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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无人在意的“伟大”国家


“你说什么投降?帕麦斯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约翰·罗素的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这毫无疑问是对他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的终极侮辱。

    帕麦斯顿则是两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用十分轻佻的语气说道。

    “我不过是个翻译而已。您请自便。”

    约翰·罗素看向了乔治·维利尔斯,后者自然不可能承认投降之类的事情,他闭眼深呼吸换了一种说法。

    “我们应该考虑更换谈判条件,现在局势已经和之前不同了。奥地利人比我们想象中更狡猾,他们并不想受到我们的操控。

    而我们英国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近东远征军覆灭的代价我们绝对承受不了。

    所以我们应该再次考虑如何及时止损的问题,而不是再想着如何还能捞上一笔。

    否则我们终将死于贪婪。”

    乔治·维利尔斯的措辞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柔和了,但对在场的英国政客来说还是太过刺耳。

    “维利尔斯先生,我们还没到那种地步吧。

    战争打了快一年,我们的主力依然完好无损,地中海舰队虽然失败过一次,但我们的损失率不到15%,俄国黑海舰队的损失已经超过80%。”

    海军大臣格雷厄姆爵士还在为皇家海军做着辩解,一旁的陆军大臣亨利·佩勒姆也在试图举例说明英国陆军还有再战之力。

    他们还在试图证明这不是失败,而是战略转移。

    约翰·罗素则是在冷眼旁观,乔治·维利尔斯的说法让他无法接受,但他却清楚这可能是此时最好的办法了。

    不过正如乔治·维利尔斯所说,约翰·罗素并不甘心,他赌上了整个政治生涯换来的是什么?

    一场荒唐的失败?一次莫名其妙的战略转移?

    并使俄国在近东一家独大?

    再一次被奥地利帝国戏耍?

    不!绝不!

    “我们真的能安然撤退吗?奥地利人和俄国人会放弃这个打击我们的机会吗?

    别忘了奥地利人和俄国人战胜我们靠的是什么?是偷袭!

    这些野蛮国家根本没有任何道义可讲,我们除非能证明我们实力,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放我们离开。”

    “可奥地利人已经允许我们离开了,我们还要证明什么?”

    戈登首相十分不解地问道。

    “奥地利人允许,俄国人允许了吗?之前奥地利人可是和我们签有秘密协议答应不主动干涉近东战争。

    但现在呢?

    奥地利帝国根本毫无信誉可言!你们怎么能知道在我们撤退的时候,他们的皇帝不会遭到暗杀?”

    约翰·罗素说的话虽然十分离谱,但却正是英国内阁众人最担心的,一场突然的袭击那才是最可怕的。

    毕竟在大多数英国人心中潜意识地认为与神圣同盟交战虽然很亏,但并不一定会输。

    然而遭遇偷袭后果将是毁灭性的,而奥地利人正精于此道。

    “听着我们现在只需要放弃奥斯曼帝国的欧洲部分,然后我们依然还能保持对奥斯曼帝国的绝对影响力。

    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乔治·维利尔斯也是急眼了,他不明白约翰·罗素为什么非要和近东这片土地过不去。

    “现在阻止俄国人不可能了!挑拨俄奥关系更不可能!您还在坚持什么呢?

    奥斯曼帝国根本保不住!再这样耗下去,我们整个英国都要完蛋了!”

    让一名贵族出身的老练外交官如此失控可不容易,但约翰·罗素却依然说道。

    “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英帝国。您能保证我们的军队不会遭到袭击平安回到大不列颠吗?”

    很显然乔治·维利尔斯心里也没底,其他人则是早就被这漫长的拉锯磨灭了脾气。

    这时帕麦斯顿突然笑道。

    “约翰·罗素勋爵,如果我是您,我就立刻辞职申请外调,然后去新西兰养一群羊,无聊的时候可以钓钓鱼。

    我觉得那样的生活很适合您。”

    对于帕麦斯顿的嘲讽,约翰·罗素只当是看不见,反正他有自己的党派,想要越过他撤军绝无可能。

    “我不同意在没有安全保障的前提下将大英帝国的军队暴露在危险之中。”

    约翰·罗素说完就走丝毫不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这种招数虽然无耻,但十分有效。

    这便是传说中的无招胜有招,帕麦斯顿知道事情要糟。

    帕麦斯顿在第一时间便赶到了白金汉宫,然而门口的守卫们却拒绝让帕麦斯顿入内,毕竟他自己曾经干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哪怕帕麦斯顿已经忘了,但其他人并不会忘,尤其是女王陛下的侍卫们,他们恨不得直接将眼前这个老混蛋阉了以挽回荣誉。

    帕麦斯顿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站在门口大喊起阿尔伯特亲王的名字来,这种离谱的操作直接惊呆了卫兵。

    不过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嘲笑,没想到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政客此时只能用这种荒诞的方式来期待奇迹发生。

    “不会有奇迹的,老家伙快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然而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帕麦斯顿的老谋深算,总之阿尔伯特亲王真的正好在此经过,并听到帕麦斯顿的呼唤。

    阿尔伯特亲王向大门口走去,来到了帕麦斯顿的面前。

    “你找我?”

    “是的,亲王阁下。现在只有您才能拯救英格兰。”

    帕麦斯顿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一个疯子试图将英国彻底拉入无尽的深渊,而一群期待救世主到来的傻子正在默许这种情况发生。

    少数几个不那么糊涂的人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与其做口舌之争,他们现在八成正在为自己收集到的材料而沾沾自喜。

    相信我亲王殿下,那是一群十足的蠢货,把英国的命运交到他们的手上就是个错误。”

    阿尔伯特亲王则是缓缓开口。

    “绅士们不该相互攻击,您更不该攻击您的同事。您难道忘了您是因为什么被排挤出伦敦吗?”

    对于阿尔伯特亲王的提醒,帕麦斯顿一脸坚定地说道。

    “我被逐出伦敦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失败了。

    但现在我不会再失败了。

    至少这次不会。

    只要您肯帮我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

    帕麦斯顿挺起胸膛继续说道。

    “亲王殿下,我们完全就不需要一兵一卒也可以和神圣同盟谈判。

    但就算我们把全英国所有的士兵都派到近东战场上,我们依然拿不到决定性的话语权。

    在俄奥同盟分裂之前,隐忍才是我们最该做的。

    而此时撤兵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现在英国需要您站出来,因为我们的首相是个自以为是的懦夫,他的行动逻辑完全来自于他的想象和自我感动。

    乔治·汉密尔顿·戈登他缺乏一锤定音的能力,更没人会在乎他的权威。

    就像是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发动了这场战争,但却没人会提他在最后投了反对票。”

    阿尔伯特亲王的表现却让帕麦斯顿有些出乎意料,因为亲王阁下并没有表现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更没有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指责任何一方。

    这与帕麦斯顿印象中的阿尔伯特亲王完全不同,阿尔伯特亲王绝非无能之辈,但他缺乏老练政客的耐心会急着做那些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阿尔伯特亲王的表情依然是那么温和,但却隐约间带着一股淡漠。

    “帕麦斯顿勋爵,我理解您的急迫,也深知当前局势之艰难。

    但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大英帝国的宪政传统。君主不该过多干涉政治,其真正的职责在于咨询和鼓励。

    我作为女王维多利亚的配偶更应该维护宪政。”

    “您要看着英国去死吗?”

    帕麦斯顿愤怒地质问道。

    阿尔伯特亲王本打算离开,但在此时却停住了脚步。

    “权力在政府和民选议会。我不会违宪干涉国家政治。您找错人了。”

    这句话无疑给了帕麦斯顿重重一击,他本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应该算是取得了阿尔伯特亲王的信任,但没想到对方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能说帕麦斯顿还是低估自己的恶名了,即便他离开伦敦这么久,他的恶名依然令人生畏。

    阿尔伯特亲王更不会低估这只老虎,即便他已经老到走不动了。

    退一步讲,别管帕麦斯顿如何说,他本质上和那些在议会上痛批王室为自己博取政治资本的人没什么不同。

    王室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抹布而已,什么狗屁拯救英国。政客们实现了自己的政治目的,但一切罪孽和后果却要由王室承担。

    如果是那个没经过风浪,没见过背叛的阿尔伯特亲王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答应帕麦斯顿去和国会、和内阁据理力争。

    但此时的阿尔伯特亲王却不同,他见了太多的腌臜事,更是得知其中大量的秘辛,遭遇的背叛和打击更是他前世想都不敢想。

    其中对阿尔伯特亲王影响最大的自然还是与哈布斯堡家族的来往,确切地说是与哈布斯堡家族在奥地利帝国的比较。

    阿尔伯特亲王一下就看穿了宪政的本质,更清楚了自己和维多利亚的定位。

    知晓一切的他反而没那么焦虑了,阿尔伯特决定和维多利亚做一对神仙眷侣远离这些俗世的纷争。

    政府的年金在持续减少,而他们的公司收入却在不断提高。

    两项对比之下,阿尔伯特亲王自然也就对振兴英国没那么大兴趣了。

    当然搞好和民众的关系还是必要的,尤其是在法国大革命之后还没有哪个君主敢太过逼迫本国人民呢。

    帕麦斯顿想要挽回此时的局面,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的自信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自己的这位新靠山。

    然而阿尔伯特亲王如果真要远离政治,那么帕麦斯顿就真的只能当个翻译。

    在十九世纪,乃至二十世纪的英国人眼中君主立宪制几乎是最完美的政体,它有着数不清的优点。

    但却并不包括效率。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是错的,也需要投票、表决,以及反复论证。

    就好像此时近东战争已经从鸡肋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但只要约翰·罗素这位党魁想要抱着不放,那么整个国家都要挨烫。

    除非大家能说服约翰·罗素,又或者以多数人的暴政逼迫他。

    更糟糕的是很多议员根本就没有决策的能力和资格,他们记不清楚国际局势,又不懂战争,完全是在凭着直觉和主观好恶来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

    帕麦斯顿只能祈祷,一切能快速结束,而奥地利人不要再搞偷袭。

    帕麦斯顿都只能跑到教堂中祈祷,其他人就更没什么办法了。

    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地保持沉默,他们很清楚一场灾难即将来临,而那些跳的最高的人一定摔得最狠。

    有些时候有些事越是怕就会成为现实,奥地利帝国根本没对英国的提议多做哪怕一个小时的考虑,而奥斯曼帝国的外交也同样糟糕。

    于是乎随着最后通牒的截止日期到来,奥地利帝国正式参战。

    希腊与奥斯曼帝国接壤的边境线上,奥地利帝国和希腊联军号称三十万,奥斯曼帝国和英军不得不分派更多的兵力进行防守。

    然而战争的形式却十分乏味,又是炮战,没完没了的炮击让奥斯曼和英国联军都有些麻木了。

    他们很清楚这种炮战,再加上崎岖的山地,没有几个星期战线都很难有太大变化。

    奥地利帝国的海军主力来到了雅典港,但并未对黑海海峡进行封锁,更没有拦截英军运输舰和商船。

    除了《海上公约》的保护以外,奥地利帝国还与英国有着一系列条约,甚至英国人的补给舰还能在奥地利帝国海军的眼皮底下拉走补给运回君士坦丁堡。

    这种情况虽然很奇葩,但却合规合法。

    但相对和平的景象并未持续太久,突然出现的山地部队和天空中的飞艇就打破了战场上的平衡。

    此时欧洲各国都已经研制出了自己的飞艇,并且拥有了一定的反制手段。

    但这却不包括奥斯曼帝国的士兵,他们见到飞艇的一瞬间士气就已经崩溃了。

    奥斯曼人之前遭遇过飞艇的打击,此时为何还表现得如此不堪?

    因为之前遭遇过飞艇的奥斯曼军队和此时驻守在希腊奥斯曼边境的不是一拨人。

    其实即便没有飞艇的威吓,奥斯曼帝国守军也不是奥地利帝国精锐山地步兵的对手。

    不过是时间和损失多少的问题。

    当然弗兰茨还是希望损失越少越好,他并不觉得牺牲能增加所谓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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