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质
从杜常月的院子出来，韩朔就直奔楚月的院子。
才刚进屋就见楚月正歪倒在床榻上，面色惨白，虚弱无力的喘着气。
韩朔阔步上前，“月儿！”
“阿朔……”楚月眼中含泪，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让韩朔心中一紧，“月儿只是想陪着你，为何世子妃要如此狠心，将我找去，竟是要将我推入池塘。”
泪水滑落，滴滴落在韩朔的手背上。
韩朔只觉心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心疼的将人揽入怀中，“月儿放心，此次我绝不会再放过那个毒妇！”
和离书一事，他可谓给足了杜常月颜面。
既然她不同意和离。
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她既是要我休了她，那便成全她。”
怀中楚月仰起头，眼底透着几分得意，但又违心问：“可王爷和王妃想必不会答应，你还是莫要惹王爷和王妃生气了。”
当初就是在王爷与王妃的逼迫下，韩朔才不情不愿的娶了杜常月。
原想着她入府后若能安分守己，倒也能留下。
但如今她竟敢对楚月出手，他又岂能容她？
“此事由不得他们答不答应，我已容她这些时日，足够了！”
楚月眼底掀起一片恶毒。
哼，跟她斗，杜常月还嫩了点！
她可是拥有韩朔全部的爱呢，又怎会输呢？
翌日清晨，王府厅堂。
韩朔一早就去给王妃请安。
李氏正纳闷，他今日怎的来的这么早，不料韩朔就从衣袖中拿出一纸休书递上。
“世子妃心肠恶毒，实乃妒妇，搅得府中上下不得安宁。昨日甚至还将月儿推入池塘，险些致使月儿丢了性命。”控诉了杜常月的罪行，韩朔又不容置疑道：“儿子决不能再容她一日。”
难怪来这么早，原是来递休书的！
李氏冷笑，“我说这一早儿怎的就来请安呢，原来有事。”
休书啪的一下拍在桌上。
她虽信杜常月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此刻为杜常月说话，倒显得是在帮她。
“既如此，你去将你那妾室一并带来，我倒是要问个清楚。倘若真是常月推得她，今日这休书便准了。”
韩朔眼前一喜。
往日里王妃总为杜常月说话，今日能妥协，韩朔分外惊讶，“当真？”
“当真！”王妃从容淡然。
有这话韩朔便匆忙去将楚月带来，但不巧，在厅堂门前正巧遇上一并赶来请安的杜常月。
三人一同进门。
杜常月福了福身子，“母妃。”
楚月见状也跟着行礼，“母妃。”
但不同的是楚月面色惨白，杜常月却是涂抹胭脂，面色与往常无异。
可李氏却留意到今日她需得由荷叶扶着才能站稳，那只搭在荷叶手上的玉手，用力地关节泛白。
病了，却还要维持世子妃的体面。
这才是王府世子妃该有的样子！
“常月，我且问你，你可曾推过……”王妃顿了顿，凌厉眸光看向楚月，“楚姨娘？”
少有人用楚姨娘称呼楚月。
她不由得脸色难看几分。
但碍于此人是王妃，也只好忍下来。
“母妃明鉴，儿媳不曾推过她。”杜常月虚弱道。
楚月顿时瞪大双眼，怒指着她的鼻子大喊：“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推的我！”
王妃眉头一紧，不满的看着这个如泼妇一般的妾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心尖上人被这么斥责，韩朔不免心疼，“月儿只是被这妒妇气的了！”
言毕转头又冲着杜常月喊。
“昨日我分明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你个妒妇，在母亲面前竟还敢隐瞒真相！”
“难道亲眼所见便是真的？”杜常月反问。
她略略抬眼，昨夜未能睡好，眼底泛着红，此刻倒更似是委屈要哭。
这话倒是问的韩朔答不上来。
杜常月又柔声道：“昨日楚姑娘前来寻我，特意将我带去池塘边上。那时池塘边上唯有你我二人，连荷叶也只守在小路上。倘若真是我对楚姑娘出手，到时官府直接将我押去审问，我可就真真的百口莫辩了。那时动手，于我何益？”
对她不利，但事到如今对楚月却是颇有益处。
在王府多年的李氏也已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楚月时更是没了好脸色。
“此事奴婢能为小姐作证，小姐绝不会推她。”荷叶也急忙帮腔。
跟着楚月一同前来的丫鬟青折，却不敢出声，低着头站在门外。
杜常月道：“自打我嫁入王府，不曾有去找过楚姑娘麻烦，也不曾三番五次去过楚姑娘的院子。入府才不过几日，楚姑娘多番前来找事，我次次忍气吞声，不愿家宅不宁。如今楚姑娘却还要反咬一口，实在可笑。”
“世子若不信，大可问问楚姑娘的贴身丫鬟，昨日究竟是谁找的谁！”
“这些时日，又是谁三番两次的找事。”
不卑不亢的几句话，说的韩朔哑口无言。
是啊，杜常月才入府不过几日。
可府中几桩事却皆是楚月闹出来的。
短短几日，已有过两次闹自尽的事了！
这次……
韩朔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青折，“你跟在月儿身边许久，说说昨日到底是谁找的谁？”
一同看过去的还有楚月。
她一脸自信，笃定青折定会向着她说话。
青折上前两步跪在地上，“是、是姑娘找的世子妃。”
“你——”
楚月不可置信的等着她，眼底恨意滔天。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这些年我白疼你了！”
可疼她又有什么用？青折如今身上的毒未曾解开。
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况且她所言也正是实话！
韩朔面色一沉，无话可说。
只是抬眼望向杜常月时，隐隐看见她脖颈上的红印，不由想起昨日他又一次对她出手一事。
两次了，他已经对她出手两次了！
可这两次她皆是无辜的。
“如今真相大白，楚姨娘还有什么好说的？”李氏怒声质问。
楚月紧咬着下唇，回过头时，眼底泪水蓄起，泪眼婆娑道：“可纵是昨日是我去找了世子妃，又如何证明不是世子妃推的我？母妃不能因疼爱世子妃，就如此偏袒她！”
好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
李氏脸色难看至极。
这事倒成了她偏袒杜常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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