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联姻
李博觉得一阵心寒。
“这些钱你拿着。”母亲递过来一个荷包。
那些钱是家中一年的口粮，不知何时攒了那么多。
莫不是无上送的？
李博一问，果真是这个样子的。
“你如今名声尽毁，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母亲又塞给他一张地契。
夫妻两人对儿子如此狠心，这让李博觉得很是心凉。
自己不辞辛劳、百般折磨都没有忘记孝敬父母。
凭借着一颗炽热之心赶回到家中，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从小读书，立志谋求官职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被家人抛弃的感觉着实不好。
“要不咱们一家人离开。”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在那里一家三口可以毫无顾虑地生活在一起。
他即使不能做官也可以养活父母。
“我的根就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安家呢？”
父亲看着正堂的一切，“你曾经是我们的骄傲，如今也不想做我们的耻辱吧。你快走，咱们的父子情断了。”
这话诛心，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赶出家门。
“可孩儿并没有做什么违背道德的事情。儿子也是受害者。”
李博跪地不起，只求父母能给一个机会。
母亲纵然心疼，但也做不了主。
父亲已经拿好主意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地改变。
李博深知自己无法让父母改变主意。
母亲给的地契应当也是无上给的。
现在父母吃喝不愁，自己倒也没有顾虑。
“走···便走吧，只求父亲、母亲保重身体。”他们应该也不想李博时常回来看望他们吧。
···
邻里街坊的人都像躲着灾星一样，远远地躲开了路。
太阳快下山了，母亲给的银子沉甸甸的。
只是在落日的余晖之下，显得格外冰冷。
这一路走来指指点点。
可想当年不是这样的。
都是坏人的错，假若自己不曾落到他们的手上，那现在自己应该也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抱负。
可现在浑浑噩噩，整日生不如死。
他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以前为了省钱，自己总是将就。
现在的他毫无精神只想做一些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
夜班月光姣姣。
要是以前他会站在月下吟诗作对。
可如今只能开着窗户，躺在床上，任由风从外面吹进来。
“伤心了？”
无上翻窗进来，手中拿着一坛酒。
没想到这种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就只有无上。
他没有躲，因为已经无力去躲了。
他想怎样便怎样吧。
如今自己生不如死，也不在乎再遭遇蹂躏了。
可无上似乎是来安慰的。
“见过世间冷暖了？”
无上平淡地说道：“要不来几口？一醉解千愁！”
无上坐在床头，低头看着他，安慰道：“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是你给了我父母得那笔钱吗？”李博问道。
无上喝了口酒，“是啊！他们生活这么苦，又失去了儿子，我就帮衬一点呗。”
“谢谢！”
李博身子没动，说话的语气也没变。
无上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只是像这样的道谢，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往前很少有人亲口跟他说谢谢。
大多数人说得都是抱怨之词。
很少有人跟他说一声感谢。现在有人跟他说了，他宁愿相信是真的真心实意。
“这点小事不值得你放在心上。”无上摆手，手臂放在他的肩膀上，“来吧，起来喝点酒！”
李博不肯回头，他还是始终没有办法完全地面对无上。
这个人也算是让他的生活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无上更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李博不情愿，不甘心，心中的怒火却无处可以发泄。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变得这么怨恨的。
他不清楚自己怨恨的到底是谁？
是毁了自己的房妈妈一众人？是毁了自己名声的无上？还是抛弃自己的父母？
抑或是对于这个世道。
他有着万般的不公，算是受害的人，却偏偏对世道无所改变。
他想要做官为身边的这些不公讨一个公道。
奈何他最在乎的人竟然亲手送他到了地狱。
李博恨自己没有能力，恨自己生在一个不公的世界。
可除了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只能待在这里，跟无上一起饮酒。
想来两人还从来都没有好好地说过话。
以往李博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而现如今他自认为见过最苦的一段日子了，所以能够适应所有的苦难。
就连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事情都经历过来，难不成无上这点小事他承受不了？
“你是仙门的人。”
李博似乎询问，又好像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算是吧！”无上看着他，眼底涌现出片刻柔情。
李博若有所思，短短的瞬间似乎做好了后半生的打算，“那你能教我灵力吗？”
无上好奇竟然有人肯跟着自己学习灵术。
但好在可以明目张胆地接触李博，无上很痛快地答应了。
晨昏定省，每日早起的时候无上都会被一阵声音叫起来。
那是读书人的时间，也是李博催促无上的起床声音。
每天早上，无上被李博叫起来，专门吸食天地的灵气，用来修炼。
无上坚持了三天，便觉得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交给李博灵术这件事情呢？
···
鲛人族复活之后，萧婳又在那边待了几日，主要是亲眼看着鲛人族的部落重新建立起来。
更完整的一份鲛人历史被讲了出来。
离开琉璃岛之前，鲛人称萧婳为“神人”，感谢她的大恩大德，临别赠送了很多礼物。
相信不久之后鲛人的部落会和从前一样。
只是萧婳不明白为何离开琉璃岛之后圣珠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玄盛说：“或许是复活的时候使用过度所以才让圣珠暂时沉睡。”
萧婳想了一想，认为确实有可能。
胡老正在身边查阅古籍，应当是上古留下来的一本残卷。
“胡老在看什么？”萧婳蹲下身子，“复活鲛人的办法吗？”
因为有一页记录着鲛人石化复活术这样神奇的法术。
萧婳能从胡老的言行举止中得到一些信息，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揭开胡老来到这里的原因了。
玄盛看了一眼萧婳，问道：“你是为了解救上岸了的鲛人吧。”
鲛人上岸之后如果遭到人的背叛是会化为石像的。
这是鲛人族本族人的惩罚。
专门用来惩戒族人专用。
唯有如此，那些鲛人才不会变得贪慕人间的繁华。
但是胡老所救助的人，乃是其中一位叛逆人。
胡老解释说：“那人是我的妻子。”
想过很多种可能，这一点是萧婳没有想到的。
人族娶鲛人，看似是一句假话，实际上事实往往不会很好。
“当时我跟随长辈来到这里采药，偶然间救下了一个女孩。那时候年轻便爱上了一个鲛人部落的女孩，她长得很漂亮，我们但是很相爱，但是因为她没有腿，不能上岸，我又没有尾巴也不能下水，所以我们只能隔着很远的距离牢牢相望，后来的她寻求族长的帮助，族长擅长很多的事情，变出一条腿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所以她答应了给那个女孩一条腿，作为交换，一旦我不再爱她，她就会化成石像。”
“后来真的变成了石像？”
萧婳忍不住问道。
“是啊！她成了石像。”
“你辜负了他？”
“当时家中贫穷，我不过是找个理由随便气走她而已。她跟着我只有坏日子，没有好的生活。”
胡老似乎很后悔，边说边擦眼泪，“我当时不清楚这些，只想一心让她回到家乡。没想到她最后伤心欲绝化成了石像。后来我转行学医，医术了得，可怎么都救不了她。我以为只要带她回到鲛人的部落便能医治好她，但是我来了很多次都找不到琉璃岛，只有修为强劲的人才能做到。”
“这么多年以来，我跟着无数的人出海，目的就是寻找海上石救活她。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胡老擦干泪水，死死握住手中的海上石。
或许有了这个东西能够救活鲛人，也算是圆了胡老的梦。
鲛人一旦化成石像便只能由海上石解救。
如今他有了之后，甚是开心。
···
萧婳与玄盛跟着胡老道了别。
看着胡老远去的背影，萧婳忍不住感叹，“胡老奔波半生弥补自己的错误，真希望上天怜悯对这个老人好一点。”
帝江点了点头，“他是个好人，一直在帮助我们。”
一来一去有接近半年的时间，帝江和萧开心都长高了不少。
在海上只能吃一些鱼虾之类的海鲜。
到了陆地一定得吃一顿好的。
脚底下着了路瞬间有些飘忽。
走路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坐在火锅店内，帝江幽幽道：“我快过生辰了！”
回来的时候帝江已经念叨了快一路了。
萧婳告诉帝江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
想要什么也要大声地说出来，否则让别人去猜心眼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帝江这一点做得不错。
“想要什么生辰礼物？”萧婳问道。
“不是还有三天吗？”萧开心有些妒忌。
“我觉得帝江是想说，自己想要一张脸对吧！”玄盛说着，“还是男人最懂男人啊！”
“对！”帝江点头，“这个生辰我就可以有张脸了。”
“想要什么样子的？”
萧婳小声说：“想好了我帮你画。”
“最好和师父一样。”帝江看向萧婳，他就很喜欢萧婳的脸，要是男孩子的话就好了。
要是能在萧婳的脸上稍加改动，变成全新的一张脸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看起来人家就知道，帝江和萧婳是很亲密的关系。
“我这张脸如何？”
玄盛指着自己的脸，“很好看的。”
帝江却摇了摇头，他性格不似玄盛那般桀骜，有些文静，这样的性格注定是没办法顶一张这样的脸的。
“好！”萧婳若有所思，“我给你改一下。”
萧婳吩咐店小二准备好纸笔，开始作画。
没想到萧婳作画的样子如此迷人，玄盛看得入迷，只是这画的人为何越来越熟悉了。
“姽···祭。”
阎罗女神的儿子不就是长成这个样子吗？
萧婳为何给了玄盛这样的一张脸呢？
“这张脸和我血脉相连，你觉得如何？”
萧婳举起画问道。
“好看！”帝江很满意自己的脸。
看着这幅画，玄盛却陷入了沉思，“为何会是这张脸？”
那个曾经要成为自己姐夫的人却转头迎娶了他人。
身为未来的副界主，未来死门的继承人——姽祭。
为何会与萧婳血脉相连？
冥界主为了巩固冥界的和平，也为了和阎罗女神联姻，特地将姽祭未来的第一个女儿赐给玄盛做妻子。
从姐夫到岳父，目的就是为了实现联姻。
如今自己被钦定的妻子还没有出世。
为何？
为何会与萧婳血脉相连？
萧婳到底是谁？
“怎么了？”萧婳看见玄盛一直发呆，有些好奇他在想什么？
玄盛摇头，“我在想三日后带着帝江去吃什么？”
“吃长寿面！”萧开心拍手，“帝江没有吃过长寿面。”
萧婳点头，赞成这个想法，“上次听这里的百姓说，海鲜长寿面特别得好。咱们带帝江一起去吧。”
玄盛看着画，越看越觉得和萧婳有些相似。
难不成萧婳是阎罗女神的后人？
可，阎罗女神只有一个儿子。
能操纵上古神剑的人···对了，上次听闻姽祭非要迎娶的妻子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上古剑灵。
“剑灵？”能操控上古神剑剑灵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吗？
要是萧婳真的是剑灵和姽祭的孩子，那岂不是就是自己未婚妻？
现在唯一的疑点便是萧婳现在还不应该出生而已，为何却是这样的年纪。
看来一切的答案还得她自己去查。
玄盛点了点头，对着萧婳说：“光吃面哪行啊？那必定得是吃遍当地所有的小吃的，咱们不如从今天开始就一家挨着一家地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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