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还能算姻缘？
“你看什么？”赵宇见她不动，还以为她终于松了口，欣喜道：“是不是想通了？我就知道……”
“赵宇。”叶芷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赵宇愣了愣，随即嗤笑出声，语气里满是不屑：“报应？我最不信的就是报应——”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猛地向后仰去，双臂慌乱地在空中划了半圈，却什么也没抓住。
好在叶芷及时抽回手，站在两步外，眼睁睁看着他身体失去平衡，顺着那几级台阶“咚、咚”地滚了下去。
每一级台阶都像是在撕扯他的动作，裤腿蹭过水泥棱时发出刺啦的声响，最后他重重摔在平台上，脸朝下磕在地面，闷哼一声。
几秒钟的死寂。
赵宇先是趴在那儿没动，后颈的衣领被冷汗浸得发皱。
叶芷盯着他，刚才脑海里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重合得严丝合缝，指尖都有些发凉。
他挣扎着想撑起来，却浑身疼得动弹不得，只得抬起头，血珠从额角滑下来，顺着眉骨滴在地上。嘴角破了道口子，沾着泥沙，说话时嘶嘶地抽着凉气：“你……你推我？”
路灯的光斜斜打下来，照见他膝盖处的裤子磨出了洞，渗出暗红的血印，胳膊肘也蹭掉了一大块皮。
叶芷欣赏着他的狼狈模样，冷笑道：“你要碰瓷也专业点，我可没挨着你半分。”
赵宇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借着台阶的边缘勉强撑起上半身。
他刚想坐直，就瞥见陆瑾渊走了过来，对方目光淡淡扫过来，正好落在他这副血污狼藉的模样上。
“这是夜路走多了，遇见鬼了？”陆景渊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
叶芷“噗”地一声笑了。
无缘无故摔一跤，可不就是遇见鬼了吗？
赵宇瞬间就黑了脸，“陆瑾渊，你也就这点格局了，摔了一跤而已，也值得你幸灾乐祸？”
陆景渊挑了挑眉，慢悠悠走过来：“想多了，我这是做好人好事，想着帮你打120呢。”
“不用你假好心！”赵宇咬着后槽牙道。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尤其不能在陆瑾渊面前被抬上救护车。
他扶着台阶扶手，咬着牙一点点站直，腿肚子都在打颤，却梗着脖子往路边挪：“我自己能走……”
“真的能走？不需要帮忙？”陆瑾渊有点不信的样子。
“用不着你假好心！”赵宇现在全身上下就嘴嘴硬。
他走得踉踉跄跄，背影透着股强撑的狼狈，愣是一瘸一拐地走到车前，硬着头皮坐进了驾驶室。
叶芷站在不远处喊道：“我看你不像没事的样子，这边建议找个代驾！”
赵宇被气得咬牙切齿，关上车门，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盘上，又疼得马上缩了回来，一时间龇牙咧嘴。
陆瑾渊侧头看向叶芷：“你是怎么看出来，赵宇会有报应的？”
他刚才可是听得清楚，叶芷前脚刚把话说完，赵宇后脚就摔下去了。
不怪赵宇碰瓷，连他都觉得是叶芷搞的小动作。
叶芷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瞬间的预感太诡异，连她自己都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要说是第六感，那也太清晰了。
倒像是预知……
她想了想，忽然扬起嘴角，抬手比了个掐算的姿势：“当然是……我会掐指算啊。”
陆瑾渊勾了勾唇角，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么厉害？那你帮我也算算？”
叶芷动了动手指：“你想算什么？事业？还是姻缘？”
陆瑾渊盯着她看了两秒：“还能算姻缘？”
叶芷直了直腰：“那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就没有我不知道。”
陆瑾渊笑了，“那你就帮我算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算算我们的项目，响应速度的极限能达到多少？”
这个她还真知道。
“这个好说。”
叶芷装模作样地捏着手指比划，指尖在眼前晃了晃，忽然停下：“我算出来了——能到0.18。”
0.18？她还真敢开口。
陆瑾渊挑了挑眉，指尖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0.18？你这随随便便一算，就把行业天花板都给捅破了。”
叶芷仰头看着他，不以为意道：“你们现在不都已经把天花板捅破了吗？”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事在人为嘛，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自己的团队。”
不知道是不是陆瑾渊的错觉，他感觉叶芷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甚至比他还有信心。
说来也奇怪。
自从叶芷说过那些话之后，项目的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
并且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新高。
“成了！0.243！稳定在小数点后三位了！”
“我就说上周调的那个特征提取模块有用，你看，这波动幅度直接压到0.005以内。”
“要是把边缘计算模块再优化下，说不定月底能摸着0.23的边。”
办公室里，隔三差五就能听见老陈的膨胀式发言，大家居然逐渐习以为常了。
江野他们几个人甚至把随身用品搬过来，直接住在公司了。
叶芷抱着胳膊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屏幕前熬得眼睛发红的几个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江野正叼着泡面叉子敲代码，老陈趴在桌上对着数据打盹，键盘敲击声和呼噜声此起彼伏，活像个小型网吧。
“停。”她走过去“啪”地合上老陈面前的笔记本，“都给我保存数据。”
众人一愣，江野含着叉子抬头：“芷姐？我们正在紧要关头呢，说不定一会儿就能破纪录了……”
“关键个屁。”叶芷直接伸手拔了服务器的网线，“记录什么时候都能破，但今天你们必须都得听我的，保存好手里的东西，现在，立刻，关电源。”
老陈迷迷糊糊坐起来：“小叶子，你可别给我们添乱……”
“咱俩到底谁添乱？”叶芷瞪了他一眼，“陈总监，我在群里发的通知，他们不看，你也不看是吧？”
“通知？什么通知？”老陈有点心虚。
他的精力都放在怎么突破响应速度上了，只要不是技术群的消息，他确实都没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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