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什么本事？
苏珩皱了皱眉：“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确实有本事……”
“什么本事？”张涛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吃软板的本事罢了，没有咱们的设备托底，他们的算法就是空谈！现在倒好，庆功宴他们坐主位，我们倒像来蹭饭的，你觉得公平？”
苏珩沉默了。
他确实觉得陆谨渊团队有本事，但张涛的话，也像根小刺，轻轻扎在心里。
如果不是叶芷，他们未必能拿下叶氏的投资。
苏珩指尖摩挲着茶杯壁，视线扫过主位上被众人围着说话的陆谨渊，终究没再反驳。
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时，包厢里的喧闹暂时压了压。
海胆刺身冒着冰雾，金枪鱼大腹的脂肪纹路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寿喜烧锅里的A5和牛刚下锅，油脂香混着清酒的醇厚气漫了满室。
裴翊第一个举着筷子扑上去，刚夹起一块海胆，就见张涛端着酒杯站起来，径直走向主位。
“陆总，”张涛的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热情。
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喊出来，总感觉带着一丝嘲讽。
他手里拿着清酒瓶，“今天这庆功宴，说到底是沾了你们的光。我们几个也算没白费力气，我敬你一杯。”
他说着就往陆谨渊面前的空杯里倒酒，酒液满得溢出杯沿。
陆谨渊刚要伸手拦，张涛已经把满杯清酒递到他面前，“陆总，给个面子？”
陆谨渊指尖抵着杯底，看着杯沿溢出的酒液在桌布上晕开浅痕，沉默两秒，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清酒入喉时辛辣感直冲鼻腔，他强压着喉间的不适，仰头将满杯酒饮尽，放下杯子时，指节还带着点泛白。
他本就不常喝酒，这么急的饮法，胃里已经泛起些灼热的反酸。
“陆总果然爽快！”
张涛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立刻又给他满上。
借着旁边的苏珩站了起来。
苏珩端着半杯酒，语气比张涛平和些：“陆总，我也敬你一杯。之前调试传感器时，你提的‘分区域校准’建议帮了大忙，不然我们还得熬两天夜。”
他轻轻碰了碰陆谨渊的酒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苏珩仰头干了杯中酒。
话都说到这份上，陆谨渊却想没法真的随意，只好一饮而尽。
可刚放下杯子，瞿峰也端着酒走了过来。
他性子腼腆，说话都带着点局促：“陆总，我、我也敬您。”
说着不等陆谨渊反应，就仰头饮尽了杯里的酒。
陆谨渊看着眼前接连递来的酒杯，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他能察觉苏珩和瞿峰是真心道谢，可张涛站在旁边，却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他没再多说，又陪着饮了一杯，胃里的灼热感更重了些，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摩挲着。
“陆总好酒量！”张涛突然拍了下手，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热闹，“陆总，难得大家高兴，咱们来玩儿游戏吧？输了的喝酒，赢了的可以指定下一轮的玩法，怎么样？”
裴翊正啃着金枪鱼大腹，闻言抬头：“玩什么？猜拳还是摇骰子？”
张涛却没看裴翊，视线牢牢锁在陆谨渊身上：“陆总觉得呢？咱们随你选。”
陆谨渊靠在椅背上，指尖揉了揉眉心，“我不会玩游戏。”
他不太懂酒桌文化，但也差不多看出来了，张涛是冲着他来的，且大有要把他灌醉的意思。
“我教你啊！很简单的。”张涛立刻接话。
不会好啊。
陆谨渊不会，他的赢面才大。
老陈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此时也看出了端倪。
张涛这是想把陆谨渊灌醉。
“张涛，你差不多行了，人家陆总可对你们那些小游戏不感兴趣。”
老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有很大的成分是想警告张涛。
张涛去不以为意，“陆总现在项目越做越大，少不了应酬酒局。这酒桌文化提前学学，总是没错的。”
说完，不等陆谨渊开口，他转身就找侍应生要了骰子。
张涛把五个骰子推到陆谨渊面前，指尖在骰盅上敲得叮当响：“玩‘吹牛’，规矩简单——喊点数的时候，能算自己的，也能算全场的，下家要么喊更大的数，要么‘开’。开了之后，要是喊的点数不够，就算输，得喝酒。陆总，没问题吧？”
他说着自己先摇了一把，开盖扫了眼骰子，立马喊：“三个五！”
陆谨渊被赶鸭子上架，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对上张涛一脸兴奋的表情，他随口说了一句：“四个五。”
张涛立刻拍桌：“开！”
两人开盖，陆谨渊只有一个五，张涛那边竟一个五都没有。
加起来都没有四个。
“陆总，您输了，得喝一杯。”张涛笑着推过酒杯，眼里藏着得意。
陆谨渊没多说，又一杯清酒下肚，辛辣得口感呛得他喉间发紧。
第二局，张涛又先摇，开盖后顿了两秒，喊：“四个二！”
陆谨渊没看自己的骰子，淡淡道：“五个二。”
张涛又一次开盅：“我这儿可没二。”
陆谨渊又输了。
“别急啊陆总，多玩两把就熟了。”张涛倒酒的手没停，酒液又满得溢出来。
老陈在旁边看得皱眉，刚要开口，却听陆谨渊突然说道：“不如换个玩法？”
“怎么换？你说！”张涛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就这陆谨渊都赢不了，再怎么换，他都手拿把掐。
陆谨渊说道：“反正我也不太会，我们就盲喊盲开吧，全凭感觉。”
张涛愣了一下，那岂不是只能全凭运气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可以。”
这一次，张涛先摇，晃完骰盅没看直接喊：“三个六。”
他的叫法明显保守了许多。
陆谨渊却没犹豫，淡淡道：“开。”
开盖时，张涛那边只有一个六，陆谨渊却一个都没有。
张涛输了。
“张工，我给你满上。”陆谨渊语气平静。
张涛愣了愣，抓起酒杯就灌。
这次算陆谨渊运气好。
第二局，摇完骰盅，张涛底气十足地喊道：“四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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