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一团麻
“这样吧……请您稍候片刻,容我去取一坛珍藏佳酿,专程款待约翰船长。你我正好趁此机会畅饮几杯。”
“既可打发这海上寂寥时光,也请您品鉴一下我大周皇朝的美酒,看看合不合口味?”
杨侠以取酒为借口,让约翰在原地等候,自己则匆匆返回船舱。
一进舱,他立即启动了天气控制器,迅速调整海面上的风流与湿度参数。经过一番精密计算,他将风暴形成的时间设定在半小时之后。
一切准备就绪后,杨侠顺手提起一坛陈年好酒,笑容满面地重返甲板,对约翰高声说道:
“约翰船长——酒已备好,请您带手下过来吧!”
“我代表大周皇朝全体船员,热烈欢迎诸位光临!”
杨侠终于松口,允许约翰带领手下登船。约翰脸上不自觉地掠过一丝阴险的笑意,虽瞬间即逝,却未逃过杨侠的眼睛。
只见约翰令人抬着大包小箱的物资,陆续登上杨侠的船。杨侠自始至终面带微笑,举止谦和有礼,尽显主人风度。
约翰带领手下刚一上船,杨侠便迎上前去,热情说道:
“约翰船长……实在过意不去,还劳您带这么多东西来。”
约翰瞥了杨侠一眼,淡然应道:“无妨……不过是一些饮食之物,算不上什么贵重礼品。”
杨侠与约翰并肩立于船首,面对浩瀚大海寒暄数语。
突然,约翰脸色一沉,骤然转身,怒视杨侠道:
“杨侠……今日我来,实则为你备下了一份‘大礼’,相信你见到之后,定会‘惊喜’万分。”
“如何……要不要我现在就命人将‘礼物’呈上?还望你笑纳。”
杨侠见约翰语气阴阳怪气,只是冷笑一声,回应道:
“约翰船长此言何意?怎么颇有翻脸无情之势?”
“若我有何处得罪,还请您明言。”
“好……很好!”
约翰怒极反笑,厉声吩咐手下:“把人带上来!”
随着约翰一声令下,他的两名手下押上一人,并猛地扯下那人的头罩——露出的竟是路易斯的面容!
约翰冷笑着质问杨侠:“杨侠……我倒要好好问问你,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杨侠心中虽惊,但见眼前情形,立刻明白约翰很可能已察觉路易斯曾被假冒之事。
然而他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云淡风轻地答道:
“约翰船长真会说笑,这位兄弟我从未见过,更谈不上认识。”
约翰转身逼问路易斯:“说!你到底认不认识杨侠?给我从实招来!”
路易斯抬头望了杨侠一眼,随后转向约翰,缓缓摇了摇头。杨侠唇边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目光如冰刃般直视约翰,静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约翰见从杨侠这里根本讨不到半点说法,胸中积压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当他的目光与杨侠相撞的刹那,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眼中那份近乎挑衅的冷静与嘲弄。这种眼神令约翰如鲠在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只能在内里灼烧。
这让他愈发怒不可遏,猛地转身,将全部怒气倾泻在身边这位一问三不知的路易斯身上。
“废物!真是彻头彻尾的废物!给我滚开!”
约翰对着路易斯厉声咆哮,甚至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
“说!你是不是灌多了黄汤,才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简直无法无天!看我今天不废了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路易斯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望着暴怒的约翰,满腹委屈地申辩:
“约翰船长……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您为什么不肯信我?!”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可以对天发誓!”
“我真的看见了,也半滴酒都没沾,您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路易斯不住地解释,试图洗清自己的嫌疑,也渴望将这桩诡异之事弄个水落石出。
他心中始终缠绕着巨大的疑团:为何会凭空出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取信于众人。路易斯心急如焚,却百口莫辩。
约翰见路易斯仍喋喋不休地辩解,只觉得颜面尽失,愈加恼怒地斥骂:
“闭嘴!别再说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滚——立刻给我滚!听见没有!”
“约翰船长,求您听我解释,我真的没……”
“滚!!”
约翰彻底爆发,朝着路易斯猛踹两脚。路易斯猝不及防,一个踉跄——
“噗通——”
重物落水声骤然响起,随即传来路易斯声嘶力竭的呼救。杨侠冷眼旁观,见约翰竟将路易斯踹入海中,也觉得有些超乎预料。
“救命……约翰船长救救我!求您了,我不想死啊!”
路易斯在海中拼命挣扎,模样狼狈不堪,早已顾不得什么体面。
杨侠始终静立一旁,默然注视着这出闹剧,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滑稽戏,只觉得荒唐而可笑。
路易斯在海面扑腾了好一阵,才被其他船员七手八脚地拖上船来。
一场小小风波在杨侠眼前上演,倒让他觉得颇有意思。
杨侠不再打算沉默下去,他缓步踱至约翰面前。
“哼……”
杨侠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面带难以置信的神情质问道:
“约翰船长,我还真没料到啊?”
“原来您这一大清早赶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做客,分明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啊!”
“您瞧瞧,我竟到现在才看明白这一切。”
“不过我倒想好好请教约翰船长,即便您真是来问罪的,是不是也该拿出点凭据来?”
“您这般莫名其妙地闹上一通,究竟所为何事?我还真有点难以接受,您能否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杨侠神情严肃地逼视约翰,不打算再继续伪装下去,只想看看约翰如何圆场。
约翰听到杨侠的质问,咬紧牙关,反而厉声反问:
“杨侠……我倒要问你一句,不知你打算给我什么样的解释!”
杨侠故意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语气轻松地回应:
“好啊……约翰船长请讲,不知您想要什么样的解释?”
约翰怒视杨侠,良久才以鄙夷的眼神说道:
“告诉我……为什么要把那些有问题的油布送给我?那些油布明明被你们动了手脚!”
“这一切都是你故意为之吧?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的能耐,才给了你们可乘之机!”
“既然这些油布都是劣质品,根本不过关,为何还要拿到我面前?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杨侠听约翰竟直接质问油布之事,立刻摆出一副无辜受屈的样子。
“什么……约翰船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堂堂星云国的约翰船长,也要无凭无据地诬陷我不成?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杨侠演技十足,开始了他的精彩表演。
甚至露出一脸委屈又无奈的神情,叹息道:
甚至一脸委屈而又无奈的说道:“真的是冤枉,看来我的一片好心全都被约翰船长当做了驴肝肺。”
杨侠这话一出口,舱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周围的船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满是探究——谁都听得出来,杨侠是占着理的。当初送油布时,杨侠不仅分文未取,还特意叮嘱过“这油布防潮性极好,用来护着货物最合适”,如今约翰反过来指责油布劣质,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约翰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总不能告诉所有人,自己船上藏的是违禁武器吧?一旦暴露,别说追究油布的责任,整个船队都得被炎国水师扣下。
“约翰船长,”
杨侠见他语塞,语气又软了几分,可眼神里的锐利却丝毫未减,“我知道货物受损您心里着急,可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把油布送给您,是想着咱们两家船队同行,互相帮衬一把,没成想倒落了个‘劣质’的名声。要是传出去,别人还得说我杨侠小气,送东西还送次品呢。”
这话更是堵得约翰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杨侠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事蹊跷,想问问清楚,没有指责您的意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原本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来。
杨侠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约翰船长是担心货物啊?早说嘛!要是因为这点误会伤了和气,可就太不值当了。”
他往前凑了两步,目光诚恳地看着约翰,“既然您说油布可能有问题,那不如这样——您带我去货舱看看,咱们一起瞧瞧货物损坏得严不严重。要是真的是油布的问题,导致货物没法用了,您放心,我们炎国绝不含糊,这批受损的货物,我全买了!价钱您说了算,绝不让您吃亏。”
这话一出,周围的船员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谁都知道,星云国的货物一直藏得严实,别说外人,就连船队里的普通船员都没见过货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杨侠这话,明摆着是想借机看看货舱,可话又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约翰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怎么可能让杨侠进货舱?里面的枪支弹药和磷烧弹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可杨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拒绝,反而显得心虚。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眼神慌乱地扫过周围的船员,试图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这就不用了吧?”
约翰干笑两声,声音有些发颤,“其实也没损坏多少,就是一点点油迹,擦干净就没事了。您看您这么客气,还提什么买不买的,多不好意思啊。”
杨侠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哦?真的没事?可您刚才不是说‘货物受到了损失’吗?我还以为多严重呢。要是真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看向约翰的脸色,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约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装:“真没事!就是我刚才太着急,小题大做了。您送的油布挺好的,防潮效果确实不错,是我冤枉您了,您可别往心里去。”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要不是为了掩盖货舱的秘密,他怎么会甘心说这种违心话?
杨侠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强忍着笑意,故意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还真怕因为我的油布耽误了您的大事。您不知道,刚才您说货物受损的时候,我心里别提多紧张了,生怕给您添了麻烦。”
他说着,还伸手轻轻拍了拍约翰的胸口,动作亲昵得像是多年的好友。
可这一拍,却让约翰差点跳起来。他强忍着把杨侠的手挥开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太客气了,咱们都是同行,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舱内的船员们看着这一幕,眼神里都多了几分了然——谁都看得出来,约翰是理亏了,只是碍于面子不肯承认。有人悄悄低下头,掩住了嘴角的笑意;还有人互相递了个眼色,显然是觉得这场“交锋”
颇为有趣。
约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用鞭子抽过一样。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明明知道是杨侠在搞鬼,却抓不到任何证据;明明货物受损严重,却只能说“没事”;明明心里恨得牙痒痒,却还要装作和颜悦色。这种滋味,比吃了黄连还苦。
他在心里暗暗咒骂:“杨侠,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加倍还回来!”
可表面上,他却只能继续陪着笑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杨侠把约翰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他知道,约翰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表面平静,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再继续逗下去,说不定约翰会当场翻脸,反而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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