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该饿着孩子
“哎哟喂，这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瞧瞧，这姜家丫头还真是瘦的可怜。”
“姜家人该不会是真不给她饭吃吧？虽说是女儿，可这又不是***年代没饭吃？怎么着也不该饿着孩子？”
“要这么说，姜家丫头做的真不算过份？”
“怎么就不过份。”姜铁柱快要被姜黎气炸，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女儿，一张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她要在姜家真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我，我的为人怎么样，大家伙都看在眼里，难不成我还能苛待了她？”
“她不说不提自己闷不声的找个人嫁了，现在明显是后悔，才拿她弟弟的前途来算计，这要不叫过份，那就是恶毒。”
“姜黎，咱们现在说的是你弟弟拜师的事，你别扯那么远，我就问你，今儿你是让还是不让？”
“是不是真要把你弟弟拜师这事搅黄了才高兴？”
姜黎表情微变，姜铁柱果然不那么好糊弄，她的确是有意在转移话题搏同情。
就是想让大家知道知道姜家人的嘴脸，对姜家群起而攻之，坏了姜家的名声，让姜建国没法拜师。
可哪想到姜铁柱三两句就让舆论反转。
大家伙反倒是来劝起她。
“对对对，今儿是你弟弟拜师的大日子，这可关系到他前途，你可不能这么胡闹。”
“要我说，你真有委屈，就私下里跟你爸说，你那个妈是泼辣了一点，她喜欢儿子待你不好也不是不可能。”
“但你得相信你爸，姜师傅可不是那种会苛待自己孩子的人，哪怕你是个闺女，他没把你送人，愿意养着你，就不会让你饿着。”
“就是就是，我也觉着姜师傅不是那种人。”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要真不是因为这事故意算计你弟弟，那最好还是让开，省得你爸生气？”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大有今儿姜黎要是再拦着姜铁柱见江庭，就是她十恶不赦了！
就在姜黎打算豁出去，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姜铁柱吵到江柳二人的时候，院子门从里面打开。
江庭从门口走过来：“小黎，你去帮帮你柳姨，这里交给我。”
一句柳姨让姜铁柱瞪圆了眼，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跟这两坏份子混的这么熟？
不过他来不及深想，已经看到江庭朝他走来。
江庭是高级知识分子，是研究学者，是体面的读书人，姜黎害怕他不是姜铁柱的对手，一时没有离开。
“江教授你看这事闹的，都是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这是我自家养的鸡跟自家酿的酒，你要不嫌弃拿去尝尝？”
姜铁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江庭，脸上赔着笑意接着开口：
“山里人，不懂规矩，也没有你们读书人讲究，我儿子刚考上大学，我就怕他去了城里功课上跟不上。”
“我知道你是教授，是有大本事的人，要搁以前，咱们这种泥腿子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你。”
“眼下江教授能不能发发善心，教教我儿子？咱们山里能出个大学生不容易，我也不想他给村里丢了脸。”
姜铁柱说着，一边抬手抹眼角，一边就要给江庭跪下。
这戏真足，姜黎怎么不知道，她这个渣爹还是朵老白莲？
“是啊江教授。”吴长庚也赶紧开口：“咱村出个大学生真不容易，你就行行善，教教他吧？”
“江教授？”张显贵也走过来：
“建国学习成绩的确不错，要不您就教教他，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学习，不给您老丢脸？”
江庭摆了摆手：“你们说了这么多，也听我说两句。”
村民们接二连三劝说的声音停下来。
江庭扫过姜铁柱父子，表情严肃了几分：
“就在几天前，姜黎那丫头跪在我房间门口，求着我收她弟弟为徒，为此，还承诺免费给我妻子当粗使丫头使唤。”
“她这一跪就是七天，瘦瘦小小的丫头，诚意十足，就是铁石心肠也该软了，所以我答应了她，并承诺会好好教导她弟弟。”
“可就在今天一早，这二位。”江庭抬手指过姜建国跟吴花妮：
“他们冲进我家院子，一脸趾高气扬的命令我收他为徒。”
江庭的手又指过姜建国。
“读书人都有几分傲气，那丫头跪求了我七天我才答应，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要我当他的老师？”
“所以我拒绝了他。”
“可你们猜怎么着？”江庭轻笑出声：
“吴丫头一听我不答应，不由分说的就骂起我，还说什么不收姜建国为徒，是我的损失。”
“我妻子哪听得了这个，当时就把这二位撵了出去，可他们不仅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位大学生还变本加厉的咒骂起我夫妻二人。”
“甚至说，我们两个老家伙是没人养老送终的坏份子，活该被下放到这里，再也回不了城。”
“你们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
“我妻子差点就被他们气晕过去，要不是小黎来得巧，扶住我妻子劝了几句，后果不堪设想。”
“姜师傅，你的事我也听过不少，几个村的人都说你为人老实本份，是个难得的实在人，可我看来不见得吧？”
“至少，在我眼里，你连起码的是非都不分，事情没问清楚，一见面就责备起小黎，你就这么相信你儿子？”
“是不是觉得他考上了大学就不会犯错，就是个好孩子了？”
“可在我这里，他再会读书，人品不行，我也不会教他，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这个学生我不收。”
江庭扔下这句话后，一回身拽着姜黎就重新回了院子。
在众人反应过来前，院子门已经重新关上。
张显贵一脸唏嘘，目光别有深意地看向姜建国：
“你不会真觉得江教授是坏份子，不能回城了吧？”
难道不是？姜建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明明就是姓江的不知好歹，都虎落平阳了，还要端着他读书人的臭架子，跟谁稀罕拜他为师似的。
一对上姜建国的眼睛，张显贵就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心里不由一阵失望。
大学生就这个人品，也不怎么样吧？
“呵……我告诉你们，江教授夫妻早就被允许回城，只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回去，才留在咱们村子。”
“柳大夫医术高明，这几年不知道帮了多少村民，我们村都恨不得把这对夫妻给供起来，你们倒好？”
张显贵的手指在姜建国跟吴花妮脸上点了点，一脸失望的转身离开。
他一走，跟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也散了。
“还以为这事是姜黎从中作梗，感情都没人家小姑娘什么事。”
“就是，自己不做人，把江教授得罪了，还把责任推到自己亲姐姐身上，可真有出息。”
“你们怕不是忘了江教授刚刚说的话，就在这之前，姜家姑娘还跪着替她弟弟求老师呢，这下倒好。”
“怪不得姜家姑娘要跟姜家断亲，摊上这么个不知感恩的弟弟，谁不心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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