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倒是个好主意
赵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昨天还在吹嘘“周氏眼光独到，抢占先机”，今天叶氏就用一千万和“技术分野”的评价，把他的项目钉在了“落后者”的位置上。
这哪里是投资公告，分明是公开处刑！
赵宇死死盯着屏幕上的“1000万元”，紧握的手指“咯吱”作响。
他突然转向陆谨渊，声音发颤却带着嘶吼的意味：“你别得意，靠走后门拿到的投资，你以为你能走多远？”
陆谨渊还没开口，叶芷先笑了，声音清清脆脆的：“那肯定是要比你走得远。”
陆谨渊现在的数据优势早就甩了赵宇八条街了。
林悦看着赵宇瞬间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手里的包重得像块石头——她好像第一次发现，这个她以为“潜力无限”的男人，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正值午休，中心大厦的玻璃门不断有下楼买饭的白领路过，大屏上的新闻还在循环播放，路过的人几乎都要驻足看两眼。
“哎，快看，叶氏也下场了，比周氏多投两百万呢。”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程序员撞了撞同事的胳膊，两人端着麻辣烫盒子站在屏幕前，“昨天跟赵宇团队对接，他们连测试数据都拿不出来，我怎么看叶氏签约的这个团队要稳一些呢？”
“两家都看上校园智防了？”旁边拎着沙拉的女生凑过来，划着手机里的行业分析，“我导师说，这种赛道最后拼的是技术，谁能先做出能用的系统，谁就能占住市场。叶氏比周氏还舍得下血本，估计是算法落地的可能性要大些。”
穿高跟鞋的市场专员踩着点路过，语气带着职场人的精明：“周氏昨天才官宣，今天叶氏就跟投，这两家倒像是要打起来啊！”
周氏和叶氏能不能打起来不知道，一边的赵宇和陆谨渊倒像是一触即发。
这些议论像温水煮青蛙，慢慢烫得赵宇浑身发紧。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他们都在看屏幕，都在讨论“哪家能赢”，而陆谨渊并没有露脸，似乎已经压他一头了。
“要我说，叶氏赢面大。”一个戴工牌的产品经理手里拿着咖啡，说得头头是道，“他们做校园基建十几年了，手里有现成的客户，等于‘技术+渠道’双保险，至于周氏这边……似乎还拿不出能站得住脚的东西。”
有几个周氏的员工认出了赵宇，连忙拉着同伴逃离现场。
赵宇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我们走着瞧！”他狠狠地瞪了叶芷和陆谨渊一眼，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林悦咬了咬牙，快步跟上去，擦肩而过时，她听见叶芷对陆谨渊说：“走吧，海胆再不去抢，真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排队了。”
叶芷订的日料店离中心大厦不远，拐过两个街角就到。
木质门楣上挂着块“松风”的匾额。
日料店的暖帘被叶芷轻轻掀开时，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正午的阳光斜斜落在木质地板上，映得靠墙的榻榻米泛着浅黄的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酒香。
“这里环境不错。”叶芷脱鞋时往店里扫了一眼，靠窗的卡座坐了几桌客人，低声说笑的声音刚好没过料理台的滋滋声，“比我想象中清静。”
服务生引着两人穿过主厅，掀开门帘时，包厢里的矮桌已经摆好了餐前小食：腌渍梅子泛着绛红，紫苏叶包着的鱼干码得整齐，青瓷碗里的味增汤还冒着热气。
陆谨渊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就这格调，五百块的预算可打不住。
叶芷正用筷子分着碟子里的海胆，就听见陆谨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裴翊”的名字。
他接起电话，那边立刻传来裴翊带着点急促的声音，背景里还混着江野和孟砚的窃窃私语：“渊哥！我们刚刷到大屏新闻——叶氏真投了一千万？！不是幻觉吧？”
陆谨渊看了叶芷一眼，语气平静：“嗯，刚签完合同。”
“我就知道我们一定能行！”裴翊的声音瞬间拔高，“一千万呐，那可是一千万呐！发财了！”
江野在旁边敲了他一下：“醒醒，那一千万顺又不是给你的，不过老大……”他顿了顿，对着手机说道：“我们的预算不是五百万就够吗？叶氏怎么给了一千万这么多？”
孟砚也凑过来喊：“对啊！这也超出我们预算太多了，难道真是天上掉馅儿饼？”
陆谨渊把手机拿远了些，看向叶芷，“这你们就得好好感谢叶大小姐了。”
项目的投资他可以说是凭本事拿到的，可这一千万，确实是叶芷的功劳。
在这一点上，叶芷确实比他考虑得要更全面。
项目资金宽裕，到时候项目落地的时候才不会束手束脚的。
电话另一端的几人一听这话，都沉默了。
他们可没忘，他们前一天还在背后蛐蛐这位大小姐来着。
结果人家大手一挥，直接一千万。
是他们狭隘了。
“那个……”率先开口的是裴翊，他支支吾吾地有点尴尬：“老大，叶大小姐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呢？”
陆谨渊“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矮桌边缘。
几人推推嚷嚷的不知道该说点啥。
又隔了一会儿，江野才又开口：“老大，要不你替我们跟叶大小姐道个歉呗？之前是我们格局太小了……”
孟砚也凑过来：“要不我们现在过去？当面赔罪应该更有诚意吧？”
陆谨渊看了眼正研究菜单的叶芷，问道：“他们说要过来，你介意人多吗？”
叶芷抬头，眼里带着点疑惑，她随后笑道：“你该不会是不想买单，故意找人过来替你分担的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
挂了电话，陆谨渊直接甩了个地址到工作群。
叶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敞开点了？”
陆谨渊没接话，只默默拿起菜单，加入了点菜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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