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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话三圣母,谎言与交易!


“妖邪已死,都散了吧。”就在田藟心底阵阵发酸时,秦尧挥了挥手,朗声说道。

    “秦天师,请问你住在哪里啊?以后我们若是再遇到什么妖邪,能去请你帮忙吗?”人群中,一名妇人高呼道。

    秦尧道:“本天师居无定所,至于除妖之事,但凡是有缘相遇,自是能帮则帮。”

    “今日若非是有秦天师挺身而出,未来泸州城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这遭殃的人,有可能是别人,也有可能是自己。

    从这方面来说,秦天师就是我们泸州城的大恩人啊。

    我建议,明日请秦天师跨马游街,以表荣耀以及略作庆贺。”一名身穿蜀锦长衫,头戴镶玉圆帽,搭眼一看便非富即贵的男子握紧双拳,大声喊道。

    民众中从不缺乏聪明人,包括宝少爷在内,许多人都明白他这是要加深对方与泸州的关系。

    换言之,只要能将这位秦天师留在泸州内,那么对于所有泸州百姓来说,都将是一件大好事。

    也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他们纷纷附和起来,一时间竟有种“传为佳话”的既视感。

    只不过,秦尧并不在乎这一洲一地的荣耀,毕竟对他来说,伐天伟业都做过了,跨马游街根本不值一提。

    是以,面对现场民众热情而期盼的恳求,他只是摆了摆手,笑道:

    “我乃修道中人,功名利禄对我而言宛若浮云,因此跨马游街就罢了,不必再提。

    此外,天色已晚,你们速速回家吧,切记结伴而行,不要落单,以免遭遇不测。”

    “爹,你看看人家,多么淡泊名利。”听到这里,娇憨少女抬肘撞了撞田藟胳膊,轻声说道。

    “你懂什么,但凡是个会喘气的,就不可能无欲无求。

    不在乎跨马游街的名利,不代表不在乎其他名利,只不过是追求更高而已。”田藟回应说。

    娇憨少女轻哼一声:“我看啊,你就是以己度人。”

    “丫头,是你太单纯。”田藟摇头说。

    就在父女俩窃窃私语间,现场民众却在秦尧的劝说下迅速退去。

    见状,被绑在木桩上的小道士瞬间慌了,扯着嗓子呐喊道:

    “谁来救救我啊,救命啊……”

    “义父,我去帮他把绳子解开吧。”沉香到底是于心不忍,轻声请示道。

    秦尧询问说:“你不恨他吗?他差点就害死你了。”

    沉香叹了口气:“他也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我该恨的是,利用这工具加害我的人!”

    秦尧轻笑道:“这回答很好,至少不是以德报怨。

    沉香,你记住,永远不要同情加害者,即便对方真有什么苦衷。”

    他比较庆幸的一点是,天地传说之宝莲灯中的二郎神,并非忍辱负重的角色,而是一个私心甚重,却又对旁人铁面无私的司法者。

    如此一来,沉香为了所谓的舅甥关系,背叛自己的可能性无形间被压到了最低。

    “我记住了,义父。”

    沉香重重颔首,只是暂时无法理解其中深意。

    秦尧挥手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眼见这沉香跑去救人,田藟连忙拉着女儿上前,满脸堆笑地说道:

    “秦天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丫头是我亲女儿田蕊,天生道骨,聪慧过人,不知天师有没有收徒念头?”

    他深知对方实力远超自己,甚至有可能是仙神之流。

    如此一位大能,倘若肯收下田蕊,那么将来自己必然也能跟着沾光享福,想想就觉得前途无量!

    秦尧顺势看了田蕊一眼,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有收徒的念头。”

    尽管对方是天地传说之宝莲灯中的女二号,也算是天之骄子,可他终究没有收集癖,何况对方还没什么培养价值,与沉香不是一个概念!

    田藟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神情,不过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笑着问道:

    “那就算了……话说回来,不知道友现居何处?我们父女会在泸州待上一段时间,或许能与贤为邻?”

    这时,沉香放走小道士后,大步来到秦尧身旁,笑呵呵地说道:“义父现在就住在我家里。”

    “你家在哪里?”田藟立即问道。

    “师父,能说吗?”沉香欲言又止,回头问道。

    秦尧笑着摇头:“就算你不说,他们知道了你叫沉香,还找不到你家在哪里吗?”

    沉香挠了挠头,干笑道:“对哦……田道长,我家在崔家园。”

    田藟目光一亮,说道:“明天我就去崔家园买一套宅子,咱们以后常来往。”

    沉香:“……”

    宅子这东西,能是说买就买的吗?

    换句话说,做法师,这么赚钱吗?

    次日。

    天刚蒙蒙亮,刘沉香的父亲便披头散发,摇摇晃晃地走出卧房,嘴里不停念道着:“酒,我要酒……”

    客房中,床铺上。

    盘膝修行的秦尧蓦然睁开双眼,抬手一指,宅院大门便被仙气封住了。

    “嘭!”

    刘父在开门后,直接一头撞在了仙气屏障上,重重跌落在地,看似浑浊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精光。

    但在下一刻,他双眼便又迷蒙起来,踉踉跄跄的起身,一次又一次撞向屏障。

    秦尧缓步走出客房,静默注视着这宛若乞丐的身影。

    结合原著,对于这个改名为刘庸的刘彦昌,他没有在宝莲灯前传中,对那同名废物的恶感,却也没什么好感。

    只能说,这位比那位稍微好上一点点,可也极其有限。

    若非是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十多年来对孩子不管不问,甚至总是拖累,沉香也不至于那么绝望,以至于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祈求老天,祈求神明。

    “爹~”

    未几,就在刘彦昌撞门撞到晕头转向时,沉香总算是发现了他的动静,连忙跑出来将其扶起。

    “放开我。”刘彦昌狠狠拽回自己胳膊,眼眸发赤:“我要喝酒!”

    沉香摇头道:“您不能再喝了,身体受不了的。”

    “要你管?”

    刘彦昌抬手推开亲儿子,转身来到院子里,拿起梯子就要翻墙出门。

    沉香嘴角一抽,疾奔而去,蓦然抓住对方手腕:

    “爹,你不要闹了行不行?

    这些年来,我好累,真的好累。

    你把咱家的所有家当都输了,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我起早贪黑的干活,可却渐渐的连利息都还不上。

    就这样,还要经常满泸州的找你,一次次的,把醉死的你从各个地方……”

    “你说够了没有?”刘彦昌打断道。

    沉香抿了抿嘴,道:“我没说够!爹,算我求你了,你安生一点行不行?

    只要你能好好过日子,有义父的栽培,我一定能让咱家越过越好。”

    “义父……呵呵,义父。”

    刘彦昌嗤笑道:“你亲爹还没死呢,就认什么义父,你可真孝顺啊。沉香,你是不是巴着我早点去死,然后你就轻松了?”

    沉香蓦然睁大双眼,这番话,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深深插进他柔软的内心。

    然而刘彦昌却犹自不肯罢休,霍然转头看向客房,紧盯着门前的秦尧道:

    “谁允许你收沉香为契子了?你问过我这个做亲爹的没有?

    我告诉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想收他做契子,得给钱!”

    “刘彦昌,你简直比猪还蠢。”秦尧平静说道。

    刘彦昌身躯一颤,满脸惊骇:“你怎么知道这名字?”

    “吾乃天界御使,洞察三界六道,我既然收了沉香做契子,又岂会不调查他亲爹的背景?”秦尧说道:“这一查不要紧,却查出了很多过往秘事。”

    听到这里,沉香忍不住问道:“义父,你有没有查到我娘是谁?”

    “不要说!”

    刘彦昌宛若被踩中尾巴的猫,立即嘶吼着叫道。

    秦尧淡漠道:“懦夫。”

    刘彦昌面色一僵,目光死死盯着秦尧:“懦夫?你说我懦夫?!”

    秦尧道:“是,连过去都不敢面对,只能以酒消愁的人,不是懦夫是什么?”

    刘彦昌嘴唇颤动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

    “天界无道,皇天不长眼,拆散鸳鸯,毁人家庭,特别是王母娘娘,她作为天上的至尊,却是人间的王八蛋,地上的一条狗。”

    看着他几近疯魔的模样,沉香被吓到了,僵在原地,手脚冰冷。

    “我有上天所赐的才华,得天独厚,人中之龙,可却被她夺走了一生挚爱,这公平吗?凭什么?

    是她,全都是她的错,作孽的是她,我才不是懦夫,我只是……只是……”

    刘彦昌越说越激动,但说着说着却又卡了壳。

    “你只是什么?说啊。”

    秦尧道:“你不说,你语塞,我来帮你说。

    你只是无能为力,只是无力抗衡,于是你自甘堕落,将刘彦昌变为刘庸,将腹有诗书的才子变成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以此来与天命抗争。”

    刘彦昌连退数步,瞪大双眼,犹如见鬼般惊恐:“你,你,你……”

    “你什么你?”

    秦尧痛骂道:“刘彦昌,你这一生,你对得起谁?

    说你是懦夫,都是高看了你,说难听点,算了,沉香还在这里,就不讲太难听的话了。

    我告诉你,你这种做法,简直荒诞到可笑,天道不会在乎你究竟是奋发向上,还是一滩烂泥,就像大海不会在乎一只蚂蚁叫嚣。”

    仿佛蛇类被打中七寸,刘彦昌瞬间没了精气神,身躯瘫软在地。

    “义父……”沉香怯懦地唤道。

    “怎么,心疼了?”秦尧蓦然转头,冷冷问道。

    沉香心里一突突,低头道:“他终究是我爹。”

    “那你想过没有,他变成这样,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的愚孝。”秦尧说道。

    沉香愕然:“啊?”

    “有人会把烂醉如泥的他背回家,所以他可以醉在任何地方;有人会管着他吃喝,所以他敢肆无忌惮的输掉一切。”秦尧道。

    沉香讷讷说道:“我不管他,他就死了……”

    “死了,倒是一种解脱。”秦尧道。

    沉香:“……”

    看着他像是做错事一样低下脑袋,秦尧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刘彦昌提了起来,在其耳畔轻声说道:“三圣母,能看到这宅子内发生的一切。”

    刘彦昌心神震颤,结结巴巴地问道:“真,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秦尧道:“你太令她失望了,特别是,在对待沉香一事上面。”

    说罢,他随手将刘彦昌丢在地上,道:“沉香,让你亲爹冷静冷静吧,别管他。”

    沉香:“……”

    刘彦昌:“……”

    “谢谢。”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忽然从他袖口中的宝莲灯内传出,但却只有秦尧一人能听到。

    秦尧遂以神魂回应说:“一句感谢就完了?”

    “你想要什么?”

    “我帮你把这烂泥扶起来,让他担负起做父亲的责任,你把驱使宝莲灯的口诀给我。”秦尧暗道。

    “宝莲灯是我的本命法器,与我的仙魂彻底绑定在一起了,就算是我给你口诀,你也无法成功驱动。”三圣母通过宝莲灯说道。

    秦尧沉吟道:“没其他办法了吗?”

    华山深处,封印之中,仙姿绝尘的彩衣女子静默片刻,缓缓说道:“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七重天,琼花宫,宝莲玉柱。”秦尧道。

    三圣母呆了一下,惊愕道:“你连这都知道?不对,你怎么会知道呢,除了我之外,恐怕就连王母娘娘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秦尧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是茅山传人,精通占卜推算和预测天机。

    早在得到这宝莲灯时,我便已经算过了,那宝莲玉柱犹如宝莲灯的一个加长手柄,就像长枪的枪身一样,与宝莲灯一脉相传。”

    “茅山推演术,当真可怖。”三圣母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秦尧心说:还好有茅山术背书,否则根本无法取信于三圣母。

    事实上,他虽然会茅山推衍术,但即便是有十二品业火红莲加持,也别想在此界内探测出宝莲灯虚实,而这份信息,则完全来源于对剧情的先知。

    只不过,他能以茅山术做借口糊弄三圣母,却没办法以茅山术为借口糊弄王母。

    毕竟三茅真君都是王母的直系宠臣,茅山推演术的极限在哪里,她这个主母可谓一清二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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