克拉也只是梦境里的尘埃。”

“梦境？”  黑绝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高塔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真以为他会坐以待毙？上周我潜入宇智波族地感受到了阴阳遁术！”

带土的手指猛地攥紧轮椅扶手，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黑绝的话像根针，刺破了他精心维持的镇定  ——  他不怕已知的敌人，却怕这种完全脱离掌控的变数。流火的查克拉既不属于常规忍术体系，也不依赖仙术或尾兽，纯粹是将查克拉压缩到极致的怪物，连他的时空间忍术都无法完全屏蔽。

“月之眼计划不能再拖了。”  黑绝滑到桌案前，伪手在尾兽分布图上重重一划，将木叶的位置圈了起来，“九尾必须尽快到手，鸣人身上的阳之力或许能暂时压制流火的查克拉。还有佐助，是因陀罗转世，那孩子的写轮眼正在觉醒，是牵制流火的最好棋子。”

带土沉默了。他想起琳临终前的眼神，想起卡卡西如今在木叶的地位，那些被无限月读尘封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收集尾兽意味着要与整个忍界为敌，意味着要亲手打破木叶的平静，可黑绝的话像警钟，敲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我会让佩恩提前行动。”  带土终于开口，写轮眼里闪过决绝，“先抓八尾，再攻木叶。”

“不够。”  黑绝的伪手指向泷隐村的方向，那里有七尾的踪迹，“让绝的分身全体出动，不计代价也要在三个月内集齐五只尾兽。至于流火……”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像在策划什么阴谋，“我会想办法让他和团藏狗咬狗。”

带土的写轮眼眯起。他知道黑绝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挑拨流火与团藏的关系，必然藏着更深的算计。但此刻他无暇深究，流火那股日益膨胀的查克拉像悬在头顶的剑，让他第一次对月之眼计划产生了动摇。

“别耍花样。”  带土警告道，轮椅转向阴影处，“如果让我发现你利用流火破坏计划……”

“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不是吗？”  黑绝的身影重新融入黑暗，只留下淡淡的回音，“都是为了让这个腐朽的忍界，重归‘正轨’。”

高塔的积水再次平静下来，尾兽分布图上的红叉依旧只有两个。但空气中的凝重却比之前更甚，带土的写轮眼在面具下闪烁，开始联络晓组织的成员；而黑绝则潜伏在地基的裂缝里，伪手抚摸着刚刻下的咒印  ——  那是用来监视流火动向的标记，边缘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像随时会被那股磅礴的查克拉撕碎。

雨隐村的雨还在下，敲打着高塔的玻璃窗，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黑绝望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在流火彻底失控前，让月之眼计划启动。否则，别说复活辉夜，恐怕整个忍界都会被那个小鬼的查克拉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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