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看得出，老爷子真被感动到了，要留他们仨人在家里吃午饭。谭姐说公务繁忙，等蒙叔叔搬了新家一定去给他老人家“温锅”。
“捷达王”开出去好远，朱子顺透过后车窗，还能看见老爷子站在门口，朝他们挥着手。
“谭姐厉害不？”老黄边开着车，边扭头问朱子顺“前后两组人马都没啃下这老爷子，谭姐一出手OK了。”
“还没落听。明早咱俩分头行动，你去唐山街把那房子收拾干净，我来接老爷子。没问题了，直接让他签字画押。不能夜长梦多。”谭姐语气很平静。
“谭姐您不是拆迁办的人，是民政局的？”朱子顺更加好奇。
朱子顺的问话让老黄，谭姐笑得喘不上气来。
“兄弟，你可太天真了。”老黄边乐边说“你谭姐是装神弄鬼的好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要是做演员，奥斯卡奖年年都得颁给她。”
朱子顺有点儿听明白了，可还是有个疑问。
“那您是39军复员军人是吗？”
“是不是很像？”谭姐对着后视镜还敬了个军礼，笑着说“这身行头是在普照街买的，今天这套路可花了我不少心思。”
“以情动人。这老娘们儿拿手好戏。”老黄跟了一句，对朱子顺说“指挥部头牌不是说着玩儿的。”
“可我不明白，给老爷子安排到唐山街，唐山街的住户怎么办？”谭姐在老爷子家提出的方案，让朱子顺云山雾罩，实在搞不懂。
“我简单跟你说吧。”老黄解释道“唐山街那户面积小，人口多；希望换一处大点儿的房子。远近无所谓。”
“各取所需，置换一下。”谭姐轻描淡写地说。
“明白了，这样你们就算完成了一户拆迁任务。”朱子顺似乎懂了。
“有那么简单吗？”老黄表情带几分神秘，看了一眼谭姐，说“朱子不是外人，我就跟他说道说道，没事儿吧？”
谭姐不置可否。
“是这样朱子，唐山街住户想换大点儿的房，是不够资格的，他又不是拆迁户。”老黄说“我们给他置换到拆迁新楼，他要出‘血’的。”
“懂了。”朱子顺基本搞明白了这中间的猫腻。把老爷子这户清走，老黄，谭姐可以名正言顺拿到“指挥部”拆迁户头费，置换转手，又可以从中获得唐山街那户的“好处费”。
虽然朱子顺并不知道“提成”几何？其中数目绝对可观；难怪，老黄这么短时间便开上了“捷达王”。
“快中午了，是不是还去你姐妹那儿？”老黄问谭姐。
“对，到那儿吃个自助，下午那户的事儿，还得跟我姐妹落实人马。”
朱子顺听说要出去吃饭，忙对老黄说：“中午我请客，徒弟请两位师傅。”
“没你什么事儿，这两天你就听我们的。”老黄撇着嘴说“吃个饭，小意思。”
车开了二十几分钟，朱子顺满脑子都是刚刚在老爷子家的一幕，等“捷达王”停下来，他才发现，车竟然停到了“大富豪夜总会”门口。
“怎么？在这儿吃饭？”朱子顺下了车，两条腿却一动不动。
“走吧，谭姐她还有事儿呢。”老黄拽着朱子顺走进了“大富豪”。
大富豪自助餐厅在二楼。朱子顺一直低着脑袋，生怕遇到熟悉的面孔，他知道老四和索琪姐一般都待在顶层“龙庭”。所以他只希望赶紧把这餐饭吃饭，离开这里。
三个人拿着托盘选着自己心仪的食物，找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
谭姐对老黄，朱子顺说：“你们先吃着，我打个电话。”
“她忙她的，我们吃我们的。”老黄对朱子顺说“怎么样，这一上午有没有感觉？当然，老爷子这事儿算顺利的，下午另一户可能要麻烦一些。”
“怎么说呢，这行我觉得自己脑袋不够使。和以前做的业务太不一样了。”
“那没法比。就说挣钱这一块儿吧。你过去做业务，再怎么能个，也不外乎工资，加提成。”老黄拿着一个鸡腿边啃边说“提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给你兑现。拆迁不一样，除了指挥部给的‘清户奖’，其它的空间全靠自己发挥。做了你就知道了，不比那些老板挣得少，钱来得还快。”
俩人正聊着，谭姐站在朱子顺背后对老黄说：“认识吧，索姐。我的老姐妹儿。”
朱子顺见老黄起身，点头哈腰，也站了起来。回头看时，竟然是索琪的姐姐，一时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谭姐指着朱子顺要给索琪姐介绍，索琪姐摇摇头说：“甭介绍，朱子，我认识。”
老黄，谭姐都张大了嘴巴，晃着脑袋看着朱子顺和索琪姐，一副诧异的表情。
“坐吧。”索琪姐还是大姐大的范儿，招手叫过一个服务员，说“给这张桌上瓶红酒，法国酒庄的。快点儿！”
“索姐，你俩怎么认识的？”谭姐好奇地问道。
“草，还怎么认识的。差点成了一家人。”索琪姐掏出她一贯抽的“摩尔”烟，抽出三支扔到每个人面前。老黄忙起身给她点上了火。
“那甭说了，都是自己人。”谭姐对朱子顺说“你怎么也不早说啊。”
“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大姐了。”朱子顺只好敷衍道“我一直在外地工作。”
“这人没毛病，就是太拧。”索琪姐吐了一口烟，对谭姐说“在你那儿，你就好好照顾他吧。”
“我可不敢说照顾。”谭姐也把烟点上，说“这是我们季总请来的，将来没准儿还是我的领导呢。”
服务员把红酒端上来，将四个酒杯斟上三分的量，便退了下去。
索琪姐端起酒杯说：“楼上还有客人等着我，就不陪你们了。谭子说得那事儿，四哥都给安排好了。以后有啥事再说。”
说完仰脖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临走时，转头对朱子顺说：“你也是，有什么事儿说话。我妹还常提起你，别那么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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