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生命共享
“这是在表达对我出手的不满吗？”
艾尔索普看着巨剑消失后仍旧久久不散的剑意，轻声自语。
“并不是。”
“我懒得产生这种无聊的情绪，这些剑意不过是方位信标，让我能够更好地在空间穿梭中定位。”
里恩斯的身影从虚空中走出，淡淡回应道。
说着，里恩斯看了一眼艾尔索普身旁还未完全愈合的空间裂缝，知道那位‘战神’已经被送走了。
可惜艾尔索普已经扰乱了其中的空间波动，让他无法定位祂到底把人送到哪里，而且就算定位到，有祂在场，他也无法再次出手。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在副本中经历过了，所以现在的他对于此时的状况并没有感到意外。
艾尔索普早就隐藏在暗中观察着他与那位‘战神’的战斗，无论他选择什么时间出手，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有太大改变。
“理由。”
里恩斯接着对顶着达内尔面孔的艾尔索普严肃说道。
“出手的理由吗？”
“你应该已经跟璐克蕾西娅了解过安东尼奥的一些情况吧？她虽然是转生体，但她终究不是‘祂’，有些东西她并不了解。”
“安东尼奥可以被抓，可以被封印，但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这个国度。”
“不然，祂身上的污染将失去承接的个体……你知道‘死渊’吗？”
艾尔索普对里恩斯询问道。
里恩斯点了点头，那个地方的信息他在书上看过。
死渊是一个地名，同时也是亡灵族的居所。
有流言声称‘死渊’是生灵轮回之地，每个人死后都会在‘死渊’成为一只新生亡灵，然后在‘死渊’中等待轮回成人的机会。
当然，这个流言已经被证实是错误的猜想。
亡灵并非生灵死后的延续，而是基于‘死渊’那种特殊环境诞生的特殊生命。
“‘死渊’就是当年诸神之战死掉的多位神明所导致的混乱死域。”
“因为当时死掉的神明中存在执掌‘死亡’权柄的神明，而且还是最强的存在，勉强能压下其他人的影响。”
“再综合其他因素，现如今的‘死渊’才勉强达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特殊环境。”
“要是安东尼奥死在这里，祂承接的污染将会迅速蔓延，将周围的区域同化为一个另类的‘死渊’。”
“如果没人能阻止，它将会一直蔓延，最终吞没整个国度不是没有可能。”
艾尔索普认真向里恩斯表述安东尼奥死后的影响，像是在争取他的认同。
对此，里恩斯不置可否。
他不清楚那种隐秘，所以无法确认艾尔索普说的是否是真的，不过就算是真的，在这件事上艾尔索普和他也不是一个立场。
祂要是站在他这边，刚才就不会放走那位‘战神’。
就像祂自己说的，安东尼奥可以被抓，可以被封印，如果祂真的在意安东尼奥死后的影响，完全出手将其封印起来。
以安东尼奥如今的虚弱状态完全反抗不了祂。
所以，就算艾尔索普说的事情是真的，大概也不是祂真正放走安东尼奥的主因。
真正的谎言就是说出九分的真话。
“你想要什么？”
艾尔索普也知道自己的借口说服不了里恩斯，所以主动提出补偿来修补两人的关系。
“可以修复生命本源损耗的东西。”
重点终于来了，这就是他明知最终的结果依旧费力布下那个陷阱的原因。
他就是要引出一直隐藏的艾尔索普，让祂赔偿自己的这次‘失败’。
“要是仪式成功了，那时的我想要修复你的生命本源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想要做到这点，几乎不可能。”
“而且你的实力越强，生命层次越高，难度也就越大。”
艾尔索普解释道。
祂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我不是要你修复我的生命本源，只是需要一件可以修复生命本源损耗的‘东西’。”
里恩斯在‘东西’二字上加重了声量，以此提醒艾尔索普自己需要的东西。
“嗯？”
艾尔索普意味深长地看向里恩斯，祂已经听出里恩斯到底想要什么了。
“你的能力果然很特别。”
“给……这是【生命共享契约】，虽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它的效果，但我还是稍微解释一下吧。”
艾尔索普丢给里恩斯一块多面体的透明水晶，接着简单做出解释。
“【生命共享契约】可以让契约双方共享生命，均等寿命，是我还没被称作邪神时制作的契约神物，具有神性限制，上限很高。”
“你要是找一个寿命长的签订契约，例如那个精灵，应该能让你拥有不短的寿命。”
“不过，我不太建议你使用它，很可能会对你晋升传奇造成不好的影响。”
里恩斯没有表示自己会不会用，只是淡淡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随后将【生命共享契约】水晶收入腰带空间。
“既如此，我也就不在此过多停留了。”
交易完成，艾尔索普没有继续客套下去，瞬身遁入空间离开了此地。
里恩斯看着这变化复杂、经过多层加密中转的空间波动，知道艾尔索普并没有因为给了他补偿，就完全相信他不会再出手。
对于艾尔索普这种不信任，他倒是没有什么被冤枉的想法。
因为如果真有机会，他的确不会放过安东尼奥，就算不能杀死，他也希望能将其封印起来。
毕竟这种活动的污染源对于普通人来说太危险了，格伦村就是一个明摆着的案例。
稍微分析了一会艾尔索普离去的空间波动，确认无法定位到目标后，里恩斯清除一下污染，简单为那三位村民立下坟墓就转身离开这里。
……
“多谢。”
一处阴暗的山洞中，安东尼奥对艾尔索普之前的出手表示感谢。
虽然祂知道对方出手救自己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但别人救了自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祂还不至于那么不明事理。
“别客气，我只是不想那个时代的熟人又离去一位。”
艾尔索普淡淡说道。
闻言，安东尼奥深深看了祂一眼，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转头问起了一个问题：“你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出现？”
这话有点质问的意味，但艾尔索普还是能听出安东尼奥并非在质问自己，而是单纯的疑问。
“我并不知道他会出现，但我知道‘命运’不会让你在这个国家过多停留，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另外一个人。”
“所以，我之前才说你的时间不多。”
艾尔索普平静给出回应。
“‘命运’么……曾经到处游荡的祂终究先我们一步，迈入了那难以理解的境界，而我如今反而成为那个‘居无定所’的人。”
安东尼奥发出一声苦笑，像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
苦笑之后，安东尼奥认真对艾尔索普说道：“我很快会离开这个国家。”
祂知道这是艾尔索普送走祂之后又过来这边的原因，不止‘命运’，对方也不希望自己继续逗留在这个国家。
得到保证，艾尔索普露出满意的眼神，随后也就不再继续停留。
“等等……”
“告诉我，他的姓名？”
在艾尔索普准备离开之际，安东尼奥出言拦住了祂，提出询问。
对此，艾尔索普并没有隐藏。
“里恩斯……我记住了。”
安东尼奥轻声念道，像是在通过名字铭记那个让祂感到难缠的骑士。
闻言，艾尔索普看了一眼这位从前异常骄傲的熟人，没有说什么，直接遁入空间离开了山洞。
在艾尔索普离开后，安东尼奥对阿多尼斯叮嘱一声就归还身体的控制权，进入阿多尼斯的意识空间中休眠养伤。
“走吧，暂时远离这个国度，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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