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两只老狐狸的谋划
赵铠心中一咯噔,瞬间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竟如西门楚先前所推测的一般无二。
西门楚点点头:“我怀疑,姜家与荀家已联了手,否则荀封芮怎会让女儿,与姜远的弟子出双入对!”
赵铠冷冷的说道:“子荆猜测的有理,荀封芮这老匹夫,哼,昨日又是谏议立储,又是进言给太子寻师!
最终姜远得了个太子少保,八成就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
西门楚脸现担心我之色:“这些暂且不提,我提心事情远不止如此!
今夜荀封芮的女儿,与姜远的弟子与看山、望水起冲突之事,会不会是姜远在后设的局!
毕竟,前两日格物书院之事…我担心他是否知晓了一些事了,否则何以朝看山与望水下手?”
赵铠脸色一变,心中念头急转,口中却道:“看山与望水醒了没有?先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铠与西门楚进得西门兄弟的房间,见得一众郎中正在忙活。
西门看山与西门望水想来也是累了,此时也不嚎了,小声的哼哼唧唧。
西门莲见得赵铠进来,迈了莲步过来,未语先哭:“王爷,您要给望水报仇啊!”
赵铠轻拍了拍西门莲的手,语气也柔了许多:“你且放心。”
西门楚到得西门看山与西门望水的床前,沉声问道:“山儿、水儿,今夜你们如何与荀家的人起了冲突?”
西门看山与西门望水听得这话,愣了一愣,随即同时嚎道:
“对了,定然是那荀家丫头,与格物书院那小子暗害我们!
爹,您要给孩儿报仇啊!”
“山儿、水儿,稍安,你且细细说来,为父与王爷定然给你们报仇!”
西门兄弟闻言,哪肯说自己哥俩是喝多了酒,被赵有心怂恿着去调戏荀柳烟,只道:
“我们哥俩花灯赏得好好的,无意中与那荀家丫头撞了一下,那格物书院的小子就说我等调戏,上来就将我们兄弟打了。
我们兄弟往日里念的是圣人书,自要与他们讲理,那小子却不依不饶,还想搬出石头砸我们!
我们报了家世身份,荀家丫头与那小子这才有所顾忌!
我们撞了人家也是理亏,挨了打也便不计较了,这些宁校尉都可以做证!
可谁知,荀家丫头与那小子竟如此记仇,定然是那小子偷袭了我们!”
西门看山与西门望水这俩货,将黑白颠了过来,却是不知道因为这么一番话,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赵铠说寒着脸问道:“你们说的可真?!”
西门看山道:“赵伯伯,我与表弟说的句句是真!我们虽然有些顽皮,却是也是读圣贤书的,爹爹教导又严,怎敢胡言!”
赵铠与西门楚对视一眼,信了。
赵铠又看向西望水,眼里全是疼爱之色:“望水切勿心焦,本王会寻来名医给你医治,一切有本王在!”
西门望水感动不已:“有王爷伯伯做主,侄儿不心焦,但望王爷伯伯给我与看山表哥报仇。”
赵铠连连点头应了,又是好一阵安慰后,这才与西门楚出的房间说话。
西门楚看向赵铠,沉声道:
“两个孩子不可能说谎,现在看来,不是两个孩子不小心撞了荀封芮的女儿,而是她故意撞上来找事的!”
赵铠恨声道:“如若是这般,姜远与荀封芮都该死!”
西门楚咬道,又推论道:“这么歹毒的计,除了姜远,别人想不出来!
他们先让荀柳烟故意撞上咱家的两个孩子,反口再污陷山儿与水儿调戏,再由姜远的弟子出手行凶。
这么一来,明正言顺,官司打上金殿也是无用。
若非巡城禁军赶来,姜远的弟子定然当场就要下死手。”
赵铠接话道:“禁军赶来劝阻后,姜远的目的没达到,荀土芮便派出府中护卫,趁得两个孩子身边没跟班,便下了毒手!”
看看,什么是老谋深算,西门楚与赵铠的这番推论既合情理,又逻辑闭环。
赵铠咬牙道:“他这是在报前夜之仇!果真狠毒!”
西门楚道:“当下事情紧急,姜远与荀封芮这么做,他们难道真知道望水是…”
赵铠绷着脸思索了片刻:“不好说,此事极为隐秘,除了你我,以及你之夫人与莲妹,再无人知晓!
我猜测,姜远定然是怀疑上,前夜书院之事你参与了,这才过来报复。”
西门楚听得这话,也觉有道理,心中提着的那口气松了松:
“不管如何,如今已势成水火,该动就要动起来了。”
赵铠冷声道:“千算万算,没算到嫡皇子来得这么快,姜远又弄了个祥瑞,此时却是难动了。”
西门楚道:“他们弄祥瑞,我们也能弄!
我刚收到边关快报的奏章,北突国可汗阿史那凛风病危,苏赫巴鲁与阿力浑在相互夺权。
苏赫巴鲁老了,定然斗不过阿力浑,阿力浑迟早是要上位的,此人野心极大,或可利用。”
赵铠皱着眉道:“你是说,要用外力?”
西门楚狠声道:“外力也是力,王爷可派人与阿力浑结盟,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我在其他地方再弄出些妖物怪事出来,以击今夜之祥瑞!”
赵铠犹疑不定,阿力浑是十足十的狼,若与他结盟,怕是要引狼入室。
西门楚却道:“王爷,再犹豫不决,刀便要斩下来了!
再者,我等也不放阿力浑入关,只要他牵制住回南关或虎关兵卒,陛下必要增兵救援,我等的机会就大了!
等得王爷平了大周,再反过来收拾阿力浑即可,他们经过此次争夺,又能成什么气候!”
赵铠咬了咬牙:“好!就是不知阿力浑能不能成功,又何时夺得可汗之位!苏赫巴鲁也不是轻与的。”
西门楚道:“为保险起见,可与苏赫巴鲁、阿力浑同时结盟,不管是谁得了可汗之位,咱们都用得着。
只是苏赫巴鲁此人,为人更谨慎罢了。”
赵铠攥了攥拳头:“那好,就这么办!
另外,你再摸一摸哪些士族是与我等一心的,切莫再出荀老匹夫这等事!”
西门楚点头道:“此事我已在办!
王爷,该动起来就要动起来了,现在开动,只需一到两年,大事可成!”
赵铠眼中闪动着精光,但随即又想到屋子里的西门望水,却是重重叹息一声。
“今夜两个孩子的仇,必要报!”
赵铠的声音又冷了起来:“既然姜远的弟子有嫌疑,本王先命京兆府将人抓来,严刑拷问!
荀老匹夫的女儿,哼,也一同传唤!”
西门楚却道:“王爷不可,暂不抓人,毕竟他们只是起了小冲突,有巡城兵马司的人作证,不好擅动!
先审那荀府护卫,逼出口供后才能明正言顺,捉拿姜远的弟子与荀家之女。
如若没有实际证据,陛下定然会护着他们。”
赵铠想了想,一口老牙咬得咯咯响,此时无凭无据的,还真无法告姜远与荀封芮。
赵祈佑定然也是要拉偏架,最多将荀府护卫杀了就完事了,毕竟姜远与荀封芮是坚定支持他的。
而西门楚却是与皇权对立,偏谁不偏谁,这再明显不过。
再者,出手的又是荀封芮的护卫。
就算那护卫招了,姜远与荀封芮也完全可以耍赖不认,将事情推给弟子、护卫就完事了。
这事怎么操作,都注定西门楚与赵铠都不能马上就报得大仇。
而偏偏赵铠还上不得金殿,因为没有理由上,这事表面上与他毛关系没有。
顶多上殿参一本姜远、荀封芮管教无方,而后将他们的弟子、护卫正法,这又有什么卵用。
更让他们忌惮的是,就算真是姜远与荀封芮合谋,要敲打西门楚,指使人将西门看山与西门望水打废了。
西门楚与赵铠此时也不敢派出刺客去报复,这么玩的话,谁又是泥捏的,那刺客不得满天飞。
鹤留湾的高手众多,真要相互刺杀,谁生谁死很难料。
前夜刚派的刺客去格物书院,姜远立即还以颜色,这厮是不会吃半点亏的。
此时惹急了这货,还真怕他干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毕竟姜远有时光棍得不行,心思还毒。
而且,姜守业与上官云冲这俩人虽不问朝事,若真是发了狠,赵铠都得退避三舍,此时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荀封芮也动不得,当朝宰相若死了,朝野震动,赵祈佑里子面子全没了,不发疯才怪。
若是因此被暗夜使查出蛛丝马迹,那就因小失大了。
赵铠与西门楚都清楚,估计最后只有那荀家护卫或姜远的弟子会死,其他的人屁事没有。
这当真是天大的憋屈!
此时姜远睡得正香,突然就打了两个大喷嚏,身旁的黎秋梧连忙拉了被子给他盖好。
姜远叭叽一下嘴,又沉沉睡去,浑然不知赵铠与西门楚此时已将他恨到了骨子里。
而刑部的公堂之上,昏迷不醒的向天高,被一盆冰凉的水泼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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