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秦月的去向
有了时幽的投资，再加上穆小雅在北方的关系，新小区建设得如火如荼。在此期间，被从仙界赶出来的、暂时无处可去的仙人们，则被暂时安排在了暗五行战场遗址附近的旧帐篷区里。
没办法，可不能把他们安排到凡人身边，万一这些仙人控制不住自身的灵气，那真是挨谁谁死。
“司马钰最近怎么样了？”温清海虽然作为监工之一，但没什么实权，只是在现场有个住所，顺便向许嬛提提意见什么的——没办法，他又不会盖房子，提出的意见也只是关于网络架设和个人房间布局之类的。
“还在昏迷中。”一提到这个，穆小雅就叹气。小钰已经昏迷快十天了，至今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云若水几乎天天陪在女儿身边，司马龙也回来过几趟，不过很快就走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不过在确定女儿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稳定，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之后，云若水便离开了，她要尽快将女儿的灵魂残片找全——司马钰化身的半龙会失控，很大原因就是灵魂不完整，这点从她在化龙之后、不断寻找吞食周围的灵魂这点就能猜测到。
如果她的灵魂能够保持完整，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都一样，为人父母，都挺不容易的。”温清海靠在折叠椅的椅背上，仰头望着蓝天，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你有孩子了？”听他这样说，时幽顿时有些好奇。
“有俩小麻烦，很久之前的事了。”温清海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哪怕过了一万年，一想到那两个小麻烦，还是让他三叉神经一阵一阵地疼，“哎，她不是还有个好朋友，功夫不错的那个，好像叫……秦月？”
“别提了。”盒饭送到了，穆小雅接过了袋子，给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发了两盒，她自己留下了五盒——没办法，她这个物种饭量就是大了点，尤其是最近受伤以后，更需要补充体能。拄着拐坐在沙发上，打开两荤两素的盒饭，穆小雅一边吃一边说道，“她被十殿给扣下了。”
“十殿？”温清海愣了一下，他在鬼界住了很久了，知道十殿这种地方一般的鬼是进不去的，“她犯什么事了？”
“没犯事儿，被看上了。”穆小雅摇了摇头，在和暗五行战斗之前，她就收到了十殿寄来的信，说是要借用秦月一段时间。
那时候没人想过和暗五行的战争会闹得这么大，都以为只要处理了这些低等级的修士就完事了，谁曾想还闹了两条半龙和一条真龙这种大场面出来？
所以穆小雅直接就放人了，如果秦月在的话，或许局面不会变得如此被动。
秦月和黎江都是天生的杀手，而且秦月会使用鬼术，本身的鬼气也在角灵左右浮动，用了时幽的丹药之后，甚至可以短时间内到达羽灵的程度。如果秦月在场，无论是留在战场还是跟在小钰身边，事情或许不会变得如此被动。
“被看上了？谁？哪个阎王？”温清海来了兴致，“什么时候成亲？咱几个随多少礼合适？”
“想啥呢，不是那种看上。”穆小雅风卷残云般吃光了一盒，喝了口水又打开第二盒——看着她的吃相，旁边陪护的顾知许和时幽、许嬛纷纷投去了嫉妒的目光。
只要化为人形，体型就会随着日常习惯变化，顾知许还好点，时幽和许嬛为了保持人类的身材，暗地里不知道啃了多少顿黄瓜。
像穆小雅这种玩命吃还不长肉的体质，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是替第五殿办事，”穆小雅说起了秦月的下落，“城隍府文澈、文佩兄妹俩的父亲文诺是包大人座下第一司法长，前阵子暗五行死的人太多，文佩那边不是也有很大压力么，当时让她尽快破案的，就是第五殿殿主和她的父亲。”
“小月在奈何桥那里，从苟兴的口中得到了鬼仙的事情以后，率先回来向我们汇报的，然后才碰到了从十殿提交近况报告书回来的文佩。在知道这件事以后，文佩便留在了城隍府掌管大局，那时候已经决定将严先生的医院当作引诱暗五行的诱饵了，文佩也同意将手下的鬼差们替换到鬼医院那里。”
“因为实在抽不开身，所以文佩才让秦月回去第五殿汇报鬼仙的消息，我就是那时候接到了第五殿的申请书，说是要借用秦月一段时间，好像是要查几个棘手的案子。”
“然后那丫头就一直留在鬼界了？”温清海笑得幸灾乐祸——完了，鬼界那边人手一直都不足，秦月算是个不错的帮手，一旦被十殿的阎王爷们看上了，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十殿虽然在酆都城的管辖之内，但权力很大，只服从于酆都大帝亲笔圣旨，属于是陛下的口谕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那种，只有实实在在的圣旨文书能调动他们。
而酆都城的圣旨是要按照正式格式来写的，写起来很麻烦，鬼篆的笔画本来就多，一份圣旨需要写很久。需要用的鬼玺也不是平时盖章用的那个，而是藏在阎王殿最深处、专门用来调动十殿阎罗的那块鬼玺。
鬼界的鬼玺有三块，平时使用的一块叫“皇玺”，是平时拿来盖章一些公文的；还有两块分别是“文玺”和“武玺”。武玺是拿来调动阴帅和阴兵的，文玺对应的就是十殿阎罗。
平时文武两块鬼玺都是不动的，除非遇到特别紧急的事件，而且要经过层层备案才能取出来——这个规矩是陆阿九定下的，她怕后来的酆都大帝会滥用这两块鬼玺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安排了特别鬼差看管，酆都大帝本人想要调出来也是要经过备案的。
所以想要把小月从十殿那边捞出来，只有酆都大帝用文玺来干涉十殿的权力，再想出来可是难上加难。
“没那么严重，他们就是借用小月办几个案子，办完了就放人。”穆小雅也知道三块鬼玺的事情，所以给第五殿的回执上写明了只限于这几个案子，“现在她在文诺先生手下办事，文诺的顶头上司就是包大人，办完了这几个案子就回来。”
“那也够她受的，包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严厉。”提到包大人，时幽也打了个哆嗦。自包大人九百多年前接任第五殿殿主以来，整个鬼界的风气都变了。无论是律法还是执法者，只要被包大人发现有什么瑕疵，立刻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那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有一次黑白无常拿错了人，酆都城阎王殿当时就收到了十几封来自第五殿的奏折，搞得夜疏雨半个月都没睡觉，直到将整件事情处理好了才算完。
从那以后，上到阎王殿、十殿、阴帅鬼帅，下到鬼界各地方官员、阴兵鬼差，谁都不敢犯错误。稍微办错一点事让第五殿知道了，那几乎就和灭顶之灾没什么区别。
直到现在，知道黑白无常那件事的人还清楚地记得，当年的谢必安和范无咎不知道写了多少份检查、不知道罚了几年的俸禄、不知道加了多少年的班。
搞得那时候的黑白无常都快精神失常了。
“不过……感觉那丫头稍微有些死板的性格应该和包大人挺合得来的。”温清海摸着下巴，回想起自己和秦月切磋的时候，对方的招式虽然变化多端，但总体来说，拳路和性格都很像，变化之余，也有着很多执着和直率的部分。
“希望吧，那孩子做事很认真的，应该不会犯什么错误。”穆小雅叹了口气，无论是司马钰还是秦月，这两个孩子的命运都太坎坷了，想想就让人心疼。
希望一切过去之后，她们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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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不知道遥远的万妖楼、一群妖怪、精怪和鬼魂正在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谈论着她的事情。现在摆在秦月面前的，是一大堆鬼界的纸张。
她正在写着今天的报告。
就如穆小雅所说，第五殿确实将她留了下来，为了几个有关联的案子成立了专案组。一个多月以前，秦月将鬼仙的消息汇报给了文佩的父亲文诺，一开始的目的只是让包大人再宽限几天——暗五行的灵魂没有经过地方城隍府、鬼界的地方判官和十殿这套审判流程，直接消失不见，这件事让包大人十分生气，特别点名了文佩，让她抓紧查明那些灵魂的去向。
秦月带来的消息让包大人同意再给文佩一些时间，后来夜疏雨亲自来到十殿，说明了这件事十分特殊，已经不能按照正常的审判流程来走，这才让千柳镇城隍府的压力小了许多。
不过代价就是，秦月被抓了苦力——酆都城有一批金寿失踪了，还有许多鬼差也不知去向，这其中甚至有十殿直属的鬼差，搞得十位殿主焦头烂额。秦月在向文诺汇报鬼仙事情的时候，包大人恰好在场，她清晰的思路和对事件清楚的叙事能力让第五殿的阎罗王称赞有加，在查阅了秦月的生平之后，再加上她手上的那块夜疏雨亲自签发的夜游神使的牌子，让包大人产生了借用她的想法。
就这样，申请书被送到了穆小雅面前，当时的穆小雅也觉得阳间这边没什么大事，让秦月在鬼界历练一下也好，便同意了第五殿的申请。
——原本申请书是应该交给酆都大帝的，但夜疏雨说秦月只是在自己这里挂个名，她的实际归属权在九岭山那边，这才将申请书送到了穆小雅那里。
谁都知道，妖王骆青就是个摆设，真正处理九岭山大小事务的，就是穆小雅。
然后秦月就被留在了这里，专门处理金寿失窃和鬼差失踪的事件。
包大人给了她很大的权限，甚至专案组的成员都让她自己来挑。秦月在鬼界没什么关系，根本就不认识几个鬼。可当她偶然从第五殿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地方鬼官的生死簿上看到了几个名字以后，脑袋里立刻就有了人选。
曾经的几个老战友，看来又要聚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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