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潜入
赵漠安一直在等着梁斐文派人来找他麻烦，可一直没有等到。不仅梁斐文没来找他麻烦，就连梁斐城在书院看见他也还是跟没看见一样，平静得好似他压根没听说元宵节那晚的事。
这不太寻常，那晚上梁斐文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了他？
除非...
有人在护着他。
还能有谁会护着他，又还有谁能护得住他，整个漠都除了她以外，不会再有别人了。
赵漠安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越发的澎湃。
澎湃到他每每到夜晚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总是在沸腾的热血与额间沁出的薄汗中博弈，最后在无法填满的欲望沟壑中睡去。
知道陈秋语出事时，已经到初春，过去了两月。
他偶尔会去山上挖一些药材去卖，这日休息，他带着攒了许久的药材去药铺子，卖完药，在等着结账的间隙，听到有几个药材铺子的小厮在聊天。
“你说这小梁夫人的脸，还能不能治好？”
小梁夫人...
这个称呼一下子抓住赵漠安的耳朵，让他不由侧耳。
“我看是不能了，这都两月了，什么名贵的药材都用过，都没好转。”
“欸，到底有多严重，你瞧见了吗？”
“上次跟师傅去时不经意看见过一眼，哎，真是可惜了，以前的小梁夫人多美啊，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现下，只能用可怖来形容。”
“这么吓人？”
“别说了，梁府不让外传，你可别出去说.”
赵漠安心下一颤，如果说小梁夫人还不能确定是在说陈秋语，那最美的女子必定就是她了。
她出事了！
赵漠立马转身往梁府外走，连钱都没拿。
他从焦急的快步到最后急奔，一路跑到梁府外，等到站到府外后，他才回过神。
他进不去。
他跟她身份悬殊太大，他没办法了解到她的现状，他不能去安慰她，他甚至都没办法见到她。
以前他难忍，但也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现在想见她的心达到了巅峰，让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这道将他跟她分割的院墙。
紧攥着拳头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担忧跟躁郁转身离开。
他一定会搞清楚她发生了什么。
从梁府离开后，他便去了梁府的后门，在后门一直守到第二天天亮前。
一辆板车在微亮的晨雾中走来，板车上全是瓜果蔬菜，一个中年男人推着马车停在梁府后面口，此时后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小厮，中年男人跟着小厮将蔬菜搬进梁府。
来回好几趟，板车上的蔬菜搬空后，中男人又推着板车离开。
赵漠安看了一眼梁府再次关上的后门，眸色微沉，转身跟在中年男人身后。
一路跟着男人回到家，赵漠安才去了书院。
跟书院告了几天的假，又跟在男人身后一天，摸清了他的身份。
他是一家菜贩子的工人，专门给梁府送菜，每日凌晨去市集上取到梁家定下的菜，然后在天亮前送去。
第二日凌晨，又是一夜未眠的赵漠安隐在黑暗中，等着男人出现。
中年男人从夜色中走出去，嘴里正哼着曲，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贴上来，一只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
他是个干粗活的人，力气不小，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挣扎越没力，最后双手一垂，整个人晕了过去。
赵漠安将男人拖到一处藏好，然后推起板车往梁府去。
刚到梁府门外，后门便被打开，昨日那名小厮从里面出来。
“这都开春了，早上还这么冷。”小厮嘴里嘟囔着，看清赵漠安的脸后，愣了一下。
“你是谁？”
“我叔叔生病了，我是替他来送菜的。”。
小厮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少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脸上疙疙瘩瘩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有些恶心。
他立马收回眼神。
“行，你跟我将这些搬里面去吧。”
“好。”
赵漠安提起一个菜筐跟着小厮进了后门。
梁府偏院这边的格局跟陈府差不多，赵漠安大致看了一下，便知道了内院该往哪边走。
来回搬了几趟，最后一趟搬完，赵漠安对小厮说，“这位大哥，我有些内急，可以借一下茅房吗？”
“可以，前面拐进去就是，你上完茅房就自己原路出去吧，路还记得不？”
“记得，谢谢大哥。”
赵漠安跟小厮道别，随后快速在夜色中穿行，躲避着晨起的下人，摸进了内院。
梁府人丁也不旺盛，家里拢共就几个主子，想要找到陈秋语所住的院子很容易，他没花费多少时间就摸到了她的院子外。
内院的下人不用像偏院的起来那么早，此时大部分都还在沉睡中，院中一片安静，只有一个值守的下人坐在院子里打瞌睡。
赵漠安在一侧等了一会，确认那人睡得沉后，才悄声摸进院子里。
他没有去主屋，而是去了偏房，找到了丫鬟住的房间，悄悄开门进去。
这屋子应当是大丫鬟住的，屋子里就两个张床，此时床上都睡得有人。
赵漠安躬下身，慢慢的钻进靠里那张床的床底。
他没办法白日在梁府逗留，唯一能够躲藏，又能探听到更多消息的，只有陈秋语身边的人。
目前这是他唯一的法子。
他在床下整整等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憋着生理需求，等到天亮又天黑。
当天晚上，就从丫鬟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他猜得没错，这两个丫鬟都是跟在陈秋语身边伺候的，不过两个人的声音都很陌生。
晴儿不在里面。
两人洗漱完上床后，开始在床上说悄悄话。
一声音稍细的说：“哎，少夫人也太可怜了，好好一张脸，怎么就毁了呢！”
灵一道声音稍粗的开口：“我看这事啊，准是晴儿做的！”
细声音微惊，“为什么这么说？”
粗声音啧了一声，将声音压低，“少夫人是擦了有毒的擦脸油才烂脸的，但能进少夫人房中，还能换了她的擦脸油的，除了她身边的丫鬟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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