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相处日常

墨浩渊的奶嬷嬷这日来寻莲姬，吩咐了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项，还特意嘱咐了要分而睡，不然影响胎儿。

她拉着昭昭的手，温声道：“夫人，厨房里炖了血燕，老奴这就去端过来。”

墨浩渊听闻此事来到涟院，“还是嬷嬷考虑得周到。”

他答应得十分爽快，也没有坚持一定要去和莲姬宿在一起，奶嬷嬷欣慰的笑着。

他越是这般通情达理，昭昭心中那点莫名的隔阂感便越是清晰，仿佛她的夫君不该是这样的，记忆里她的夫君明明很黏她。

他待她极好，无可挑剔，但这种好，似乎总隔着一层朦胧的纱雾，过于的程序化，少了夫妻间应有的亲昵。

日子便在这看似平静无波中度过了几日。

昭昭的腿伤在精心照料下渐有好转，腹中的孩儿也一日日茁壮，胎动愈发明显。

她时常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那种奇妙的生命连接感，是她在这片迷雾般的境地里，唯一能真切抓住的实在。

墨浩渊依旧每日都会来看她，有时是午膳后，有时是傍晚。

他会问问她的饮食起居，说说府外听来的一些趣闻，或是念几段新寻来的话本。

他念话本的声音依旧清润动人，但昭昭偶尔会走神，注意到他眼底偶尔掠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深沉，那与他面上轻松的笑意截然不同。

这日午后，昭昭小憩醒来，忽听得窗外院中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声响，夹杂着女子娇俏的说笑声，与平日里涟院的静谧大相径庭。

玉露正端了温水进来，见她侧耳倾听，便低声回道：“夫人，是府里的几位姨娘，说是听闻夫人有孕，特来道贺。之前殿下有令，不许人打扰您静养，都被冷总管拦在外头了。今日不知怎的，结伴到了院门口，声音难免大了些。”

昭昭闻言，心头微微一紧。

墨浩渊从未与她细说过府中其他女眷，她也下意识地回避去想这个问题。

如今，“她们”就这样出现在了门外，带着她无法想象的关系和过往。

“殿下……可知此事？”她轻声问。

玉露尚未回答，便见墨浩渊带着两个随从，面色微沉地从书房方向快步走来，显然是被惊动了。

他并未立刻进暖阁，而是径直走向院门方向。

昭昭坐在窗边，透过半开的支摘窗，能隐约看到院门口影影绰绰的几位锦衣女子，也能听到墨浩渊虽然克制，却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传来：

“谁让你们来的？惊扰了莲姬静养，你们担待得起？都回去！没有本皇子的允许，谁也不许靠近涟院半步！”

那些女子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带着委屈和告罪的意味，很快，脚步声远去，院外恢复了安静。

片刻后，墨浩渊才转身走进暖阁。

他脸上已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不过是一些不懂事的人，已经打发走了，没吓着你吧？”他走到昭昭身边，很自然地想握住她的手。

昭昭却下意识地将手微微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触碰。

墨浩渊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笑容不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昭昭抬眸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狐狸眼里带着一丝迷茫和探究，她轻轻摇头，低声道：“没有不适……只是，夫君，我从前……与她们，相处得好吗？”

墨浩渊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他语气轻松，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府中女眷不少，你性子静，不常与她们往来，谈不上好坏。

你只需记住，如今在这府里，你最重要，安心养好我们的孩子便是，其他人和事，都不必费心。”

他的话像是安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轻易地将她的疑问挡了回来。

昭昭垂下眼帘，看着自己锦被上交握的双手，指甲微微陷入掌心。

“别多想，晚些我再来看你。”

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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