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大狗狗
【这哪里来的邪风……】阿布.明珠气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从指甲盖里弹出的药粉往卫铮的方向飘去。
【可恶，离得有些远，也不知还有没有效。】阿布.明珠眼看目标人物姜世子是没戏了，只寄希望于能捞到一个卫家军的领军人物卫铮。
她可是平等地爱慕每一个出众的男子，卫铮也是可以的。
只是待到庆功宴结束，坐于上首的两个男子还是没有丝毫异样，阿布.明珠这才确认，自己今夜是颗粒无收了。
……
今夜是卫家军狂欢的时刻，孙怀竹府上，也有不少轮值的将官来找他喝酒。
殷言作为孙怀竹带在身边的外甥女，替军中不少将领的家眷看过诊。
孙怀竹在宅院宴客，殷言就前来替他招待这些将领的家眷。
“孙神医这些年，就没看上谁？”有热心肠的将官家眷热络地同殷言攀交情。
声名在外如孙怀竹，也免不了被别人提及人生大事。
要殷言说来，他们一家都算是标新立异的人。
许是受了母亲林婉婉的行事作风影响，即便行事遵循熙朝法度，但一家人都有些离经叛道。其中自小被母亲养大的舅舅，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舅舅这岁数尚算年轻，同卫铮少将军差不多呐。”殷言将卫铮拉了出来举个例子。
想到那个铁骨铮铮的男子，被她连连拒绝，殷言又有些心虚。
“卫铮少将军啊，那都是被那柔利国给耽误了。”
“可不是嘛，柔利国要是早点破，卫铮少将军的孩子如今都能满地跑了。”
话题很快就从孙怀竹身上跑到卫铮那儿去了。
殷言悄悄松了一口气。这些夫人说舅舅的婚事不要紧，若扯到她身上来，那可真是引火烧身呐。
好在话题很快又转移了，几位夫人又聊起，此番议和过后，便是论功行赏，各家夫君能凭借此处战功谋到什么官职。
这熟悉的话题，让殷言仿佛回到待字闺中，同娘亲出席各家宴席的时候。
话题果真是永恒不变的，无论是繁华的京都，还是这荒凉的边境之地。
殷言自小就学习理家，将来孙怀竹府上做客的女眷都安置得妥妥当当。
待夜深人静，众人都离家归去，殷言方才同孙怀竹告辞离去。
“夜已深，不若今夜就留在府中休息？”孙怀竹看着喝得微醺的外甥女道。
“家中下人都跟着呐，咱们两家这么近，马车行两步就到了。”殷言谢过舅舅的好意。用惯了的东西，都在殷家宅院放着，自然是回去睡更舒爽。
孙怀竹也不强求，将人送上马车，也自去休息。
孙怀竹同军中将领的交情，那都是救过对方命建立起来的，行伍之人的感谢，都在酒里头，孙怀竹也醉得厉害，踉跄着回了屋。
……
殷言回到自家院落，挥退下人后，独自在院中赏月。
他们一家人，都不爱让人贴身伺候，但出门在外，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
端得是一个艺高人胆大。
殷言望向黑暗处，那儿方才就有个人蹲着，一点动静也无。
殷言全当暗处的人不存在，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梳洗完毕，方才有功夫走过去看看，是哪个胆肥的敢到她的地界来撒野。
“卫铮少将军？”殷言站在一步之遥，看着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男子。
卫铮怎么也算个正人君子，上次私闯宅院已是孟浪，今天怎么又来了？殷言诧异地上前查看。
卫铮感知到有人走近，迷茫地抬起头来。
这大狗狗似的眼神，还怪招人喜欢的。殷言看了好几眼，才有空关注起卫铮的状况来。
芊芊素手搭上卫铮刚劲有力的手腕，殷言把脉片刻，就知道今夜的卫铮不对劲了：“你中毒了？”
殷言又仔细地查看起来，观其脉象，中毒不深。
至于是什么毒，殷言还要再观察一二。
正准备再给卫铮查看一二，殷言还未凑上前，一下子就被卫铮抱了个满怀。
卫铮：“言儿……”语带缠绵，手上却规矩，只静静地抱着殷言一动不动。
殷言叹一口气，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卫铮乖顺地点点头。
“这样于理不合的。”殷言语气严肃道。
卫铮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来。
殷言：“……”这让人无法招架啊。
语气放软了些，殷言放弃和眼前这个会装可怜的男子说道理：“你随我去药房吧，我给你开点药。”
卫铮老老实实地跟在殷言后头。
这规规矩矩的模样，让殷言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
来到药房，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凉昌郡是个好地方，殷言有意在凉昌郡扎根，这些日子都在搜罗草药充实自己的药房，如今已颇具规模。
“你坐那儿别动，等我给你配个药来。”殷言随手往边上一指。
这卫铮也不知中得什么药，乖顺得紧，老老实实坐那儿等殷言。
好在中毒剂量不大，殷言配一碗解毒汤剂给卫铮喝下便可。
在等待药效发作的功夫，殷言玩心大起，指挥着卫铮做了不少动作。
“摸摸你的脸。”
“摸摸头。”
“来，笑一个。”
……
卫铮意识回拢的那一刻，就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冲他浅笑。
他的意识消失在察觉自身不对劲的时候。
凭借本能寻到殷家宅院，之后发生什么，卫铮一无所知。
现在看来，是殷言收留了自己。
殷言看着卫铮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玩得正起劲，就见扬了一半笑容的男子浑身气质一变。
【好的，药效上来了。】殷言不无遗憾地想到。
“少将军可有不适？”殷言假装自己方才是在替卫铮诊治，轻咳一声道。
“并无不适，多谢殷小姐搭救。”卫铮强逼着自己同殷言拉开距离。
想到今夜自己逾矩地问起姜世子婚事，姜世子回答说议和后便开始操办婚事。
卫铮心中落寞，但也记得同殷言保持规矩。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还是殷言好奇追问道：“不知少将军从何处中的此毒？”
功效特殊的毒药，让殷言很感兴趣。
“我今日参加完庆功宴后，就觉得不对劲了。”卫铮回忆片刻，又补充道：“应当是自柔利国圣女来给我和姜世子敬酒之后。”
“如此说来，姜世子也有中毒的风险。”殷言跟着孙怀竹接触柔利国医术不久，粗浅地了解到柔利国历代祭司都擅长毒术。
“少将军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殷言急忙抓了一副解毒方，要让殷姒给姜晏带去。
卫铮失落地看着殷言走远。明明毒素已解，可他此刻低垂着头的模样，还是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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