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爱的一直是我
但看着陆景言苍白的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怒意,徐茜瞬间明白此刻硬碰硬绝对没有好处。
她立刻收敛了所有的尖刺,态度软了下来,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走到床边,试图去握他放在被子上的手。
“景言……”
她声音放柔,带着哭腔:
“我……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我害怕失去你。我看到你好像又要回到她身边,我就慌了,我没办法了才……”
陆景言躺在病床上,看着徐茜哭得梨花带雨委委屈屈的模样。
若是从前,他见她这般情态,心中总会涌起无限怜惜,恨不得将一切捧到她面前,只求她展颜。
可此刻,那熟悉的心疼感似乎蒙上了一层隔膜,变得有些模糊和疏离。
然而,心底某处终究还是被触动了一下,毕竟是他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人。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声音低哑:
“爱我?怕失去我?呵……”
这声轻笑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不信,有疲惫,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辨不分明的怅惘。
徐茜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那细微的松动,立刻趁势而上,泪珠滚落得更加汹涌,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声音哽咽却无比清晰:
“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你的心……可我后来才发现,那些股权,那些东西,根本不及你一丝一毫重要。景言,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我可以不要那些东西,我真的可以不要!”
她用力摇头,像是要甩掉所有世俗的牵绊,眼中充满了偏执的占有欲:
“我不要你跟傅语听再有任何牵扯,我不要看你们你侬我侬。我讨厌那样!我受不了!我只要你就好,我只想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这番话,带着滚烫的泪和近乎疯狂的执念,重重地砸在陆景言心上。
他听着,沉默了。
这不正是他曾经最渴望的吗?
抛下傅语听,只求得她全心依赖,只有他们两人。
如今她亲口说出,他视若目标的东西她可以不要,只要他。
心底那块冰封的角落似乎融化了一些。
纵使因她的愚蠢行为而愤怒,但长久以来的执念和习惯性的心软还是占了上风。
也许……
这样也好?
只要她在身边,其他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可为什么,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像根细小的刺,依旧隐隐存在着。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那点异样。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语气缓和下来,带着病后的虚弱,却也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
“你真的……不要了?”
他顿了顿,像是要说服她,也像是要说服自己:
“你放心,既然你想要,我会帮你拿到的。我答应过你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股不肯罢休的劲头,究竟是因为对徐茜多年执念的惯性使然。
还是因为不甘心自己布局已久却因意外而前功尽弃,抑或是掺杂了其他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情绪?
话说到此,徐茜心满意足,像是终于夺回了专属自己的玩具,紧紧抱住陆景言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病号服的胸口,声音闷闷地撒娇:
“可是…我还是不想让你再跟她有任何接触了,一想到你们之前……我心里就难受得要命。”
陆景言下意识地回抱着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带着习惯性的安抚,声音也放柔了几分:
“放心,我自有办法。”
他顿了顿,像是要彻底斩断某些犹豫,也像是要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语气加重,做出了郑重的承诺:
“我只爱你。”
这句话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坚定无比。
怀里的徐茜闻言,身体似乎微微一颤,随即更加用力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里带着如愿以偿的甜蜜和哽咽:
“我就知道…景言,我就知道你最爱的一直都是我。”
又温存了片刻,徐茜才像是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转身从床头柜上端过来一个保温桶,献宝似的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白粥。
“你胃不好,又喝了酒,现在空着更难受。我特意给你熬了粥,你快尝尝。”
她细心地将粥碗递到他面前,眼神期待。
陆景言确实觉得胃里空荡发涩,接过来,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
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可预期的米香之后,却是一种过于平淡的味道。
不对。
这个味道不对。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味蕾和记忆就发出了强烈的排斥信号。
不是这个味道。
那傅语听……到底是怎么做的?
明明也只是白粥,为什么她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让他每次酒后刁钻的胃口都能被妥帖地安抚下去?
他不是没让家里的阿姨严格按照步骤尝试复刻过,可无论试多少次,端上来的粥,终究不是那个味道。
好像那碗粥里,独独掺了某种只有她才能赋予的东西。
只这一口,所有的食欲瞬间消失殆尽。
他默默放下勺子,将碗搁回床头柜。
徐茜一直紧张地看着他的反应,见状连忙问:
“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是不是味道不好?”
陆景言摇了摇头,避开她探究的目光,重新靠回枕头上,眉眼间带着真实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声音有些沙哑:
“没有。只是没什么胃口,先放着吧。”
他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里那碗总是恰到好处的带着某人影子的白粥,以及心头那阵莫名空荡的失落。
——————
半腰别墅
傅语听到了家,推开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如同温水流遍全身。
结束了,终于彻底结束了。
空气里没有陆景言带来的压抑和争吵后的硝烟味,只有一种让她心安神宁的静谧。
然而,在这静谧之中,竟悄然飘荡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是食物的香气,醇厚而温暖,丝丝缕缕地从厨房的方向传来,弥漫在整个客厅。
傅语听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客厅。
薄行洲并没有休息,而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随意翻着一本财经杂志,暖黄的落地灯在他身侧投下柔和的光晕,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都软化了几分。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像是一直在等待着。
“回来了?”
他合上杂志,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却莫名让人安心。
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厨房的方向:
“我锅里煲了鸡汤,一直温着。去喝一点,暖暖胃。”
傅语听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暖意包裹。
他怎么会知道……?
她前阵子就莫名地想喝一碗熬得浓浓的老火鸡汤,但最近事情太多,心烦意乱,一直也没顾上跟家里帮忙的王妈提。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会掐得这么准?
那香气像是有了实体,勾着她不由自主地走向餐厅。
砂锅盖被掀开,更加浓郁的鲜香扑面而来,金黄澄澈的汤面上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盛了一碗,坐下来,小心地吹了吹,喝下一口。
瞬间,温热的汤汁带着极致的鲜醇味道滑过舌尖,暖意从胃里直接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将刚才沾染的寒气和不愉快全都驱散了。
太好喝了!
谁能想到,身价千亿、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薄大总裁,竟然会有这样一手绝佳的厨艺?
还愿意在深夜为她洗手作羹汤?
这简直……绝了!
她忍不住抬起头,眼睛里因为满足和温暖而亮晶晶的,对着走过来的薄行洲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薄行洲!你这手艺简直绝绝子!太好喝了!”
薄行洲看着她像只餍足的小猫,吃得脸颊微红,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与满足。
“你喜欢就好。”
他声音低沉,在她对面坐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
“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傅语听放下汤勺,拍了拍胸口,动作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轻松和小得意,表情也变得俏皮起来:
“那肯定没问题!本小姐出马,一个顶俩!彻底搞定,再无瓜葛!”
她说得斩钉截铁,眼神明亮而坚定,看不到半分犹豫和留恋。
薄行洲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他眼底最后那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担忧和紧绷缓缓消散,那颗从她出门那一刻起就悬着的心,在此刻才算安稳地落回了原处。
两个人在客厅,此时的场面格外温馨。
是两个人的贴近,也是两颗心的碰撞。
——————
第二天,傅语听照常去公司上班。
将车驶入写字楼地下停车场时,一种阴冷感扑面而来。
她停好车,拎着包下车,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放大,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丝突兀的回响。
起初一切如常。
可就在她朝着电梯口走去的时候,后颈的寒毛没来由地立了起来。
有人在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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