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服软

蜀山五人虽是一副防备十足的模样，但是为首的清微却给人一种十分友善的态度。看着仙风道骨的清微，方休恍惚间都有些错愕，就好像对方刚刚的话语不是一个对手的指责，而是多年老友之间的打趣一般。

执正道之牛耳者，清微道长果然名不虚传。

“清微道长这话说的好不占理啊，难道只许你们正道联合堵我家门口欺负孤界中小辈，不许孤外出寻你们的小辈聊聊。”

“若只是聊聊，我蜀山自当扫榻相迎，可渝州城此番模样，倒像是阁下来者不善啊。”

“是嘛，想不到堂堂的蜀山掌门还喜欢玩栽赃陷害这一套啊，渝州城今日这副模样究竟是谁造成的别人不清楚，清微道长还看不明白嘛。

说起来，倒是孤替你们善了后，想不到还得被你们倒打一耙。”

“哼！邪魔歪道尽是歪理邪说，这渝州城遮天蔽日的气息皆与你界域之中的一模一样，哪怕不是你亲自动手，也是幕后之人！”

还不等清微接着和方休交谈，一旁的元神长老苍古便再也忍不住出声呵斥。

在蜀山五老中，元神长老苍古的脾气秉性最为火爆，但也是五人中最为护短的存在。现在他们最重视的大弟子被打得重伤缠身，一众的蜀山弟子被邪气毒化成毒人。

如今这个在他们眼中的幕后黑手还厚颜无耻地说着这些风凉话，这些无异是在苍古的火线上蹦跶。

就像苍古敌视一切邪魔歪道一样，方休对于苍古也没有像对清微一样的好感，听着苍古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方休当即就决定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收拢的邪气再度爆发，以倾天之势压向五人。

五人也没想到方休的脾气和苍古一般，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爆，没有丝毫的预兆就对他们动起了手。

虽然仓促，但五人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即结阵挡住了方休这波气势的压迫。

正当五人提防着方休随后的进攻时，那股凶煞的气势陡然消失，方休的身影于黑雾中重新出现。

“你刚刚的话让孤很不舒服，所以孤想到了一个好玩的。”

说罢，方休轻轻抬起了左手，原本竖立的食指与中指弯曲，手掌呈虚握的姿态。

看着方休这副模样，五人再度紧了紧心神，戒备着方休可能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偷袭，但现实却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

四周安静如常，只有正前方也就是方休的身后有轻微的异动，可这点动静比起刚刚那突然的气势压迫，就像是一滴水与海上波涛的对比一般。

别说是五人联手了，即便是其中最弱的那个人用三成的实力都能轻易摆平。

就在五人疑惑时，真相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一个个被毒化的蜀山弟子犹如饿狼般朝着五人扑来，更为关键的是这些蜀山弟子身上的毒素似乎得到了净化。

这也是最让五人痛心的，因为这群弟子身似毒人，可神已清明，他们就像被操控的木偶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杀向自己最敬爱的师长。

弟子们眼中的悔恨与悲痛深深的刺激着五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五人只能收缩法力，避免阵法反伤波及他们。

比起抵挡众弟子的攻击，五老自然也想过直接控制住这些弟子们的行动，可是每当他们前脚刚定住一人，方休后脚就给人给解了。

不能攻击，也不能控制，所以五老们只能被动的防守了。

对此，方休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还要追着杀，每替一名弟子解开控制后，就顺手替他们解点毒，让他们的神智越发清明，可就是不能掌控自己身体的行动。

“师傅，杀了我们吧，我们宁死也不愿随了此等妖邪手中的意图。”

“还请师傅们成全！！”

听着阵法外众弟子们的求死之言，五老们也是心如刀绞，而这正是方休如此的原因，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怎么，不敢动手了嘛，他们如今所用的力量不正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邪道力量嘛，正道的你们现在不应该是出手铲除这些邪魔嘛。”

此刻的方休置身事外般的看着面前的闹剧，论正邪，方休正起来眼前的五人骑在天帝身上都追不上。

“在你们眼中何为正，何为邪，用毒是邪？那唐门凭什么存在，蜀山是正，那锁妖塔中那股被你们排出去的东西也是正？！”

方休的话让五老一时间失了神，他们并非是因为方休口中的正邪论，而是惊讶对方是如何得知邪剑仙诞生于他们五人的邪念的。

更害怕眼前的方休已经与邪剑仙达成了什么交易，如此一来天下苍生必将生灵涂炭。

他们五人并不后悔当初的举动，因为当初为了能够拯救苍生只能如此，只是后悔将邪念关入了锁妖塔，使其能够吸收锁妖塔内的妖魔邪念，得以壮大。

“这场战斗是你们挑起了，但什么时候结束，该怎么结束就不是你们说的算了。”

人，方休是不会杀的，但这并不代表方休就能接受他们言语的讥讽，既然苍古管不住他那张臭嘴，方休也不建议好为人师一下。

此刻的苍古也有些后悔了，自己这个脾气这么多年的就是改不掉，他甚至都在怀疑当年排出邪气时自己是不是没有排干净，怎么其他长老都是一副好脾气的，唯独就自己像个火药桶。

“是正是邪自古就难以评说，但损己身而护天下者可谓大正，护己身而不伤苍生者可谓之正，阁下今日之举虽未伤护己身，但也确实拯救了渝州百姓，其他暂且不说，今日之举确为正也。

苍古师弟也并非有意针对阁下，只是一时痛心，言语激烈了些，还请阁下见谅。”

进退维谷的清微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正道执牛耳者的身份，说道歉就立马道歉。

“让孤不高兴的不是你，所以你说了不算。”

话虽如此，但方休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清微，手指十分明确的指向了一旁的苍古。

就连方休也说不清楚为何，明明在之前的那些世界中自己对于自身性情的掌控还算有把握，就算被天道设计了，也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保持理智。

可来到这个世界后，方休就发现自己的情绪化越来越严重了，总会不由自主的陷入极度的哀伤和莫名的暴怒之中，好在关键时刻自己还能跳转回来。

难不成之前是因为有着混沌珠的帮助，而这一次混沌珠突然沉寂下去，所以自己才会如此。

被方休指着的苍古在沉默了一阵后站了出来。

“是老道偏执了，还请阁下见谅，若阁下心中有怨，老道认打认罚，只求阁下能够放过这些弟子。”

听着苍古的服软，方休心中那被他挑起的火气这才平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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