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命运’
“里恩斯，你知道命运吗？”
闻言，里恩斯看了看他，他也认真注视着里恩斯，默默等待里恩斯的回应。
“如果你想保证谈话的隐秘性，没必要这么麻烦，我可以通过意识交流的方式与你交谈，一般人应该破解不了。”
“放心，不会触及到你的隐私……你只要想好要说的话，然后想着传递给我就行。”
里恩斯的声音突然在罗伯特的脑中响起，这让他有些愣神，愣了一会他才意识到里恩斯进行了什么操作。
这让他看向里恩斯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严肃。
除了拥有相关特殊天赋的人，想要进行意识层面的交流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这至少说明里恩斯已经具备直接影响他人意识的能力。
“你想跟我说的是，在传奇仪式下命运对这场战争的影响吗？”
没有理会罗伯特内心的波动，里恩斯提出反问，确认他找自己的来意。
“看来你对这场战争的特殊性也有一定了解，这样也省的我过多解释了……我想说的不仅如此，还有现在的局势。”
“命运曾给予我启示——”
【商人在大河前停步，向旅人寻求过河之法，于是旅人拿出宝剑丢入河道，宝剑遇水增大，河水因此分流。】
【大河之灵上前质问，旅人微笑不语，商人若有所思。】
【河灵不满，宝剑在汹涌的河水中摇摇欲坠，改道的河水滋养流经的大地，摧毁沿途的文明。】
【商人过河，大河入海，文明的毁灭与新生，还未发生，又正在发生。】
“这是预言的全部内容，其中的一些事与物我无法辨明，有的可能还代表着多层含义。”
“不过，达内尔他们的反应以及直觉告诉我，你可能是那把‘宝剑’，你的出现也代表着河水到了分流改道的关键时刻。”
“宝剑吗？”
里恩斯思索着罗伯特传来的话语，默默在心中低语。
从那则预言中，不难看出罗伯特在表达他正在被命运深度影响的事情，对此，他倒是没感到多少意外。
如果忽略掉副本，他这一路的成长其实很顺利，几乎没遇到多少困难，而信念的出现更是把这种宿命放在了明面。
虽然因为阿尔弗雷德的存在，导致哈特文王国的信念之力比较活跃，但是当他人性出现问题的时候，信念之力就自己找上门来。
虽然这其中有他救援众多卡拉城民众的缘故，但来的还是太巧了。
所谓“河水分流”，其中一个含义大概指的就是他分流了本来属于阿尔弗雷德的众生信念。
所以，不论过程如何，他与阿尔弗雷德终有一战。
“作为‘宝剑’，你要小心了，切记不可过于相信……”
罗伯特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被里恩斯给打断了。
“‘宝剑’或许指我，但也不仅限于我，它指的是战场上所有背负信念的战士。”
“反抗并非阴谋，而是身处压迫中的民众选择的道路，这才是战争不断扩大的主因，哪怕没有传奇仪式，这一切照样会发生。”
“你这时候选择离开前线去保护因战火而受到侵害的民众，这没有错，甚至你也是最适合去南边支援的人。”
“但你的信念出现了避让，这会让你无法再背负起反抗的命运……可能，你这次南部地区之行会有些不顺利。”
“命运并非枷锁，这点，身为‘冒险’的牧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闻言，罗伯特再次愣神，过了一会，他忍不住露出苦笑。
“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年龄可以当我重孙的少年给开导了。”
“我这辈子一直尝试理解命运，甚至这一次为了避免国家毁灭的命运选择加入反抗军。”
“但我却忽略了自己并非什么独立于命运之外的局外人，而是构成命运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他神色变得黯淡，整个人仿佛突然苍老了几分。
这一刻的他反而更像是一位老人，而不是一位强大的主教级超凡者。
“认知命运，理解命运，然后背负命运……活了一辈子，也看了一辈子，总觉得自己能够辨明万事万物，却忘记……”
“人啊，难得糊涂。”
里恩斯静静地看着神情萎靡、一脸沮丧的罗伯特，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语，没那个必要。
虽然罗伯特看着有点像道心破碎的样子，但他的意志并没有崩解的迹象，怎么说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认知观念顽固得很，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破的。
果然，罗伯特只是沮丧了一会就恢复过来，重新提起精神看向里恩斯。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其他一些提醒，想来你也不需要，你知道的说不定比我了解的还要深。”
“这个给你，同时也祝你好运。”
罗伯特拿出一个护符递给里恩斯，随后再次苦笑着叹息一声。
“之后，我也该去好好梳理一下自己今后的道路……没想到我都这快入土的年纪了，还要经历这种事情，真是……唉。”
里恩斯接过护符，看了一眼就摸清了护符的情况，然后将其放入腰带空间。
“这是我用神术制作的一枚橡木护符，可以给人带来一定的好运，我也不知道对你的情况是否有用？起码能有个心理安慰。”
罗伯特解释道。
“谢谢。”
里恩斯点头表示感谢，而这声谢谢是现实中的声音，同时也是他准备结束这场交流的信号。
罗伯特自然看出里恩斯的意思，所以也不再浪费时间，撤掉了结界，快步离开会议间。
而因为两人之间的交流是通过意识进行交流的，所以话语虽然很多，但时间差不多也就过了一分钟。
在乌利亚看来两人说不定只是说了几句“你好，我好”的话语就结束了谈话。
用时之短实在让他很难理解两人到底能说什么？
……
“那位‘命运’的牧师么，他们这类人的确比其他人更容易了解到隐秘。”
不知是否有意，艾尔索普将罗伯特称呼为‘命运’的牧师，而不是‘冒险’，可能在祂看来‘命运’二字比‘冒险’更贴合那位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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