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攻心
毕竟这个原主萧策的能力本就是一般，他去了现代，怕是就算是有着他的那个身份。
若是利用不好，怕是反而是会倒霉吧。
这个原主萧策看到了萧策之后，没有疑惑，更不是惊讶，反而是有着一种淡然。
“呵...”一声沙哑、干涩，充满了无尽嘲讽与恨意的笑声从原主萧策喉咙里挤出来，打破了死寂。
“萧策？还是...该叫你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
他的声音嘶哑，显然是长时间不开口或情绪剧烈波动所致，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萧策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平静地迎上那双怨毒的眼睛。他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透彻骨髓的审视与悲悯。
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疯狂，也看到了疯狂之下，那属于一个被命运残酷戏弄、失去了一切的灵魂的绝望与不甘。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萧策的声音异常平静，在这绝对安静的囚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可以叫我现在的名字，萧策。或者，按你的习惯，称我为冒牌货？随你。”
他的平静反而像一瓢油浇在了原主心头的恨火上，让原本被平静的他一下子被激怒了...
原主猛地从床边站起，动作带着一丝虚浮，但眼神却更加凶狠：“冒牌货！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具身体，这太子的身份，这萧国的江山...本该都是我的！是你！是你这个不知从何处爬来的恶鬼，夺走了我的一切！将我扔到那个...那个光怪陆离、冰冷得让人发疯的鬼地方！”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仿佛又陷入了对“现代”世界的恐惧与憎恶回忆中。
“所以，你回来了。”萧策的语气依旧没有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然后，你选择了与光照会，与降临派合作。你想借他们的力量，夺回你的一切？”
“是又如何？！”原主萧策低吼着，向前逼近一步，囚服下的身体绷紧，像一头随时要扑上来的困兽，“他们是唯一能帮我碾碎你的人！只有他们拥有远超常理的力量！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些钢铁巨舰，看到了那些能毁天灭地的武器！只要能将你挫骨扬灰，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与魔鬼交易又如何？！”
萧策看着他情绪激动的样子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原主萧策听到了萧策的话之后，眉头微蹙的对着萧策说道：“问题？什么问题？”
“若是我不来，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也是没有办法的获得的...在我穿越而来之前，你自己过的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现在的一切，是凭借我，我亲自给打拼出来的！”
原主萧策听到了萧策的话顿时哑然：“放屁...”
萧策看着原主萧策的情绪有些激动，笑了笑，随即说道：“你先不要激动，更不要急着来反驳我...”
“我刚过来的是一个什么烂摊子，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一步步走来是多么的痛苦，你是不知道吗？而你去了现代，我的位置可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你就算是什么都不懂，我的那些资产能够让你吃喝不愁，富足的活几辈子...到底谁倒霉，谁占便宜...你倒是委屈上了...”
萧策平静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刺入了原主萧策最不愿面对的、被他刻意用仇恨掩盖的现实。
原主那张苍白扭曲的脸瞬间涨红，眼中怨毒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但更深层的，是一种被戳穿虚妄后的羞恼和更深的痛苦。
“放屁？你懂什么？！”
原主猛地向前一冲，身体几乎撞上那流淌着蓝色能量流光的力场屏障，屏障瞬间发出低沉的嗡鸣，电弧闪烁，将他狠狠弹回，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他捂着被电击灼痛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嘶吼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仿佛要将灵魂深处的血泪都呕出来。
“富足？吃喝不愁？哈！哈哈哈！”
他仰头发出癫狂的笑，笑声在冰冷的囚室里回荡，刺耳而绝望。“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一睁眼就是什么董事长？！狗屁！我醒来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是一个雪白的房间...一开始那些人还很高兴，但是，我跟着他们表明我的身份之后...”
“来了一群是白衣服的人说是要给我检查，一开始还耐心的问我，问完之后，他们就把我绑起来了！一群穿着白袍的恶魔围着我，眼神像看牲口！我说我是大萧国太子，我要回我的东宫！他们...他们说我疯了！是精神病！”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恐惧与屈辱：“他们给我灌药！又苦又涩，喝下去头昏脑涨，浑身无力！我不喝，他们就几个人按住我，用针扎我，把药水硬灌进去！那药...那药让我像滩烂泥，连手指都动不了，脑子里全是嗡嗡的杂音，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啃食我的魂魄！”
原主抱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地狱。
“还有...还有电！”他猛地抬头，眼中是极致的恐惧，瞳孔都在放大！
“他们把我绑在一张铁床上，往我头上、身上贴冰冷的铁片！然后...然后就是刺眼的蓝光！啊啊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野兽濒死的哀嚎，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像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扎进脑子，又像被雷劈中，全身的骨头都在碎裂！
每一次电击，我都以为我要死了！灵魂都要被那电流撕碎了！他们说我需要‘治疗’，需要‘清醒’！
去他娘的清醒！他们是要把我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只会点头的傻子！一个彻底忘记自己是谁的傀儡！”
原主萧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混着鼻涕流下，但他眼中的恨意却燃烧得更加炽烈，死死盯着萧策：“我在那个叫‘精神病院’的鬼地方待了整整几年年！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生不如死！我的尊严被踩在泥里，我的身份被当成疯子的呓语！这就是你口中的‘富足’？！这就是你替我打拼出来的好日子？！”
：“我哪怕是之前是一个无人重视，无人理会的废太子，也从未受到过那些痛苦...”
囚室里只剩下原主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呜咽。
萧策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的表情，只有深沉的凝重。
他能感受到对方话语中那滔天的痛苦和崩溃，那种被强行剥离一切身份、尊严，甚至被剥夺正常定义的绝望，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心智。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当初穿越过去，面对的是这样的欢迎仪式，是否还能保持理智走到今天。
很显然，萧策穿越过来之后，现代时空的身体就昏迷了。而原主萧策穿越过去，他这个古代人言行举止，很显然被他们当成了疯子了...
说实在的，萧策听到了这里之后，还是有些心疼他了...的
“后来呢？”萧策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原主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但癫狂的神情中却透出一丝诡异的、近乎虔诚的光彩。
“后来...他来了。”原主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和狂热，“像黑夜里的光，像绝望中的救赎！就在我几乎要被那些‘治疗’彻底摧毁，快要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他找到了我。”
“那天晚上，病房里一片死寂。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浑身麻痹，连绝望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门无声地开了。没有脚步声，没有灯光，一个身影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的床边。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种庞大、深邃、仿佛能包容宇宙星海的气息笼罩着我。他只是伸出手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
原主萧策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改变命运的时刻：“那一刻，所有的混沌、所有的痛苦、所有被药物强行压制的记忆和属于你的意志，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了回来！我拥有了你一切的记忆，过去...清晰无比！
他什么都没说，但我‘听’到了...他告诉我，我的遭遇并非偶然，是命运的错位，是更高层次博弈的牺牲品。他知道我来自哪里，知道我本该是谁！他说...他能帮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是谁？”萧策的神经瞬间绷紧，向前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原主萧策的眼睛！
“那个神秘人是谁？他属于哪个组织？降临派？光照会？还是别的什么？”
他心中警铃大作，这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混入精神病医院到了萧策的身旁，这个就是非常不简单了...
原因无他，因为他在现代的身份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他的健康，他的精神状态都是和他们的公司的股价息息相关，所以，这种消息都是全方面封锁的。
所以，他所在医院，必然是严格把守的。
而按照原主萧策说的能瞬间唤醒被药物和电击摧残的意识，并精准找到“穿越者”的神秘存在，其能量和目的都极其可怕。
原主脸上那迷离的敬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嘲讽和冰冷的戒备。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扭曲而恶毒的笑容，身体向后靠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姿态重新带上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挑衅。
“想知道？”原主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戏谑！“我偏不告诉你。他的名讳，他的来历，他的伟大计划...岂是你这种冒牌、这种被基地圈养的走狗配知道的？”
“走狗？”萧策眼神微眯，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刻意引导的关键词。
“难道不是吗？”原主如同毒蛇般吐着信子，声音压低，充满了蛊惑般的恶意！
“看看你，萧策。你穿着他们的金边制服，站在他们的地盘，替他们卖命...你真的以为这些藏头露尾、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议会’，是什么好东西？你真的以为他们给你那些武器技术，是出于好心？”
萧策听到了这个原主的话，还是十分意外的。
因为，那些要求和条件，是刚刚谈的。
那些议会的三巨头，凯撒，雷蒙，以及伊芙琳定然是不会告诉他的。
但是，眼前被关在了这边的原主萧策竟然知道了这些...
萧策没有插嘴。
他向前倾身，隔着能量屏障，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萧策，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钉进萧策的灵魂深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角度：“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去替他们清扫障碍！利用你去整合那些他们无法直接控制的‘低等文明’的力量！你以为关闭星络机枢就万事大吉了？
错了！你断了他们追踪的信号，却也帮他们掩盖了更大的秘密！他们这艘破船根本离不开地球！他们才是最大的囚徒！
一群被困在冰壳下的可怜虫！他们给你的一切，最终都是为了让他们自己能摆脱枷锁，逃离这个星球！而你，还有你整合的人类力量，不过是他们用来垫脚、用来抵挡外星人炮灰的消耗品！”
萧策听到了原主的话之后，脸上的疑惑更甚了起来。
原主的声音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疯狂快意：“他们告诉你外星舰队要来？哈！也许是真的，但你怎么知道，那些舰队的目标，究竟是这个星球，还是…藏在这个冰川之下这艘巨舰队？！
他们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他们有没有可能在玩驱虎吞狼的把戏？让你和人类去和降临派、和可能到来的外星舰队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带着修复好的星舰，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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