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介绍工作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恭维话，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
李婶儿第一个开口：“小凡啊，你可是咱们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听说你在京都开了家大公司，叫星辰建工，是不是？”
陈凡心里一动，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微微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一听这话，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挤上前。
王大娘拽着陈凡的袖子，声音拔高了八度：“哎呦！我就说小凡最有出息！前几天俺们看到大柱和二柱从京都回来，说在星辰建工干得可好了，一个月能拿一百多块钱呢！”
“是啊是啊！”张大叔也凑上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小凡，你看我家铁柱今年刚满十八，正是出力的年纪，你能不能把他带去京都？”
“还有我家石头，力气可大了！”
“我家闺女也能干，去工地上做饭打扫都行！”
陈凡被吵得头疼，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叔叔婶婶，大家先别急。”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星辰建工确实在招人，但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工地上的活不轻松，需要懂技术、能吃苦。而且现在工程都在赶工期，不是随便安插个人就能干的。”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了几秒。
李婶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小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人家大柱能去，我家小树就不能去了？”
“就是！”王大娘立刻变了脸色，“都是一个村的，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张大叔更直接，一把扯住陈凡的衣领：“陈凡！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乡亲？当初你爹生病，还是我家借的钱呢！”
周围的指责声此起彼伏，刚才还笑呵呵的乡亲们，此刻全都换了一副嘴脸。
“有钱了就忘本是吧？”
“我就说去城里人就会变坏，看吧，连自己村里人都不帮！”
“白眼狼！亏我们刚才还那么巴结你！”
陈凡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哭笑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道：“各位！听我说完！”
见众人稍稍安静，他继续解释：“我不是不帮大家。但工地上的工作确实有要求。比如瓦工要懂抹灰砌墙，钢筋工要会看图纸下料，这些都是技术活。”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这是我们工地的招聘要求，大家可以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纸上那些"钢筋搭接长度"、"混凝土塌落度"之类的专业术语，全都傻了眼。
李婶儿涨红了脸，一把将纸扔在地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家孩子要是懂这些，还用去你那儿打工？”
“就是！”王大娘也愤愤不平，“故意说些我们听不懂的，就是不想帮忙！”
陈凡叹了口气：“这样吧，如果村里有年轻人真想学技术，年后我可以安排几个去工地当学徒。但得从最基层做起，工资也不高，愿意的可以报名。”
这话一出，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立刻蔫了。
“学徒啊……那得干多久才能拿高工资？”
“我家小子可吃不了那个苦……”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真正想让孩子学技术的家长还在询问细节。
看着这一幕，陈父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做得对。帮人是情分，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陈凡点点头，望着那些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经此一事，自己在村里怕是又要多几个"忘恩负义"的骂名了，只是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传的还要快。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石桥村的土路上，可村里却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陈凡那小子发达了，连自家乡亲都不认了！”李婶儿坐在村口的光秃秃的老槐树下，挥舞着胳膊，声音尖锐得能刺穿耳膜，“我家小树多老实一个孩子，他愣是不要！说什么要懂技术？呸！分明就是瞧不起咱们乡下人！”
旁边几个妇女立刻附和：“就是！当初要不是咱们村里人接济，他们陈家能熬过来？现在翅膀硬了，翻脸不认人！”
消息像风一样，从东头传到西头，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陈凡在城里开了大公司，故意刁难村里人。
有人说他给外村人开高工资，却克扣本村人的工钱。
更有甚者，传言陈凡在城里攀上了高枝，嫌弃村里人穷酸，连亲爹娘都不想认了。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被这股歪风带着跑。
“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良心？！”赵大爷拄着拐杖，气得直跺脚，“当年村里穷得揭不开锅，是谁领着大家搞副业，教咱们种蔬菜、开小作坊？要不是陈凡出主意，咱们村能比隔壁几个村富那么多？”
“就是！”王婶儿也站了出来，指着李婶儿鼻子骂道，“你光听到大柱和二柱在工地上干活，一个月一百多块钱了，你咋没听到那俩孩子吃了多少苦？你家小树是能吃苦的孩子嘛？自家孩子傻德行不知道，还想塞人进去，人家陈凡能答应？你们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哎哟，谁不知道你和陈凡家走得近？”李婶儿阴阳怪气地回嘴，“怎么，他家发达了，你也跟着沾光？我看你是巴结上了吧？”
王婶儿一听，火气噌地上来了：“放你娘的屁！陈凡要是真想撇清关系，直接甩钱打发你们不就行了？人家还愿意每年跟村长提想法，让村里致富，那就是有良心！你们倒好，不知好歹！”
两边越吵越凶，唾沫星子乱飞，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帮着骂陈凡，有的帮着替他说话。
不知是谁先推搡了一把，人群顿时乱成一团。
“你们这些白眼狼！忘恩负义！”赵大爷气得胡子直抖，拐杖在地上狠狠杵着。
“呸！陈凡才是忘恩负义！”李婶儿尖叫着，抄起地上的石头就砸过去，顿时激起一片惊呼。
场面彻底失控，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已经扭打在一起，妇女们扯头发、挠脸，骂声震天。
最后还是村支书带着几个壮汉冲过来，硬生生把两边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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