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凤年5
徐凤年震惊得差点一个趔趄，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是看着唐玉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鼓起勇气开口了。
“这种不知分寸的贼子，唐姑娘怎么能放过他呢？就应该把这种人打得满地找牙，这样以后就没人再敢来骚扰你了！”
话落，他还点了点头，似乎想要寻求唐玉的认同。
“我拒绝他，是因为他长得不太让我喜欢，不是因为他来自荐枕席。
长夜漫漫，被衾寒冷，若能有个知情识趣的人替我暖被窝，醒了还能说几句贴心话，总比独自对着烛火发呆强。”
这番话说出来，徐凤年已经傻了。
“就为了找一个暖被窝的人？”
“还得长得好看，知情识趣，我要求还是挺高的。”
唐玉说完这句话，她疑惑地问了起来。
“你出身富贵，通房丫鬟不是必备的吗？”
“我没有！”
徐凤年几乎是吼出来的，话一出口又怕吓着唐玉，连忙放轻了声音，只是脸颊已经涨得通红。
他偷偷抬眼瞄了唐玉一眼，见她没生气，才敢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吃味补充。
“你要是觉得被窝冷，雇个小丫头每晚先暖着就是，何必找男人？
这世上的男人大多恬不知耻，你可不能给他们机会。”
这话逗得唐玉笑出声来，笑声像碎了的银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亮。
她单手拄着下巴，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徐凤年脸上打转，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物。
“你说的这群恬不知耻的男人里，包括你吗？”
徐凤年的脸瞬间僵住，方才那股义正辞严的劲儿荡然无存，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尴尬。
他干笑两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硬着头皮辩解道。
“我和他们当然是不一样的，若我喜欢一位女子，我当然要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娶她进门。
怎么能够当偷偷摸摸的小贼呢？这岂是正人君子能做的事情，简直不要脸！”
他说得掷地有声，唐玉听得眉眼弯弯，眼尾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缓缓从榻上起身，裙摆扫过地面，带出一阵轻柔的风声。
走到徐凤年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唐玉停下脚步。
昏黄的烛火映在她脸上，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眼尾那点自然上挑的弧度被暖光晕得愈发软，却又在睫毛垂落时，于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勾人意味。
一双眸子亮得像浸了碎星，烛火在瞳仁里轻轻晃着，连带着看向徐凤年的目光，都似裹了层温软的蜜，却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右手缓缓抬起，指尖先触到徐凤年的耳尖，带着一丝微凉的温度，让徐凤年猛地一颤。
接着，指尖顺着耳廓慢慢下滑，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最后轻轻落在他鼻尖那颗痣上。
“我还蛮喜欢这颗痣。”
说完这话，唐玉低低笑了一声，轻轻贴近吻了一下。
那触感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徐凤年瞬间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亲近。
心尖儿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又麻又痒，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一阵热意。
他下意识地想往眼前的怀抱凑近，就像平日里黏人的小猫那样，找到温暖的地方就不愿挪开。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了倾，鼻息间满是唐玉身上幽香，那香气勾得他心猿意马，只想再贴近些，再贴近些。
可方才立下的“正人君子”誓言还在耳边回响，徐凤年硬生生定在原地，手指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了白。
唐玉将徐凤年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微微俯身，凑近徐凤年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先拂过他敏感的耳垂，然后用指腹轻轻捏了捏那片柔软的肌肤。
“嗯……”徐凤年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唐玉听得心头一动，唇瓣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暧昧低语。
“是吗？正人君子？”
温热的气息包裹着耳朵，徐凤年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耳朵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那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耳尖，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连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
“当、当然。”
徐凤年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底气已经弱了不少。
“唐姑娘你该把眼光放在好男人身上，那种偷偷摸摸翻墙的，完全就是登徒子！
你为人单纯，莫要被这些心机深沉的男人骗了！”
唐玉被他这副硬撑模样逗得乐不可支，她直起身，却没收回手，反而指尖缓缓下移，落在徐凤年的唇瓣上。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柔软的唇，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徐凤年只觉脸颊烫得吓人，唇瓣又痒又麻，像是有小虫子在上面爬。
他本能地想张嘴咬住那作乱的指尖，可理智又死死按住了这冲动，只能任由那指尖在自己唇上流连。
唐玉的指尖慢慢滑动，从唇瓣移到脸颊，再到下颚，最后轻轻握住了他滚动的喉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处的跳动，强劲而有力，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的紧张。
抬眼看向徐凤年，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眼底却盛满了无措与慌乱，像只被抓住之后紧张无措小兽。
她笑着再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蹭到他的鼻尖，两人唇瓣间的距离不过一寸，呼吸交织在一起，满是缱绻的暧昧。
唐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唇瓣，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
“真可惜，我原本挺喜欢你的脸，还以为你是来自荐枕席的，没想到你竟然是正人君子。
我这个人从来不祸害良家少年，回去吧。
长夜漫漫，我不想和木头说话。”
徐凤年浑浑噩噩回到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半夜的时候，徐凤年醒过来突然坐起身狠狠地拍了一下老黄的大腿。
“去他妈的正人君子，我为什么要当正人君子？”
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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