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愿为前辈手中之刃
苏墨立于宇宙虚空之中，青衫在那股始祖威压下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间，露出的袖口处隐有混沌气流萦绕，宛若活物般流转，望着下方混沌天中升腾的恐怖气息，心中掠过一丝庆幸——还好自己之前未曾意气用事，若在尚未证道超脱时便杀上门来，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别说覆灭混沌神族，能否保住自己小命都是未知数。
即便侥幸存活，也将损失惨重，报废上千尊灵虚幻身，战力跌落到连圆满准超脱之主都不如，到时指不定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混沌始祖留下的本源印记所散发的威压，比之他刚刚铸就无量真仙体时都毫不逊色，甚至尤有过之，绝对有着匹敌真仙的战力。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如太古神鼓的巨响传来，整个混沌宇宙剧烈震动，外围的结界裂痕在这股震荡下彻底崩碎，化作漫天混沌光点。
一道身影从混沌天内缓缓踏出，每一步落下，都似有一方宙河在他脚下诞生又湮灭，衍化着生灭轮回的轨迹。
他向着苏墨一步步走来，每一步踏出，身形便暴涨一圈：初时不过万丈来高，踏出混沌天范围时已如一方普通宇宙，走出混沌宇宙时，身躯更是巍峨超过万亿宙年，庞大到几乎遮蔽了大半个混沌宇宙，比之一些个中型宙河来都小不了多少。
周身被厚重的混沌神光笼罩，神光之中流淌着开天辟地前的古老道纹，每一道纹路的流转，都让虚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其气势之盛，远超混洞神尊亿倍不止，仿佛是宇宙之海至高意志的具象化，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让宇宙之海的潮汐都为之改道，连苏墨身上的真仙气息都被压制得微微收敛，青衫上的神光都黯淡了几分。
“犯我混沌一族者，死！”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并非通过虚空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苏墨的识海深处，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那身影停下脚步，混沌神光中缓缓睁开一双眼眸，眸中没有具体的瞳孔，只有亿万宇宙在混沌中生灭，望之便让人几乎沉沦其中，心神都要被那无尽生灭的景象所吞噬。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连你本尊当面，本座都丝毫不惧，何况你这么一道本源印记！”
苏墨冷笑一声，声音之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丝毫没有把眼前这尊巨神给放在心上。
这本源印记，就是无根之凭，力量用一点少一点，仅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混沌始祖之力，真要持久战，绝不可能会是任何一尊超脱之主的对手，只要一些个超脱之主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就能彻底磨灭了他。
其他超脱之主上前如此，就更不要说他这个双重证道超脱之境的怪物了。
而这还仅仅是他本尊，他那一众灵虚幻身，可还不曾动过。
而在证道超脱之后，他灵虚幻身数量再次提升，已经高达一千五百之数，本尊那仅仅是他一身力量的冰山一角。
说话间，苏墨一步踏出，不再压制自身气势。
“轰隆......”
一声好似宇宙大爆炸般的恐怖巨响响彻混沌宙河，亿万道真仙神光从苏墨体内迸发，璀璨到了极致，仿佛将宇宙之海所有的光都汇聚于此。
一股比之混沌始祖本源印记强大十倍不止的恐怖威压，如海啸般从他身上升腾而起，瞬间便将混沌始祖本源印记的威压彻底压制、碾碎。
震得他周身混沌神光愈发黯淡，原本流淌着古老道纹的光芒变得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顿时，混沌始祖本源印记所化的巨神身躯剧烈颤抖起来，脚下那原本诞生又湮灭的宙河也变得紊乱不堪，不再有规律地更迭，而是如同一锅煮沸的粥，疯狂地翻滚、涌动，连生灭的轨迹都被这股威压搅得粉碎，彻底失去了秩序。
宇宙之海的潮汐在苏墨的威压下彻底失控，浪涛掀起万亿宙年之高，如同一头头愤怒的巨兽，咆哮着冲击向四周。
混沌宇宙的边缘，一些依附混沌宇宙而存的附属宇宙被这股潮汐冲击得快速偏离轨道，相互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能量波动，如同末日之花在虚空之中绽放开来，绚烂而惨烈。
苏墨的青衫在这混乱的能量流中却显得愈发飘逸，那袖口处的混沌气流此刻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化作一条条灵动的小龙，围绕着苏墨的身体飞舞盘旋，吸收着四周逸散的能量。
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犹如宇宙中最冰冷的星辰，俯瞰着眼前这尊曾经不可一世的混沌始祖本源印记，仿佛在看着一个即将被碾碎的蝼蚁，没有半分波澜。
“看来你这混沌神族压箱底底牌，也不过如此！”
苏墨的声音在这混乱的虚空之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重锤，裹挟着真仙之力之锋锐狠狠地砸在混沌始祖本源印记上，震得它的身躯又是一阵摇晃。
那巨神想要开口反驳，但发出的声音却变得虚弱而沙哑，在苏墨的威压下，连言语都仿佛失去了力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透着深深的不甘与无力。
......
混沌宇宙，混沌神殿。
混洞神尊猛地瞪大双眼，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收缩成针尖大小，口中下意识地溢出一声抽气：“这……这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殿外那道悬浮于虚空的青衫身影，混沌色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与骇然。该死的！他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这人族小儿证道超脱之后，修为实力必将前无古人，甚至可能超越包括他们老祖宗在内的七大超脱之主，但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老祖宗的本源印记一旦复苏，短时间内爆发的力量，纵使比不上老祖宗全盛时期，也绝不会逊色多少，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超脱之主战力！可眼下，这尊承载着始祖威严的本源印记，竟连那人族小儿的气势都承受不住，被压得神光黯淡、身躯摇晃，这简直是在颠覆他对“超脱之主”的认知！
殿内其余二十一尊准超脱之主亦是脸色煞白，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神座下的地面被他们无意识地踩出一道道裂痕。
“连……连老祖宗的本源印记都……”一尊准超脱之主声音发颤，话未说完便被恐惧噎在喉咙里，嘴唇哆嗦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眼中只剩下茫然的绝望。
瞬间，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如同蔓延的瘟疫，在整个混沌神殿所有准超脱之主的心海疯狂蔓延，吞噬着他们最后的意志。
他们原本还寄望于始祖本源印记能扭转战局，哪怕付出再大代价，至少能保住混沌神族的根基，可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盆冰水，将他们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浇灭。
他们混沌神族今日怕是难逃这一劫了！
“一切到此为止，给本座过来吧！”
这时，虚空之中苏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如同命运裁决，宣判了混沌始祖本源印记的命运。
下一秒......
一只遮天大手出现在混沌始祖本源印记上方，五指如擎天之柱，猛地向混沌始祖本源印记按落。掌心萦绕的真仙之力化作亿万道锁链，尚未触碰到巨神身躯，便已将其周身的神光撕裂出无数裂痕，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吼.......”
混沌始祖本源印记发出一声震彻混沌的咆哮，残存的意志在绝境中爆发，试图调动最后一丝本源之力反抗。
周身古老道纹疯狂闪烁，交织成一张混沌大网；脚下紊乱的宙河骤然凝聚成一面巨盾，盾面流转着始祖的虚影，却在大手落下的瞬间如琉璃般碎裂，连一丝阻碍都未能形成。
紧接着，混沌始祖本源印记那庞大的躯体就像是被无形之力所牵引，不受控制的向着掌心收缩，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那股吸力。
“咔嚓......咔嚓......”
骨骼碎裂般的脆响接连响起，巨神体表的混沌神光寸寸湮灭，万亿宙年高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先是缩成一方宙河大小，再化作一颗星辰，转眼间便被压缩成拳头大小的光团，被苏墨捏在指尖，动弹不得。
阵阵不甘的嘶吼与挣扎不断从光团之中传出，却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只能在苏墨指尖的真仙之力下徒劳颤动，犹如那瓮中之鳖。
随手将那光团收入体内封印，苏墨视线一转，向着下方混沌宇宙看去。目光穿透无尽时空，掠过破碎的结界、翻腾的混沌气流，精准地落在混沌神殿之中，与那满脸绝望的混洞神尊四目相对。
瞬间，混洞神尊浑身一个激灵，如遭雷击般从绝望之中惊醒过来，冷汗顺着脊背疯狂流淌。脑中一丝灵光乍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急忙连滚带爬地冲出神座，对着虚空方向深深叩拜，声音带着极致的惶恐与谄媚：“人族小……前……前辈！之前我等也是被时光老鬼所蒙骗，才会铸此大错！前辈仁慈，还望给我族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额头紧紧贴地，不敢有丝毫抬头，语速急促地补充道：“如今两位超脱之主一同降世，值此空前盛世，前辈您正是需要人手之时！我族愿效犬马之劳，愿为前辈手中之刃，为前辈扫清一切宵小之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请前辈开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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