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计划与决定
姜晏一早便起床忙活，活没少干，人是一点二也不觉得累。
在每一次奔赴殷姒的路上，他都满怀期待，身上充满力量。
现在姜晏只想着，赶紧趁局势混乱，浑水摸鱼培植自己的势力，壮大自身，然后把殷姒捞出来，两人成亲过日子。
捞出来或者想法子帮助卫家军战胜柔利国，都是个法子。徒劳地等待，真是让他难耐，他从确定心意那刻起，就想要真真切切地得到殷姒。
不知殷姒喜欢哪一种方式。
马车晃晃悠悠，姜晏思绪纷飞。
伙头营中，昨日就接到军需处的消息，今天会有一批新货样品送来。
王营长对伙头营的把控严格，但也不会事无巨细到将吃用军需全部一一把关。
进样品这等小事，直接吩咐下面的人处理就成。
他只在意卫将军的吃食和营中大事，给将领购入新干粮，这不在他操心的范围，反正将军的干粮，他都时时备着。
伙头营的军士，手中各有各的忙碌。
姜晏在忙碌的军士当中，寻找殷姒的身影。
一无所获。
没在这里干活吗？姜晏心下焦急，徐玉去当亲兵前只留话说殷姒在伙头营灶房做事，让他放心。
可姜晏现下遍寻不得，殷姒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姜晏已经打算动用军中为数不多的暗桩了。
姜寒正在同军士对接，把准备好的样品干粮交代清楚。
见自家公子焦急寻找，连忙抽出心神稳住姜晏。
姜晏触及姜寒的视线，冷静下来。
他没有接到其他暗桩的汇报，殷姒定然是无恙的。
姜晏整理衣冠，客气地与对接的军士交谈。
“军爷，这些干粮都是我们铺子里售卖的新品，若有将官喜欢的，劳您费心留意，下次进货时我多准备些。”姜晏客气寒暄。现在生意做起来，他再清冷不过的人，也圆滑了些。更何况是面对能让自己见到殷姒的人。
说这，姜晏示意姜寒偷偷将准备的佳酿递上。
殷姒还在马厩处的时候，姜晏就发现，军中送酒比送银子更符合军士的需求。
西北寒冷，饮酒暖身，也能缓解战时的压力，可军中明令禁止军士日常饮酒，这只能偷偷流通，军士们宝贝得紧。
接待的军士麻溜地将酒收下，态度缓和不少。
“军爷，我有个弟弟，也在伙头营中任职，不知您可认识？”姜晏继续套近乎。
对接的军士：“叫什么名？”
姜晏：“殷姒。”
对接的军士眼前一亮：“殷姒啊，你早说，来，这酒你带回去，我不能收。”
说着，军士就将手中的酒坛退还给姜晏。
姜晏：“军爷莫客气，一点心意，不值一提。”
对接的军士连连摆手道：“你那兄弟，是王营长选中的人，有大造化的。”
殷姒、陈水生被分配到伙头营别处干活，伙房众人纷纷猜测，他们是否要有个好前程了。
这会儿见到殷姒的哥哥，出于交好的想法，对接的军士瞬间客气不少。
大造化？姜晏心中惊疑，这怕不是有什么变故。
一番拉扯，姜晏坚持将送出去的酒又送到军士手中：“不知现在方便见到殷姒吗？”
对接的军士：“现在不太方便，他和陈水生这些日子都在菜地里忙活。”
【陈水生，这又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人？殷姒都是和这人在一起忙活的？】姜晏把听到的陌生名字记下。
走了一个徐玉，又来一个陈水生，姜晏好生苦恼。
要在军营里防备潜在情敌，这难度不是一般大。最起码姜晏一路走来，都在计较自己和擦身而过的军士之间，哪个更有资格站在殷姒身边。
姜晏矛盾得很，既自信又担忧。他自身优秀不假，可就怕有不长眼的往殷姒跟前凑。
姜晏对殷姒信任得很，依旧会因爱人不在身边而忐忑。
“那是否方便帮忙带个话给殷姒，三天后午时，她若有空，前来一叙。”姜晏客气道。
军士也豪爽得紧，拍着胸脯保证将话带到。酒坛子还在手里提着，能不帮人传个话嘛？
姜晏这才放下心来，将带来的干粮样品交接清楚，带着姜寒离营回家。
高高兴兴出门，垂头丧气回家。
张奋眼见自家公子前后差别这么大，就晓得这趟出门不顺利。
看到姜晏对殷姒的重视程度，张奋就明白曲风走得不冤。
公子极为重视与他在困苦时候一路扶持的殷姒啊。
张奋想到前些天收到京都家中来信，上面有问说到曲风被赶回京都后，挨了好一顿打，让他皮紧些，别被赶回京都，给家里丢人。
张奋家与曲风家，那都是在熙朝没成立前就跟着老荣安王做事的，为姜家效力，那是他们的荣誉。
现在京中旧部，就盼着公子早日成亲，延续姜家血脉。只要血脉传下去，总有再现辉煌的时候。
一代、两代、三代，代代如此。他们这些部将，别无所求。
这是一种虔诚的信仰，也是姜家历代先祖实现过的荣光。
……
在姜寒、张奋担忧的目光中，姜晏回到房间，把自己关在屋中。
姜晏没有姜寒、张奋想象中那般沮丧。
左右殷姒就在那里，心意明晰地在卫家军中，而不是他一觉醒来的不辞而别。
姜晏俯首案桌，将心中的计划一条条列明。
走一趟柔利国，他心中已放下侥幸，接下来的路，要一步步走实。
聚拢手中的人手，扩展商业版图，重新建立起一个家族，或者报仇……
这些，都是姜晏要考量的东西。
他从来不只是为自己而活，只有爱殷姒，是为了自己。
姜晏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成型的计划。
只要按着他的计划，姜家亦不会就此消失。
只是……在此之前，姜晏想要为自己做上那么一件小事。
消除病根，恢复健康，用更长久的寿数与殷姒长相守。
这是姜晏，愿意赌上一切去追求的东西。
现在，只待能帮助他实现这个愿望的人前来了。
姜晏算算日子，就在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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