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奥丁陨落，战争结束
“咔嚓。”
利刃透体的轻响后，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阵阵清脆的破裂声响，循声看去，却是那彩虹桥光芒凝聚的战场开始了崩解。
虽然只是外层的些许裂纹，但彩虹桥的光芒是遵循奥丁的意志凝结而成的，现在它的破裂，也证明了许多事。
彩虹桥的中心，李游和奥丁身形凝固，动也不动。在他们周围，原本拼死厮杀的士兵们也都停了下来。
不是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而是英灵们也都随着奥丁一起，静止不动了。
李游握着长柄战刀，看着近在咫尺的奥丁。此时，几乎已经是他的刀刃支撑着奥丁的身体。
“结束了。”
如此说道，李游体内神力一催，刀刃上顿时燃起炽烈的黑红烈焰，握柄上也有金红色的火焰升腾而起！
他不是要杀死奥丁，而是要斩断奥丁与界域核心的连接。
这本来几乎不可能，但现在奥丁已经无力反抗，李游手中的武器又是螺旋剑与不死斩融合而来，力量完全超乎常理，才有了可行性。
只见那长柄战刀上两种火焰一卷，而后隐隐化作数道龙形虚影，卷住了奥丁，张口向其身周咬下！
若有似无的龙吟声之后，李游迅速抽刀，再横向一挥，奥丁当即浑身一震，最后的力量来源已被斩断！
这样一来他固然不会再继续被同化下去，但也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更没有了威胁联军一方的筹码。
失去支撑的奥丁手一松，再也握不住雷神之锤，任这件神器坠落。
“咔嚓——”
仿佛是被妙尔尼尔坠落之力砸碎，但实则是因为失去了奥丁意志的支撑，他们脚下彩虹桥的裂纹瞬间扩张，转眼之间就片片破碎，散作空中飘荡的万千光点。
而其上承载着的、最后的英灵军团，都没有飞行的能力，自然是无助地坠落而下，却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不过一道道白影旋即闪过，李游的骑士们展开大盾所化双翼，凌空横过，将这些残兵刺穿带走。
而高空之中，李游仍在原地未动，只是柚子已经现出了三首古龙的姿态，载着李游飞在空中。
至于奥丁，他倒没有跟英灵战士们一样坠落，其身下的八足马浑身彩虹光芒闪动，虽然也已是裂痕满身、片片剥落，却在此时展现出了一丝最后的灵性，马蹄轻移，驮着奥丁缓缓降落。
李游站在柚子头顶，倒是没有追上去。彩虹桥凝聚的八足马虽自有灵性，但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可能带着奥丁脱身。
其能做的，也只有将这位主神送往地面，以免一代神王，最后落个从高空坠落摔死的结局。
八足马的目标正是大木屋前的空地，而在那边地面上，弗蕾雅等人早已等候着了。
用最后的力气，八足马将奥丁送往了地面，而后仰头嘶鸣一声，身躯彻底破碎，化作漫天光华，就此消失。
奥丁此时还没断气，众人围住了他，但包括弗蕾雅在内，都没有着急上前。
不存在什么死于话多，奥丁此刻已经无路可逃。
但他却还没放弃，还在挣扎。
被八足马放下的他用尽全力地喘了一口气，从地上翻过身来，而后竟拄着已经失去一切锋芒、变回手杖的冈格尼尔，支撑着站起了身。
就连弗蕾雅，此刻也没有上去一剑结果了奥丁的性命，而是等着看他在这最后，还想做什么。
而奥丁的选择也不出众人所料。
他拄着冈格尼尔，踉踉跄跄、走走停停地进入木屋、一路向内，推开了书房大门和地窖入口，最后沿石阶而下，接近了那道释放着绿色光芒的裂隙。
因为生命之火已几乎燃尽，奥丁强撑着走到递交内，已经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冈格尼尔也滚落一旁。
但他还是手脚并用地向着裂隙爬去，似乎是想在死之前，最后拼上性命，去尝试接触一下那背后的真理。
不过显然，这是白费力气。奥丁在年轻时代全盛之时接触裂隙，都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如今这般状态又怎么可能有所收获？
众人跟随他一路而来，看见这一幕，都露出或是怜悯，或是嘲讽之色。
到了这个地步，还如此执着，只能说不愧是奥丁了。
弗蕾雅本想上前，不过后方传来脚步声，李游带着柚子到了，众人随即都看向他。
李游此时已经收起了武器铠甲，恢复平时的姿态。他向大家点了点头，然后也看向奥丁。
见这位神王现在还不肯放弃，李游摇了摇头，走上前去。
他拿出从凡赛提的神力光芒中取回的面具，看向奥丁：“别挣扎了。你很清楚，没有这个就触碰裂隙，会有什么下场。”
奥丁抬起头看向他，这个曾经统治九界的神王此刻已经被打散了全部力量，就恍若一个最寻常的老人，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甚至连最后的体面都快要失去。
他望着害自己至此的李游，眼中却没有恨意，而是亮起光芒。
因为随着李游接近，他手中的面具也跟那道裂隙相呼应，如同呼吸一般散发着道道光芒。
奥丁一双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李游手里的面具，而后用已经沙哑，但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的声音开口道：
“……李游，现在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你看到了吧，那面具的反应，你也应该能比我更清晰地感觉到，这裂隙之后有什么。”
“把面具给我吧。只要让我看到那后面的东西，九界的将来也能变得更好……在那之后，我甚至可以将那后面的真理分享给你！”
李游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你觉得可能吗？而且实话告诉你，就算我把面具给你，你也用不了。”
趴在地上的奥丁愣住。
李游继续说：“这面具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只有预言中的‘巨人守护者’，才有使用它的能力。我就是给了你，你也什么都做不到。”
说着，李游竟然直接一挥手，一股力量将面具送出，放在了奥丁手边。奥丁不甘心地伸手一抓，就见面具上原本闪烁的光芒随即淡去，仿佛变回了一张最普通的木质面具。
奥丁明白了，惨然一笑：“怪不得，怪不得你之前答应得那么干脆……呵！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个世界的他虽不知道预言中的“巨人守护者”到底是谁，但他却注意到了面具刚才的反应。
这让他心中燃起最后的希望，又一次抬头看向李游：“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巨人守护者’是不是你，但是……你能激活这面具，对吧！刚才它有反应！”
对于这一点，其实李游也有些奇怪，这面具本应只有阿特柔斯才能戴上和激活，但他刚才将之拿在手里，这面具却也有了反应。
难道，他也能用？
不过在奥丁面前，李游什么都没说。
奥丁却像是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这一刻，他放下了一切的尊严和仇恨，竟伸手抓住李游的腿，话里带着几分哀求地说：“拜托你了，戴上面具，看看那后面……到底有什么！”
“你应该能感受得很清楚，在这之后，可能是天地间最本源的奥秘！
“你如此年轻，力量就已到了如今的地步，以后很可能再无可进。而这之后，也许就有能让你超越极限、超脱这个世界的真理！”
话说到这里，奥丁甚至变得精神百倍，从地上撑起了身体，连致命伤都被他抛诸脑后：“戴上面具吧，李游，去看看那后面到底有什么！”
“无需将你所见与我分享，只要告诉我，那后面到底有什么……我都能瞑目了！”
他话说到这个地步，就连后方的奎托斯几人都有些动容，连弗蕾雅都是神情略显复杂。
她也是此刻才发现，自己对这个过去曾称为丈夫的人，终究不够了解。
此时没人开口打扰李游的思考，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自然都不会多说。
而李游迎着奥丁的目光思索了片刻，就开口道：“你确实很懂得说服别人，在这个时候还能把可能吸引我的点条条列出，让我替你达成夙愿。”
“但是很遗憾，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否则，也对不起那些跟随我们赶赴此方战场、拼死奋战的将士。
“奥丁，你的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终究是一代神王，至少在死的时候，让他走得体面一些吧，否则联军的胜利也失去了荣耀。”
这最后一句话，李游已经是在向同伴们说的了。而后，他就真的不再管奥丁如何，一翻手将面具收回系统背包，转身就走。
奥丁瞪大了双眼，想要抓住李游，却终究没有那样的力量了。
“不，等等、别走……不！！”
这位曾经的神王发出绝望的嘶吼，还想追上李游，但却连撑起身体的力气都已没有。
甚至就在下一刻，当弗蕾雅、奎托斯、提尔几人上前时，就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僵在原地，双目之中神采已逝。
当然，这不代表着他彻底死去，此刻就有四颗暗淡的光点从他体内飞出，向着空中飘散。但在那之前，它们就被提尔拿出的一颗圆珠吸入其中，珠子表面也散发出光芒。
这珠子跟他此前交给希芙的是一样的，是巨人族用于吸收与存储灵魂的容器。奥丁的灵魂，此刻就被收入了珠子之内。
提尔捧着这颗灵魂珠，看向其他人：“如何处置？”
奎托斯，还有弗雷、阿特柔斯等人，此刻都看向了弗蕾雅。要说在场之人谁跟奥丁有着最深的仇恨，那无疑就是她了。
而弗蕾雅看着提尔手中那颗散发着道道蓝光的灵魂珠，深吸了一口气，说：“……为了报仇，我已经等了太久，现在终于到了这一刻。”
她将灵魂珠从提尔手中轻轻拿起，端详片刻，眼中各色光芒闪动不已。
但最后，她却是舒了口气，说：“可到了现在，我已经发现了，我不需要通过杀死他来让自己变得完整。奥丁已经失败了，阿萨神族也即将走向终结，我的复仇结束了。”
“至于奥丁的灵魂要如何处置，就按我们事先商讨过的备案之一那样，让九界联军亲眼目睹他的终结吧。
“他的死，将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九界的将来。”
听到弗蕾雅说出这些话，众人脸上既有意外，也有欣慰。
在当初商议之时，弗蕾雅还想着亲手杀死奥丁，不过在看到奥丁最后的那副样子之后，她终于也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让这位过去的神王，在死前最后为九界的未来做出一点贡献吧。
众人不再拖延，提尔扛起奥丁的尸体，弗蕾雅拿着灵魂珠，而众人又都跟在身为将军的奎托斯后面，依次走出了大木屋。
在大木屋外面，九界联军中的各个国度的领袖或者代表，已经在此齐聚一堂。
他们都已收到了消息，诸神黄昏结束了，奥丁失败了，所以才聚集在此。
亚尔夫海姆的新任暗精灵王、光精灵族长，斯瓦塔尔夫海姆的德尔林，早已经等候在此。
当然，这里还有约顿海姆的巨人幸存者安格尔伯达，仅剩的阿萨神之一的女神希芙，临时被安排为米德加尔特的人类代表的斯凯尔德……甚至就连赫尔海姆之主，赫拉斯瓦尔格，也派出了一具化身到此。
华纳海姆的代表自然就是弗蕾雅姐弟，他们此刻正跟在奎托斯身后。
九大国度，除了穆斯贝尔海姆和尼福尔海姆，都已经有了见证者到场。
众人聚集在奥丁的大木屋前，他们的背后则是高耸入云的巨神，诸神黄昏。
奎托斯带着战友们大步走出，向着在场众人高声宣告——战争结束了！
提尔和弗蕾雅紧随其后，一个将奥丁失去灵魂的尸体放在众人面前，一个则将那颗闪动的灵魂珠高举，展示给在场所有人看。
而后，弗蕾雅也扬声道：“奥丁，九界过往诸多苦难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我们打败！这场战争，是我们胜利了！”
看见奥丁的尸体和灵魂珠，在场众人都是激动振奋，更有人放声大笑，只是声音中带着悲凉。
德尔林就是这样。战争结束，他们取得了胜利，但他那些被奥丁掳走的同胞，却再也回不来了，连灵魂都已不复存在。
奥丁为了压箱底的十二台战争兵器，对这些矮人使用了灭绝人性的古老魔法，腐蚀、操纵了他们的身体与灵魂，才最终来得及打造出那么多的机械。
所以当德尔林找到自己过去的同胞时，他们已经只剩下了残破的尸体。
而类似的、由奥丁导致的惨剧还有很多，在场见证的诸位几乎都是亲身经历者。
所以不同于终于选择放下仇恨的弗蕾雅，这些人看见奥丁的灵魂珠时，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嗯，以新战神世界观下的灵魂运转模式，还真的存在永不超生这个说法。
对于他们的仇恨和愤怒，奎托斯等人也是清清楚楚，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说什么放下过往。
所以，无需什么宣读罪状，也无需什么流程仪式，在在场所有人的见证之下，弗蕾雅施展魔法，制造出一座小巧的石台，将奥丁的灵魂珠放置其上。
而后，奎托斯上前，握紧了利维坦之斧。
他最后扫视一圈，跟所有人对视一眼，而后毫不犹豫地将斧头高举，猛然劈下！
“喀嚓——！！”
斧刃切开灵魂珠的瞬间，蓝光爆散，整颗灵魂珠瞬间炸裂，其内蕴藏的奥丁灵魂，也随之灰飞烟灭！
——阿斯加德神王奥丁，就此陨落！
光华过后，看着石台上残留的灵魂珠碎片，提尔、弗蕾雅等人还有些神色复杂，但周围已经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叫好声、欢呼声！
“噢噢噢——！！”
这一天终于来了，奥丁和阿萨神族，再不会压在九界所有生灵的头顶了！
至此，这场席卷整个九界的战争，才算是功德圆满。
诸神黄昏，结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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