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谣言满天飞
当天，薛皇后醒了，看到姜姝瑶说了几句话，病恹恹的没什么气力。
姜姝瑶也没有多问，见她醒来便放心了。
昨日的事情姜姝瑶不去探听，却架不住那些声音会长脚，直往人耳朵里钻。
皇上和皇后娘娘因为崇陵王妃而争吵的事情在宫中悄悄传开。
“……听说皇上有意让崇陵王妃入宫为妃，皇后娘娘冒死劝谏。”
花楹唾沫横飞地说着从外面听来的话。
“娘娘，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除了一开始的吃惊，后面姜姝瑶一心二用，一边核对着后宫上个月的账册，一边听花楹说话。
花楹见自家娘娘如此不以为意，急道：“外头的人都在传，皇上年少时就中意崇陵王妃，奈何崇陵王妃与崇陵王两情相悦，皇上不好夺兄长所爱，这才放手。”
“要是崇陵王妃真入了宫，皇上还指不定如何宠爱呢，到时候岂不是会威胁到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趁现在还来得及，娘娘要不要做点什么？”
“皇上想宠谁，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姜姝瑶终于从账册上移开视线，抬起头，“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是该做点什么。”
花楹一喜，正想为她们家娘娘鞍前马后时，就听姜姝瑶吩咐。
“如英，去查一查，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议论皇上和皇后娘娘，抓几个冒头的送去掖庭领罚。传本宫的话，哪个再敢多言，按宫规处置。”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如英做事果断，马上出去办了。
花楹不敢置信，指着门外如英的背影，“娘娘要做的事，就这？”
“这不就是当下我最应该做的事吗？后宫出现这种事，我如今替皇后娘娘管理着宫务，责无旁贷。”
娘娘说得好有道理。
“是该管，可是皇上……”
姜姝瑶幽幽道：“花楹，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了？”
花楹连忙闭嘴。
一旁的枝意对她说：“娘娘刚发了话，咱们作为娘娘身边的人，更应该遵守。”
“知道了，我不说了。”花楹有些委屈，她也是为娘娘着急嘛。
姜姝瑶看出来了，“别担心，我心里有数，该是我们的，别人抢不走。”
比如她的两个儿子，她靠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位份，以及这些日子她在宫务上耗费的心力，这些都属于她。
至于皇上的心，她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能拥有。皇上对她还不错，那是她该得的。
她在皇上烦闷的时候陪他下棋，为他按摩放松，甚至给他出主意解决问题。她还是皇上两个孩子的生母，帮皇上在后宫拔出林氏这根毒刺。
她才二十三岁，容貌姣好，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但身段依然玲珑有致。
她对皇上这么有用，皇上对她好点不是应该的嘛。
功夫下在哪，收获就在哪。
尤其是这几年，她在皇上身上用的心思比以前少了，皇上再去宠爱别的女人很正常，只要不是荣淑妃就好。
若传言是真，那是皇上年少时就喜欢的人，放在心里这么多年没变过，她去比什么？
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时候会在心里一直惦记，得到了，或许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她不在皇后之位，有些事不该她管，眼下她只需做好该她管的事。之后根据事态发展再做应对。
听了姜姝瑶的话，花楹重展笑颜，“是奴婢多虑了，请娘娘恕罪。”
姜姝瑶回过神来，笑了笑，“茶凉了，给我换杯热的。”
“唉。”花楹立刻下去重新沏茶。
姜姝瑶得知此事能够平心静气，其他人却不像她这般想得开。
“啪——”
这已经是荣淑妃摔碎的第二套茶盏，还是吓了在底下回禀的碧珠一激灵。
“皇上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兄长的遗孀，那个人还有个孩子！简直荒谬！”荣淑妃怒道。
跟她比，碧珠的声音要小很多。
“外面是这样传的，还说皇上一直给她留着贵妃之位。”
“胡说，那明明是皇上留给本宫的！她已经嫁人了，皇上怎么可能料到崇陵王会早死，他还能夺人妻不成？”
碧珠缩着脖子道：“娘娘说的对，兴许是他们乱说的，不能信，娘娘消消气。”
荣淑妃呼出一口浊气，“他们还说什么了？”
“还、还说……”碧珠看了眼荣淑妃，不敢说。
“支支吾吾做什么，快说。”荣淑妃不耐烦地皱眉。
“还说娘娘您前些年之所以那般得宠，是因为娘娘长了一双跟崇陵王妃一模一样的眼睛。”说完这句话，碧珠跪到地上，等着荣淑妃的雷霆之怒。
荣淑妃自己也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微张着嘴，眼睛直直望着前方，愣怔地坐在椅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荣淑妃失神开口：“给本宫把镜子拿来……”
碧珠忙从地上爬起来，到梳妆台取了镜子，递过去，退后。
荣淑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摸着自己的眼睛，“你觉得本宫的眼睛像她吗？”
碧珠头埋得很低，不敢回答。
“是了，那年崇陵王妃来宫里赴宴，很多人也都说本宫的眼睛跟她长得很像。”荣淑妃喃喃自语。
“所以我及笄那年，皇上仅见过我一面，就上门提亲，纳我这个五品骁卫郎将的女儿为媵侍，都是因为这双眼睛。”
荣淑妃苦笑，“我当时还觉得是我长得太过貌美，连风姿卓绝的淮南王都为我倾倒，急切地纳我入府，对我百般宠爱。”
“我以为这是我命好，原来只是因为我长了一双跟他的心上人一样的眼睛……”
荣淑妃握着镜子手柄的手渐渐收紧，下一刻突然站起来，将镜子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声嘶力竭吼道：“这么多年，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碧珠小心翼翼上前劝道：“娘娘别气坏了身子，这些都是传言，不能全信。”
荣淑妃一言不发，气冲冲地往外走，脚踩在摔出去的镜子上。
“娘娘这是要去哪？”碧珠追上去问。
“我要去找皇上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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