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赌注
他扫过霍瑾见沾着病态的面色,又落在梁未鸢明艳的面容上,妒火几乎要从眼底喷薄而出。
“看看你选择嫁的好大哥,看来看去都是个病秧子!”
“再看看我——”
霍思源故意挺起胸膛,让太子玉佩晃得更明显,“不怕告诉你,今日太子邀我共赏诗词宴会,对我青睐有加,还将贴身玉佩相赠。”
梁未鸢听得蹙眉,丝毫没看去一眼,只觉得聒噪讽刺。
请了代笔,他还真当成自己荣耀了?
霍瑾见狭长的眸似笑非笑的抬起,沁着凉薄之意,“看来我昏迷这许久里,二弟倒还是如往常没有丝毫长进,酷爱拿这般小事显摆。”
“小事?!”
霍思源骤然咬紧腮帮子,他抓起腰间玉佩狠狠置在石桌,温润的暖玉撞上棋盘,惊得黑白棋子四处飞溅。
“依我看,大哥怕是嫉妒我入了太子的眼,不敢承认自己是个废人,就会耍嘴皮子逞强吧!”他皮笑肉不笑的透着阴翳神色。
扫见满桌棋子,顿时他计上心来。
“大哥敢不敢与我对弈一场?若是输了,大哥就跪下来给我磕个头认错罢!”
梁未鸢刚皱眉,霍瑾见唇间嗤笑,撑着拐杖缓缓起身。
墨色衣袍裹着他挺拔身躯,凌厉冷冽的气势随着阴影笼罩而下,逼得霍思源不自觉退开一步。
可下一刻他顿觉面上无光,神情变得难看。
霍瑾见眸如寒潭,扫过霍思源涨红的脸时,薄唇吐出的字句带着刺骨冷意:“二弟想博弈,身为大哥岂能扫兴。”
“也省得二弟总以为,会摇尾乞怜就能登堂入室。”
霍瑾见嗓音带着病体的沙哑,却比刀刃更锋利:“不过,二弟若输了,又赌什么?”
不等霍思源发话,那迫人的嗓音缓缓接踵而来:“就赌,二弟为自己大不敬兄嫂跪下掌嘴如何。”
他话语好整以暇,却一时让霍思源心里咯噔了下。
但话已发出,霍思源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依旧梗着脖子甩袖坐下。
“只怕大哥不敢!”
见状,梁未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没有多言,分外贴心的起身将自己座位让出。
她被霍瑾见连杀两局,才知道男人当年在边疆,连番邦的老棋师都不是对手。
霍思源不是上赶着丢人现眼是什么?
“听说大哥从前在军营里,只会舞刀弄枪,这棋盘上的学问,怕是还不如后院里的嬷嬷。”
想到这里霍思源便扬起自信,棋局一开,立马轻蔑的抓起黑子重重砸在棋盘边角。
不错,他有何惧?难道他还赢不了一个经年沙场的武夫了?
霍瑾见修长指节捏起白子,不紧不慢落下:“二弟这般自信,莫不是在文人会上背了几首酸诗,就以为能通古今了。”
话音未落,白子如灵蛇出洞,轻巧落在棋盘中央,激起一片细碎的银光。
霍思源眼底瞬间闪过丝慌乱,他怎会知道此事?!
刹那分心后,他咬咬牙假笑道:“少拿这些激将话唬人。”
但他终是心慌了,黑子下的横冲直撞。
霍瑾见的白子如惊雷落下,精准截断了霍思源的棋路,他噙笑不语,仿佛方才只是随口而出。
这幅态度反而让霍思源心里放松了些。
再看棋盘局势,竟已经被隐隐压了一头,他急忙挽救。
“二弟这步棋,倒像是三岁孩童在画蚯蚓。”
不经意的犀利气势漫出,霍瑾见又一枚白子落下,恍若利刃瞬间将霍思源苦心经营的棋势切成两半。
霍思源的面色瞬间发白,双眼瞪大。
他颤抖着抓起棋子,却发现满盘皆是死局,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挤出一句:“不可能…你明明…明明是莽夫、病秧子!你怎会下棋这些雅趣之事!”
梁未鸢俯身看着棋盘,眸中也闪过惊讶。
霍瑾见这盘棋,四面楚歌,覆军杀将。
这么一比较,方才霍瑾见跟她对弈时反而还算留手了。
梁未鸢没忍住笑讽:“二爷若只是把下棋当做风雅乐趣,便是纯粹的自讨苦吃了。”
“夫君在军帐中,可是用沙盘推演过千军万马。”
她素白指尖轻轻划过棋盘,最后停在霍瑾见落下的关键一子上,“这棋盘,何尝不是另一个战场?”
一个只知逸闻之乐,一个则是实打实的刀枪厮杀,本就不能同匹。
霍瑾见撩起眼,淡淡蔑着一副大受打击模样的霍思源。
霍思源脸色阵青阵白,似失了话语,“蹭”的站起身便要走。
“魏三。”霍瑾见敲了敲桌面。
阴影里顿时闪出魏三魁梧的身影,一把抵在了霍思源跟前,摩拳擦掌:“二爷是自己跪,还是小的帮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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