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门口泼屎

他突然压低声音，后面的话被寒风撕碎，只飘来几个词儿，"......生过孩子......不嫌脏......"

草垛"簌"地一响。

陈凡和林峰对视一眼，眼中寒光一闪。

两人利落地蒙上黑布面巾，只露出一双燃烧怒火的眼。

林峰从腰间抽出麻绳，陈凡握紧柴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动手。”陈凡低声道，嗓音沙哑而狠厉。

两人如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逼近槐树下。

黄赖子正咧嘴笑着，嘴里不干不净地编排王彩凤，丝毫没察觉身后阴影袭来。

“砰！”林峰一棍砸在他腿弯，黄赖子闷哼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

那三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陈凡已经欺身上前，刀背狠狠拍在领头那人脸上，顿时血沫横飞。

“哎哟！谁！！”

黄赖子刚要嚎，林峰一脚踹在他嘴上，牙齿磕在舌头上，疼得他浑身抽搐，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谁？看来你黄赖子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连仇家都不知道是谁了！”陈凡压低声音，刀尖抵在黄赖子喉结上，“老子总算找到你了，你说吧，这次是把你的手砍了，让你再也赌不了，还是把你下面砍了，让你日后没乐子？”

陈凡手里的刀往下移，停在黄赖子的裤裆上，吓得黄赖子当场尿了！

旁边一个同伙挣扎着想跑，林峰眼疾手快，抄起一块冻硬的土坷垃砸过去，正中后脑勺，那人“扑通”栽进雪堆里。

剩下的两个见状，吓得腿软，跪在地上连连摆手：“好汉饶命！我们就是来讨债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陈凡冷笑：“讨债？讨什么债？”

那人哆哆嗦嗦：“黄赖子欠了我们一百块钱赌债……”

林峰二话不说，一脚踹翻他：“一百块钱就敢帮着祸害人？爷今儿让你们长长记性！”

他抡起拳头，照着几人脸上、肚子上狠揍，拳拳到肉。

黄赖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鼻涕眼泪混着血糊了一脸，蜷在地上直哼哼。

陈凡揪住他的衣领，凑近耳边，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再让我看到你在石桥村嘚瑟，我就把你的手脚都砍了，让你当个人彘活活饿死！”

黄赖子抖如筛糠，拼命点头。

林峰又狠狠踹了一脚：“滚！”

几人屁滚尿流地爬进黑暗里，连滚带爬地逃远了。

雪地里只剩下几道拖拽的痕迹和几滴暗红的血渍。

陈凡扯下面巾，吐了口白气，眼神冷峻：“这下，他们总该长记性了。”

林峰握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低声咒骂：“再有下次，我剁了他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消失在夜色中。

……

正月初五，寒风料峭。

陈凡踏着未消的残雪回到京都，刚到家门口，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门槛前凝固着大片黑褐色的秽物，边缘结着冰碴，像是一块丑陋的伤疤。

是屎！

有人趁着他不在家，往门口泼屎！

“艹！”

陈凡气笑了。

大过年的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绝对是故意恶心他的。

“灵溪每天都回来住，看来这人是在今天等灵溪走了之后才泼的……”

陈凡盯着门口的污渍，心里分析着对方搞事儿的时间。

此时。

隔壁王婶家的门"吱呀"裂开条缝。

陈凡听到声音，收敛了脸上的愠怒神色，转身时已换上温和笑容。

“婶子过年好。”

从车上的包袱里拎出油纸包的卤猪耳："婶子，这是老家带来的，我母亲亲自卤的猪耳朵，您尝尝鲜。"

“哎呦喂，小陈啊，你这是干啥啊，这年头猪肉也不便宜，你瞧瞧你这孩子，还给我送上礼了……这事儿真的……”

王婶强忍着想把东西拿过来的冲动，推辞的摆摆手，但却被陈凡强行塞过去，卤汁浸透油纸，香得老太太直咽唾沫。

“王婶，你收下吧，正巧我跟你大厅点事儿。”陈凡不在意的把吃的稳稳的塞进老太太手里，“王婶儿，你瞧我家门口这些脏东西，肯定是有人趁我不在家，不怀好意搞得。”

“大过年的谁家碰到这种事儿都晦气，我就想知道您有没有看到是谁干的？这种人今天能往我家门口泼屎，后天就能点着我家房子。”

“你说咱们都是住在一起的邻居，万一我家房子着火了，这一片不就……”

陈凡深深的叹了口气，做出一副苦恼又惹人心疼的模样，“王婶，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王婶儿哪里见过陈凡露出这种表情过？

平日里和陈凡打照面，这小伙子也只是礼貌疏离的点点头，喊上一声“王婶”就没了，可今天瞧陈凡苦恼不已的模样，王婶还真有几分可怜同情陈凡。

自然了。

这其中也有陈凡送了礼物的缘故。

"那个，咳咳，今天一早儿啊，灵溪那丫头一走，就来了个男的。"王婶闻着手里头的猪耳香味，又咽了一大口的口水道，"那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小年轻，拎个红塑料桶……"

她突然压低声音，"刚开始我心思是来你家送礼的，毕竟大过年的，可谁能想到，我看到他那桶沿还沾着粪渣，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扒开门缝一抽，哎呦喂！那小子竟然往门上泼屎！"

王婶说的那个激动，仿佛那屎臭的味道就在眼前，连忙闻了闻猪耳朵，缓缓神。

陈凡一听王婶这么说，心里就涌起一股怒火。

“婶儿，你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陈凡去车上将笔记本和笔拿出来，道，“婶子，你跟我详细述说那个人的模样，脸部特征什么的，就是大眼睛还是小眼睛，我看看能不能把人画出来。”

“成！”王婶毫不犹豫的答应。

随着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游走，眼镜青年逐渐成型。

当陈凡添上那颗眉心痣时，笔尖"啪"地折断。

这不正是李晓柔那个对象？

之前叫嚣着要找自己麻烦，现在看来，对方是真的把那天的事儿记仇了！

陈凡跟王婶道了谢之后，转身去了家附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老张正嗑瓜子，见陈凡进门立刻蹦起来："诶？陈凡？过年好啊！你这大过年的过来，这是又遇到啥事儿了？"

"有人在我家门口泼屎，这是毁坏公私财物罪名。"陈凡把素描拍在桌上，"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二十三条，处十五日以下拘留或者警告。"

老张瞪圆了眼："你连法条都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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