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安总他们临行前，朱子顺曾向池嫂提出来，是不是请他们几位喝顿饯行酒，大家聚一聚。
池嫂可能担心聚会时，有人趁着酒劲儿，闹出些不愉快，想了想，掏出二百元钱给朱子顺，说：“我就不参加了，你出面请他们，代表我和曹主任。”
业务经理们离开的头天晚上，朱子顺在公司附近一家小餐馆订了个包间，把营销团队所有的人请了过去。
池嫂还是有心，提前把家里的存货，两瓶“黄鹤楼大曲”带到公司，交给了朱子顺，说：“饭馆里也没什么好酒，还贵得要死，宰人；我从家里酒柜里，随便找出两瓶来，你带去，给他们喝吧。”
小饭馆没什么高档菜肴，无非是些家常菜；但看得出，这些一直以来，自己晚上支灶开火的业务，平时一定很节俭；朱子顺让他们随意点，这些人也不客气，招呼了一桌鸡鸭鱼肉，大都是荤菜。
年轻小伙子聚在一起，没那么多缠缠绵绵，离别愁绪，两瓶白酒喝完，又要了一箱当地的“大棒”啤酒，接着举杯畅快豪饮。
唯独安总喝得不多，还是像在公司时，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些兄弟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一箱啤酒很快也喝光了，朱子顺问：“能喝，咱们就再来一箱，今晚你们说得算，喝痛快喽。”
“算了，再上几瓶就得，都给杯子满上，我看差不多了。”安总发了话。
服务员两手各拿了三瓶啤酒，放到桌上，正要用瓶起开酒，被小丁拦了下来。
小丁拿起一根筷子，对准瓶口，“啪啪”起开了两瓶啤酒，小宁见状，也拿起酒瓶，张开嘴便用牙咬起了瓶盖，还说：“我自带工具，比你可快得多”
安总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周说：“今天我和兄弟们，感谢朱经理这顿酒，虽说咱们明儿就各奔东西，但只要还在快消品这个圈子转，山高水长，总会有再见面，合作的机会。”
“我和兄弟们敬朱经理一个！”
业务们也都把酒杯伸到朱子顺面前，和他杯子碰了碰。
“安总言重了。这顿酒也是卓总的一番心意，她今天有事儿，实在没法脱身，我是代表她给安总和兄弟们饯行的。”朱子顺端着酒杯，手指胸脯说“唯一遗憾的是和你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不过同事的情谊，从安总，兄弟们身上学到的，我朱子顺都收下，留下了。谢谢!”
朱子顺这番话是发自肺腑说出来的，可能业务们也受到了朱子顺这几句话的感染，刚才还一片沸腾的小包间，一时沉寂了下来。
“我提议大家干了这杯酒。”安总见气氛有些沉重，先把自己杯中酒一口气喝干，说“明早就要离开绿山，离开‘乐源’了。一起再把我们‘团队之歌’唱一遍，好不好？”
“好！”众人纷纷干了杯中酒，异口同声响应着安总的提议。
“大风起，唱！”安总和在公司一样，指挥着业务们，开了头。
“大风起，把头摇一摇，风停了又挺直腰。大雨来，弯着背让雨浇，雨停了抬起头站直脚。不怕风不怕雨，立志要长高，小草实在是并不小……”业务们唱了一遍又一遍，比在公司早会上唱得更加激情澎湃，甚至有些声嘶力竭扯着嗓子，不少人边唱，边哽咽了起来。
离开“乐源”又要前往一处未知的未来，朱子顺理解这些业务此时酸楚，复杂的心情。从事营销职业，不仅要每天面临业绩的压力，还有些像投胎一样，服务的企业，老板是个啥样的“家境”，有太多不确定性，而这恰恰既是营销人员的无奈，也是他们随时可能碰到的风险，不幸。
饯行餐聚结束后，安总握着朱子顺的手说：“兄弟你也保重，‘乐源’已然这样了，再有新工作机会，千万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图眼前一时之快，一定要跟对人。这对我们这些职业经理太关键，太重要了。”
“我记住了，安总。”和来“乐源”第一次见到意气风发的安总不同，此时看得出他神态有些落寞，颓废。
和每一位同事握手道别后，朱子顺把“猴子”单独叫到跟前，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百元塞到他手里，说：“挺对不住的，没能把你留下来。这个你收下，回家过年买点儿什么。”
看得出“猴子”很感动，但他一句话却把朱子顺逗乐了：“朱经理，那台打码机该买墨了，要不然再换标，改日期，就打不清楚了。你记着啊。”
第二天朱子顺再走进秀月街88号，这栋小楼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少了早会的歌声，安总带头呼喊的口号，没了一点生气。
业务办公室只剩下了朱子顺孤单只影，他还要在这里坚持下去，池总所谈及的“乐源”那件大事还没有落地，“小年夜春晚”这台重头戏还没唱完。
门票分配方面，小詹和司机小杨，各自要了五六张“春晚”门票。剩下的朱子顺倒不是很发愁，妻子曲雅听到这个消息后，跳着脚说，她都全包了。
学校放寒假，那些老师们，难得有机会到电视台现场看一场晚会。曲雅说，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张罗这事儿，只能背地里偷摸将票，送给关系不错的同事手里。
眼前没有太多急办的事情，朱子顺拿起座机，给远在宁波的小范打了个长途电话，眼看要过年了，他想问一下，小范什么时候回绿山。
小范在电话里告诉朱子顺，票已经订好了，这次回家过年，他大舅也要和他一起回来。
“宁波到绿山没有直航班机，真没辙，只能买了软卧。”小范还是那副咋咋呼呼的德性，说“到了家我就给你电话，我买的那个‘绿波小区’的房子装修好了，一水儿豪装。过年你得去给我温锅。把老婆孩子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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