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赴约
“不是，我是来访友的，我是他的朋友。”卫戍解释。
边关的百姓是他们卫家一直以来守护的对象，百姓在卫戍眼中，都是可爱的，卫戍也乐于回应他们。
“殷姒那性子，确实容易结交到好友。”带路的村民感慨道。
他们村子里，就没有谁不喜欢殷姒的。
王赖子搬出村子在山上居住，不算在内。
“你往这条道上走，见到一个草棚子，殷姒就在里面。”村民把卫戍带到半山腰上，指着上山的小道说。
“多谢。”卫戍抱拳行礼。
姜晏去了松土城，殷姒又回到之前几个月在山上忙碌的日子。
只是王大川也回松土城的家中，殷姒就长驻山中，与草木牛羊为伴。
“殷姒，有人找你。”王选就在入山处打理牧草，卫戍一上山就被王选撞见。
王选热情地帮卫戍前来告知殷姒。
“谁呀？”殷姒疑惑，自己在村子里混得开，但也没谁会特意来找他。
“我也不知道，是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王选形容着。
殷姒：“喔，我过去看看。”
……
卫戍牵着马儿，就站在草棚中等待。
萍水相逢的人，短暂交集，按理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卫戍也没必要特意找来。
只是在卫戍心中，一直都惦记着在吕良山中短短相处的两日。
有些人，合不合得来，短暂相交心中就能知晓。
卫戍欣然来赴这个约。
草棚的位置，正对着山上的小道，殷姒大步流星地从山上走下来，卫戍第一眼就见到了。
比起两年前的青涩稚嫩，殷姒长开不少，但还是让人能够一眼认出来。
卫戍就更别提了，面容刚毅，孔武有力，让人印象深刻，一照面，殷姒就认出他来。
“卫戍。”殷姒露出灿烂的笑来。
“殷姒，抱歉，因遇事耽搁了，这才迟迟没有前来找你。”卫戍真诚道歉。
两年的书院生活，让卫戍平添了一股儒雅的气质。
高大勇猛中，透着一丝斯文。
有朝一日，卫戍若能重返沙场，必定会是一名儒将。
得承认，卫元良的眼光还是没问题的，卫戍也是块读书的料。
“知晓你忙，军中训练繁重，能有机会再见一面，已经是一件幸事了。”殷姒还以为，卫戍仍在军中任职。
书读了两年，想起被绑回京都的事情来，卫戍仍是一股火气上涌，可这也不好同他的友人述说。
“因为一些事情，我离开军营了。不过，有朝一日，我定会重返沙场的。”卫戍坑铿锵有力道。
如今卫戍的目标又有了一个——打败卫元良。
殷姒也不多问，只热情地招待卫戍。
卫戍大老远地跑一趟黑土村，殷姒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失望而归。
“难得你来，我亲自做顿烤肉给你吃吧。”
殷姒的手艺只能算平平，但烤肉的水平，是最好的。
从前给姜晏烤地瓜的手艺，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
还有姜晏用松土城寄回来的香料，撒在烤肉上滋味诱人，是待客的首选。
“那正好，我带了烧刀子，可与你共饮。”卫戍兴致勃勃道。
与好友把酒言欢，月下切磋武艺，是卫戍的一大追求。
殷姒面带歉意：“年岁不到，家中不让饮酒，只能与你以茶代酒了。”
卫戍脚步一顿，也是没想到，边关的少年郎，还有饮酒禁令的。
“无妨，我喝烧刀子，你喝茶饮，一样畅快。”卫戍也不强求，一人饮酒，一人饮茶，也甚是妙哉。
卫戍在京都的书院，也交代三两知己好友，皆是文弱书生，但性子有趣得紧。有时好友不甚酒力，卫戍也是如此与他们畅饮的。
“好，那我们就饮个痛快。”殷姒也干脆道。
殷姒没那么多寻常女子的扭捏，与卫戍相处，也是个男儿郎的身份，并无太多顾忌。
当下，殷姒就先带着卫戍，在山上找养羊的王汉、养鸡鸭的白志买了一只羊，还有鸡鸭各一只。
“烤全羊的滋味，那可真是好极啦，待会儿你可得好生尝尝。”殷姒等待处理羊肉的时候，同卫戍推荐道。
卫戍点点头，也颇为期待。
京都饮食精致，他吃的都是切好的羊肉，哪有边关地区现烤现撕来得原汁原味。
“这鸡可以做个叫花鸡，鸭子就煮个鸭汤如何？”殷姒询问。
“我不擅厨艺，就由你来安排吧。”卫戍客随主便，他也从未下过厨，见殷姒说得头头是道，就猜想殷姒的手艺必定不凡。
殷姒则在心中庆幸，烤全羊和叫花鸡，都没有复杂的工序，煮鸭汤就更方便啦，放入鸭子加上水，再添入前阵子姜晏购入的补药，就齐活啦。
姜晏不在家中，殷姒都是凑合着吃饭，这还是她头一次亲自备菜待客。
姜晏若是知晓殷姒在家中亲自下厨待客，怕是要骑马飞奔回来。
这走了一个王大川，又冒出个赴约的好友，姜晏怕是有得头疼了。
……
如今殷姒家地方大，招待远客不成问题。
将卫戍安置在客房中，殷姒就在院子里架起火，把抹上香料的羊放了上去。
在火堆搬两条凳子，放个置物的案几，就齐活了。
“这烤全羊还要等一会儿，先喝口汤，尝块叫花鸡吧。”殷姒招呼卫戍。
卫戍从善如流，接过殷姒递来的鸡腿，豪迈地咬了一口。
卫戍赞道：“别有一番风味。”
殷姒得意：“是吧，你要早些来，还能早点吃到。”
与卫戍在吕良山的经历，殷姒也是很深刻。
那大抵是她年少时，积攒的所有勇气。
“是我来迟了，当罚。”卫戍提起酒坛，就痛饮一口。
既是赔罪，也是庆祝此番相遇。
殷姒看得叹为观止。
“好酒量。”殷姒喝道。
“这烤全羊火候到了，你也尝尝。”一旁的烤肉香气飘出，殷姒观察片刻，拿匕首片了一块肉出来。
卫戍也不推迟，接过烤羊肉，与殷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你是我在关外遇到的第一个好友，我真是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啊。”兴致上来，卫戍揽住殷姒的肩膀，同他热切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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