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猎物
离开小屋，莫妮卡并没有返回教堂，而是穿行在偏僻的小巷当中。
里恩斯看她变换衣装，并拿出似乎是当初自己送给她的【幻象假面】套在脸上，变形成一个普通女性的模样。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里恩斯估计这种事情她已经做过不少次了。
他不知道她准备去做什么，但从她身上微弱却越发明显的特殊波动，便明白她已经决定好自己的选择。
他很好奇她的选择会是什么？
这也是他隐藏身形跟踪莫妮卡的原因，毕竟‘见道’的机会可不多见。
是的，莫妮卡比他预想中还要优秀，她不仅快要晋升主教，而且也来到了‘见道’的边缘，即将触及到大师领域。
她身上的特殊波动便是大师领域特有的天地加持。
刚开始因为联系太过微弱且断断续续，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这点，觉得莫妮卡临近主教，身上弥散些能量波动很正常。
直到两人聊天最后，伴随着莫妮卡内心的失望，联系变得明显并且不再断断续续，他才确认那是大师领域特有的天地加持。
他认为这是莫妮卡迈入大师领域的机会，所以，虽然察觉出了她的失望情绪，但却没有干涉。
不过，他也很好奇莫妮卡是怎么卡在这个将入未入的阶段的？
一般来说，只要与世界建立联系，没有强大的外力干涉基本是不会产生联系中断的现象，所以一般不可能出现像莫妮卡那样断断续续的联系。
除非莫妮卡内心非常抗拒自己心中产生的选择，但要是真的抗拒，她也不可能与世界建立联系。
所以很奇怪。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道路？真让人好奇。”
里恩斯隐于虚空，眼含期待地注视着变装后穿行在人群之中的莫妮卡。
“嗯？”
他看到莫妮卡故意露出口袋中装着的大量金钱，虽然总额对于一些富裕之人来说不算多，但这个世界终究是贫困者占据大头。
所以莫妮卡身上的财富一暴露，就立刻被很多目光锁定了。
经过一个月的发展，本等人对卡拉城的建设也算是初具成效，虽然还没完全解决所有人的温饱问题，但基本能保证不会有人饿死。
要是没有魔物攻城的事情发生，本他们会做的更好。
至少会像帕特里奇城一样，建设起足够的工厂以及完善制度，让绝大多数人都能获得一份足以温饱的工作，以及长远发展的机会。
可是因为魔物的事情，本他们的精力大部分只能放在应对危机上，导致新秩序的建立进度缓慢。
新的秩序因为人手问题，无法及时约束所有人，也就导致一些人的欲望再次滋生，破坏规则让自己获利的双手再次伸出。
有的人已经悄摸摸地走到了莫妮卡身旁。
莫妮卡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于是将他们引到人少的小巷中，随后跑了起来。
那些‘扒手’看到猎物想要逃跑，便不再隐藏身形，直接跳出来追击莫妮卡。
大批的人在小巷中乱窜，就这样，里恩斯看着莫妮卡利用七拐八弯的街道筛选自己的目标，到最后站在一条死胡同上静静等待。
“呼，呼……跑呀，怎么不跑了……”
看到猎物被‘逼’进死胡同，气喘吁吁的男人忍不住地叫嚣道，丝毫没注意到明明‘猎物’也跑了那么多路，为何小巷内却只有自己的喘气声。
贪欲让他放弃了思考，只想着得到这笔‘天降之财’之后自己该怎么潇洒。
至于猎物会反抗？笑话，他一个男的还会怕一个女的，而且对方有能力反抗，为何要跑？现在站着不动，一定是害怕的不行了。
男人打量着莫妮卡，看到那胸前隆起的规模，忍不住‘性’奋地咧开嘴用舌头舔舐嘴唇。
“之前没注意，这身材真是极品……来，乖乖让哥哥爽一把，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了你。”
男人带着猥琐的笑容，缓步走向莫妮卡，就在他幻想着等下发生的少儿不宜的画面，下一刻，一个拳头重重击打在他的腹部。
“呕——”
腹部的剧痛让男人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通过那张刚才满嘴垃圾话的嘴巴，不停地将装在胃里还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排泄出来。
他面色扭曲，但生理的本能却让他连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都不能做到。
莫妮卡俯视着男人，眼中没有身为牧师的慈悲，只有无尽的冷意。
她伸出右手，秀丽的玉手缠绕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她缓缓地将手伸向那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男人，眼看就要拍到男人的脑袋。
“滥杀无辜可不是一个好的行为。”
里恩斯抓住莫妮卡准备抹除男人生命的右手，严肃说道。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无辜？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罪孽，他并非无辜，而是恶人，只有清除掉这种人渣，这个世界才会更加美好。”
莫妮卡转头看向一旁的里恩斯，脸上没有被人发现的慌张，只有坚定以及冷漠，说话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尊敬。
同时，里恩斯能感觉到她身上与世界的联系随着她内心的坚定，越发明显。
这看似好事，但他不想看到一个肆意滥杀普通人的存在出现，哪怕这个存在心怀所谓正义，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也并非好事。
因为她的正义不一定就完全符合普通人的需求。
道无好坏，因为天地无情，但作为人，总是会有一定偏向。
“我阅览了他所有经历，虽然按照道德观念来说他的确不算什么好人，但还罪不至死，教训一下就可以了。”
说着，里恩斯一脚踢飞还在呕吐的男人，把他踢出这条死胡同。
被踢飞后，男人短暂地愣神一会，随后捂着肚子龇牙咧嘴道：
“倒霉，怎么刚好碰到巡逻的卫兵了……呜，好痛，那个卫兵下手也太狠了，感觉连昨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幸好还没来得及下手，还能解释一下，不然……唉，算了算了，最近管的越来越严，我还是去找份工养活自己吧。”
男人无奈叹气道，随后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肚子弯着腰，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出小巷。
“你应该使了什么手段吧？这种人的观念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看着男人离开，莫妮卡没有再次出手，因为她知道自己与里恩斯的差距很大，有里恩斯阻拦她根本杀不了人。
不过，已经坚定内心选择的她可不会因为男人的‘悔过’就改变想法。
“嗯，为了让你看到人有改变的可能，我的确动用了一点催眠手段。”
里恩斯没有反驳，点头肯定了莫妮卡的猜测。
“就算这样，你就能完全肯定他以后就会真的走上正路，不再作恶？反正我不相信……还有，放开我！”
莫妮卡让里恩斯放开自己的手，但里恩斯并没有听她的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在通过这心灵的窗户直视她的内心。
莫妮卡与他对视了一会，随后不自在地别开目光。
“啊~”
莫妮卡突然惊叫一声，因为在她别开目光的瞬间被里恩斯拉入怀中，温柔的声音随后在她耳边响起。
“你对于自己的选择还没完全坚定，说明我还有挽回的机会。”
“对于你提出的问题，我无法肯定，毕竟命运无常，但我不希望你走上这条滥杀无辜的道路，杀戮过多，就很难在维持初心。”
“所以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开你心中的迷惘，让你更加确认自己到底要走什么道路？”
作为能够洞悉人心的存在，里恩斯只要想就能化身成为一名情感大师。
在莫妮卡产生信念出现些许波动的刹那，他巧妙利用莫妮卡对自己的好感，迷幻其心神，使她暂时中止‘见道’的过程。
这是他综合考虑之后，认为是在不伤害莫妮卡的情况下最简单的做法。
嗅着清香的气息，听着温柔的声音，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莫妮卡有些痴了。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她脑子有点发懵，只能轻哼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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