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双向奔赴
“还没有目标的消息吗？”
朝家别墅。
“朝舒”空洞苍白的双眼盯着面前半跪在地的朝歌。
“属下无能！目前只查到当时福利院的孩子，被执行任务的特殊武警部队转移到了市郊的医院做检查。
因为靖海福利院发生了重大恶性事件，被警方全面封锁。
所以事后，原本福利院的孩子就被分散安置到了全国各地的其它福利机构。
属下原本想要以慈善收养的名义接触这些孩子，却被告知所有孩子的档案已经被打到各地的福利院。
当属下想要继续调查下去时，却没有任何一个相关部门有完整的分配记录。
经过多方查探，目前只找到了其中13名孩子的下落，但包括小玉在内的其它5人目前还杳无音讯。”
“怎么会这样？”“朝舒”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若是胡老在这，肯定会听的心惊不已。
要知道孟浪已经告诫过他，敌人为了夺回小玉一定会派人……嗯！还有狗，满世界的搜索她的下落。
所以除了被囚禁在寂静岭的小玉之外，福利院的其它小孩都被当成了烟幕弹，分散到全国各地的福利机构。
在孟浪的再三提醒下，他已经尽可能的拔高敌人的情报搜集能力。
所以为了增加有心人的追踪难度，胡老尽量减少知情者，在系统中删除所有孩子的分配记录。
总共18个孩子，除了其中13个是正常渠道分配以外，他甚至还将除小玉外的剩余4个孩子档案彻底销毁，重新给予了另外的身份信息安排到了交通几乎断绝的偏僻山区。
对方就算能找到那13个孩子，那也只是突破了第一层烟雾弹。
而如果对方找不到的只有小玉，那必定会心生怀疑。
但如果同时找不到5个，就能隐藏起自己的真正目标，多迷惑对方一段时间……
已经如此小心了，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第一层烟雾弹的所有13个孩子……
这种堪称变态的情报搜索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好在这些孩子当初都是单独安排，每个人对其他人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就保证了哪怕被夜魔族找到其中一部分孩子，也没法从他们的口中获取小玉的情报……
“据我所知，华国福利机构的官员们效率一向低下。
为何这次行动如此迅速？当时出事之后我们是第一时间就介入了调查。
对方怎么会这么快就把所有孩子分散到其它福利院？
而且为什么不是省内的福利机构，而是舍近求远，要特地分散到全国各地？”
“朝舒”提出了一系列的疑点。
“嗯……据说是因为当时这件事影响太过恶劣，经过大量自媒体以‘虐童’、‘监禁’、‘抛尸’等夸大字眼宣传之后，引发了极大的负面舆论。
甚至就连京城那边的部门都开始亲自介入……
您知道的，一旦上级部门介入，这些部门的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当地的官员为了尽快平息事态，这才成立特殊处理小组加快了处理速度。
至于为什么舍近求远。
官方说法是为了避免这些孩子受到外界和媒体的二次伤害，所以对孩子身份进行了严格的保密。”
“该死！早不介入晚不介入，偏偏这个时候介入！”
“砰！”
“朝舒”有些愤怒的握拳重重砸了一下身边的实木桌子。
朝歌眼皮子跳了跳。
偷偷扫了一眼被砸的有些红的小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
“就算如此，哪怕我们这边找不到目标，目标也肯定会主动联系我们！
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嗯……这也是属下觉得奇怪的地方，除了用明码向目标发出大范围广域信号，请求尽快联络。
我们还调动了周边数个省份的所有聆听者，哪怕是一些深山老林也没放过。
但截止目前为止，依旧没有接收到任何我方的主动联络信号。
属下猜测，要么是目标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有效探测范围。
要么……就是目标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无法发出求救信号。”
“嗯？”“朝舒”眉头一挑。
“你是说……目标的身份已经暴露，可能是被囚禁，也可能是……已经被解决了？”
朝歌小心的斟酌了片刻，这才道。
“暴露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据我所知，国内的大多数医学检测手段，根本不可能分辨出眷族和普通人类的区别。
反倒是目标短时间内就已经离开周边省份的可能性更高。
我们的聆听者虽然侦听范围极广，但也有极限。
如果是乘坐高空交通工具，短时间内就飞到远离沿海的内陆地区，那么我们也是鞭长莫及。
这种情况下，恐怕我们只有一个区域一个区域把华国翻遍，才有可能找到目标。
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另外，其实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朝歌有些迟疑道。
“说！”
“嗯……您知道的，随着人类医学的发展，对器官的需求正在井喷。
所以世界上每年都会增加许多的‘失踪人口’，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战乱地区的流民，没有身份的黑户，或者没有什么社会关系的福利机构人员……
这种人即便是失踪，也不会有什么人关心他们的去向……
按照您给的情报，我们要找的目标虽然是完美的容器，但是并没有什么强大的自保能力，而且还处在人类幼年期。
如果被这样的组织捕获，一开始就陷入昏迷状态，那么有没有可能，包括目标在内的剩下5个孩子已经被……”
“朝舒”愣了愣。
没想到朝歌居然会给出“被失踪”这样的猜测。
论对人类世界的了解，它可是远不如朝歌这个土生土长的低级眷族。
既然他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会给你所有聆听者的调动权限，朝这个方向去调查一番。
嗯……必要时可以利用警方的力量，帮我们进行逐一排查！
就算是要捣毁周边所有类似的地下组织，也要给我把目标找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人！”
朝歌眼神闪了闪，恭敬的低头应是。
误导吗？也谈不上，只是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能够杀死院长，对抗它们的存在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意义。
或许，他只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想象中的那种可能性，不过是自己因为渴望而产生的幻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下意识选择了这么做。
哪怕那种可能性只有亿分之一……
“嗯？”似乎是感受到了朝歌莫名波动的情绪，“朝舒”微微眯起眼，旋即微微一笑。
“放心，只要你好好做事，帮我找到那具完美的容器，那么这具身体对我来说就毫无用处了。
如果这次的任务能让我满意，我不仅会给她自由，说不定还会帮你治好她的眼睛……”
论“神经含量”，这个占据着朝舒身体的“神族”，其实跟小玉差不了多少。
但就是因为容器的契合度不足，导致它无法像小玉那样自由活动，甚至寄生体都成了双目失明的“残次品”。
不仅如此，就连它每天“苏醒”的时间都受到限制，必须时不时的陷入沉睡状态。
甚至必须保留朝舒完整的意识，作为自己沉睡期间保持身体活性的临时操控者，帮自己“保养”好这具身体。
这也是它迫切想要得到小玉的原因。
作为老院长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下一代完美容器。
只有吞噬它，占据她的身体，才能让自己真正的晋升“院长级”……
朝歌闻言，心中冰凉，脸上却是立刻浮现无比激动的神色！
“是！院长大人！属下一定会全力以赴，哪怕是搭上这条性命，我也一定会将目标带回来！”
“嗯！”看着朝歌激动的模样，“朝舒”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巢’交代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虽说寻找容器也很重要，但这是‘巢’第一次向我们直接下达正式任务。
我不希望让‘巢’觉得我们太过无能。”
因为福利院的覆灭，它现在算是“代理院长”。
而就在前不久，“巢”刚刚下达了对他们的新一步的指示……
“是！关于接近白夜纪搜集有关下一代AI技术情报，评估其威胁性的任务已经在进行中。
我已经成为其关联公司‘灵境传媒’的特邀嘉宾演员。
下一步我会以此为跳板，逐步接触白夜纪的高层，伺机获取情报。
如果可能，在其中安插我们的人……”
“嗯？这么快？”“朝舒”显然是有些意外。
任务是前天刚下的，今天就告诉我打入人家内部了？
效率这么高的吗？
“是！我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邀请我。”朝歌如实回答。
殊不知，它们在惦记他们，他们又何尝不在惦记它们？
双向奔赴了属于是……
“嗯！很好！这个白夜纪最近窜的很快，按照‘巢’的情报，大洋彼岸的战略专家都已经开始将其视为极大的科技霸权威胁。
能让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都感觉到威胁，我们有必要将其列为重点观察名单！
嗯……另外，如今福利院已经没了，我们这边也要发展属于我们的暗杀力量和特殊武力……
之前物色好的人员也要加紧进行精神异化和改造……
唔……”
就在“朝舒”布置任务时，突然声音一顿，从鼻子里缓缓流出一道红色的暖流……
“切！这身体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随手擦掉鼻血，“朝舒”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旋即脸上的冰冷缓缓褪去，身体也慢慢的瘫软……
赶紧起身接住缓缓晕倒的朝舒，朝歌低头，满脸心疼的看着昏迷中的朝舒紧皱着秀气的眉头，似乎睡梦中都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上放好。
然后取来一条湿毛巾，细心的为她擦拭脸上残留的血迹……
朝歌的脸上没有悲喜，更不敢露出愤怒或者不满的情绪。
他知道，所有的不满和反抗都会化为严厉的惩罚，降临到朝舒的身上。
无数次的经历让他已经近乎绝望的任由神族摆布。
只是……
温柔的看着床上的女孩，轻轻的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眼神微微闪烁，多了一丝跟以往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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